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白墨黑着一张脸,身旁的“麻烦精”欣喜若狂的张望着云下的景物,手舞足蹈的趴在云上乱动,好几次腾云险些被她给晃歪了,幸好及时被白墨稳住了。白墨的脸又黑了一层,他深知就算封住了她的嘴,但她这个人依旧是闹腾的很,为了使自己的眼睛、身心不再受到干扰,白墨干脆捏了个定身诀,定住了馥儿全身,这下身旁终于清净了不少。
馥儿呈呆愣的样子趴在腾云上,全身僵硬到不能动,唯有眼眶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个不停,心里默默流泪,默默吐槽着白墨。
“你不用腹诽我,这是你应得的。”白墨唇角一挑,轻笑着看了一眼馥儿,长袖一挥,脚下的云飞的更快,风呼呼的刮过,吹得馥儿直想掉金豆豆。
馥儿一惊,整尾鱼都陷入了迷茫状态,没想到白墨腹黑的很,她本以为白墨就如同众仙君口里说的那样清心寡欲、不理红尘凡事,谁曾想,非也,非也啊!
这分明就是位吃鱼不吐骨头,睚眦必报的上神,想来是她看错他了,这实乃大悲也,算了,反正她是来抱恩的,总要抱了在说不是。
终于,在历经了封口、定身、流泪满面三大酷刑后,白墨带着馥儿来到了云阙殿,收起腾云,白墨稳当的站在了青石板上,衣袂飘飘纤尘不染,被定了身还没解的馥儿,像坨笨重的石头似的,哐叽一下,毫无防备的摔在了冰凉的青石板上,一行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疼死个仙人了啊!
“你还知道疼?”白墨回过身,解了馥儿的封口咒,乌黑的眼眸里藏着捉摸不透的心绪,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碰上馥儿,他就想逗弄她。
馥儿面朝地,额头抵在青石板上,“哇”的一下哭出了声:“疼死我了,我的腿啊,肯定青了。”
白墨不以为然,意味深长的笑道:“你知道我今天找了你多久吗?”
顷刻间,馥儿心如雷鸣,不可置信的笑了起来,他这是在关心她吗?
馥儿一时头脑发懵,想不到更好的解释,再多华丽的辞藻,一出口便成了最质朴的话语,她看着干净不染尘土的青石板,踌躇着开口:“上神,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害您担心了。”
馥儿感受着近在前方的身影,心里的疑惑多了不少,这还是她在凡间认识的白墨,亦或者是李墨琛吗,怎么今天看起来大有不同?
“我只是想提醒你,今日我前去找你,是看在司命仙君的面子上,倘若再有一次,你便不用跟着我回东荒,我们东荒不需要你这样的麻烦精。”白墨话像是一盆冰凉透骨的冷水,浇的沉浸在幻想中的馥儿清醒无比,原来他找她根本就不是在担心她,而是怕她给他招惹麻烦罢了。
身上的定身咒随着白墨的离去,自行解开了,一失去定身咒的控制,馥儿整个人直接扑倒在了冰凉的青石板上,奈何冰凉的青石板也敌不过她心里凉,她趴在地上,沉重的叹了一口气,捏紧了手,突然馥儿浑身一个激灵的坐了起来,她望着两只空荡荡的手心,发现捏在手里的苹果核,不知在腾云上瞎闹腾时被她扔到了哪儿,只希望不要砸到无辜的人,要不然那小小的苹果核罪孽可就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