馥儿一顿,望着眼前的下人,总觉得这个人有些面生,心中不经生出疑惑,李墨琛不是跟李丞相进宫了么,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而且他都说了今日酉时在城外见,现在这个下人却说李墨琛叫她去柴房那边,馥儿隐约感到奇怪。
“馥儿姑娘。”檀木见馥儿不为所动,试探的又喊了一遍,檀木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若是馥儿不去,那她就一掌把她打昏把她拖过去。
馥儿黛眉一挑,细细端详着檀木面生的脸,若有所思的道:“总觉得你面生的很。”
“我是新来的下人,馥儿姑娘面生我是一定的。”檀木面色不改,温和的笑着抬头对上馥儿考究的表情。
馥儿“嗯”了一声,便往后院的柴房走去。
见鱼儿上钩,檀木一语不发的跟在馥儿身后,只要去到僻静的柴房,她定让馥儿有去无回。
后院栽着许多葱翠高大的树木,一到晚上就有未归巢的鸟儿停在那树上,凄凄哀哀的叫着,为凄静的院子增添了几分诡谲的色彩,伴着鸟儿诡异的叫声,顺着院子走进去,废弃了很久柴房近在咫尺,旁边还有一眼井,井水尚未枯竭,偶尔有胆大的巡夜的人路过这里,还会从井里取水喝,井底时而会游出一两尾红色的锦鲤,在幽深的井低自由自在的畅游。
夜风拂过时,馥儿正站在井边,痴痴地看着井里游出的锦鲤,全身通红如宝石般的锦鲤,安静的在井里游动,忽然一道白色的闪过,檀木眼神狠厉的从馥儿身后,用沾了迷香的锦帕捂住了她的口鼻,馥儿惊慌的像一只受惊的小兽,她奋力挣扎着,锦帕上的迷香随之尽数被她吸进了体内,慢慢的她挣扎的动作越来越缓慢,最后沉寂的失去了知觉。
檀木看着昏过去的馥儿,拖拽着她来到柴房前,她上前打开未上锁的木门,然后搀起馥儿将她置在冰凉蒙尘的地上,提起一旁的油桶,檀木拿着油桶走了出去,用铜锁把门扣起来,她提着油桶把桶里剩余的油围着柴房浇了一圈,又取来枯枝跟木材沾上油,分散的放置在柴房旁。
半个时辰后,天色已经全然暗了下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檀木讥讽的笑着走近柴房,透过破旧不堪的窗户,看到转醒的馥儿,她趴在地上,闭着眼摇晃着发懵昏沉的脑袋。
“你醒了?”檀木尖削的脸隐匿在黑夜中,一改尖细的声音,她沙哑低沉的嗓音鬼魅魅惑,像是沾了毒的一柄利刃,杀人于无形中。
馥儿捂着胸口剧烈的咳了两声,双眼迷蒙的想看清楚说的人,可任她怎么看,眼前依旧朦胧一片,“你是谁?为什么算计我?”馥儿追遂着脑海里断断续续的画面,她现在能肯定眼前这个说话的人是来找她的那个下人,而且这个人并不是丞相府内的人,她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一系列的疑问涌上了馥儿的心间。
檀木森冷一笑,轻描淡写的说:“将死之人问那么多做什么。”檀木掏出火折子,用嘴吹了吹,猩红的微弱的火苗在黑夜中随风摇曳,照出了她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半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