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君月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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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年老妇人

慢慢的往前走着,苏潇月一边走一边看着,这可是她表侄女的一岁生辰,第一个生辰,她自然要给小福娃一个最好的礼物了。

走着走着,一个晃眼的金色光芒突然射在了苏潇月的眼睛上,苏潇月连忙用手挡住光芒,在四周寻找着光芒的来源。没过一会,苏潇月就发现了那个金光竟然是来源于一块静静的躺在街边小摊上的一块落了尘土的金锁项链上。阳光照在金锁上反射出的光便是刚才刺了苏潇月眼睛的光。

苏潇月放下手走了过去,蹲了下来,从地摊上拿起了那块金锁,却弄了一手的尘土。“姑娘,让我来给你擦擦再看吧。”一双张满了皱纹的手伸了过来,接过了那块金锁,很仔细的用手中的湿布擦了干净才给了苏潇月。

苏潇月抬头一看,是这个摊的摊主,一个看起来有六十岁的老妇人,皮肤在常年的风吹日晒下变得黝黑黝黑的,一双眼睛深深地陷进了眼窝中,嘴唇干裂,没有红色却透出了一种黑色。整个人瘦的仿佛皮直接包着骨头,一点肉也没有。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口袋都已经破了一个很大的洞口,鞋子也是十分的破旧,应该是一双穿了很久的鞋子了。那一双手才是真正让苏潇月心里很难受的。

那是一双怎么样的手啊,黝黑黝黑的,犹如干枯的树枝,皮层紧紧的包着骨头,能看出骨头的棱和角。手心和手背多处都生出了老茧子,应该是多年来都辛苦种地的缘故。左手手背上有一道刀疤,看起来格外的狰狞,却完全没有吓到苏潇月,但是让她的心里格外的难受。

一个六十岁的老妇人,黝黑的皮肤,破洞的衣服,破旧的鞋子,深陷的眼睛,瘦弱的身躯,干枯的手掌,满手的茧子,在东越国的平民们中竟然还有这样子可怜的一个老妇人。那是不是说明,有一个就有两个?东越国这样强大发达的国家都会有这样辛苦可怜的人,那在其他本身就贫困的地方,是不是…那里的人都吃不上饭了?

再想想他们这种生活条件很好的人,如何有颜面面对这些老人?苏潇月哽咽两声,接过了那块被老妇人干枯的手擦过的金锁,紧紧的握住,有些模糊的问:“老人家,这块金锁多少钱?”

老妇人眯了眯眼睛,似乎看不清苏潇月手里拿的是哪样东西。好不容易看清了后,张开那干裂的嘴唇,用十分嘶哑的声音说:“这…这金锁啊…只要…十两银子…就够了……”

这金锁做工精致,却只要十两银子。再看刚才那簪子,虽然用的黑石很金贵,虽然用了很长时间,但是除去黑石的部分,做工都很粗糙,做还要八百两黄金。

苏潇月从口袋里掏出了三十两金子,在老妇人惊讶的表情下放入了她干枯的手中。刚一接触到老妇人的手掌,苏潇月忍了很久的泪水就流了下来,刚才只是看到的,现在一摸到,这双手真的是瘦到无法想象,可以很清晰的摸到这双手上的老茧。

老妇人见到苏潇月流着泪将金子塞到自己手里,以为苏潇月家境也不是很好,连忙把金子放回到苏潇月手中,继续用她那嘶哑的声音说道:“姑娘…无功不受禄…这金子…我不能要…你…自己留着吧……”

苏潇月摇了摇头,硬是把金子塞给了老妇人,哽咽的说:“老人家,您还有子女,还有老伴,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他们吧。我们家生活不需要很多金银,老人家您就拿走吧。若是日后还有需要,就到皇宫边上的一处府邸去找我,我一定尽我所能帮助您。”

老妇人瞬间也热泪盈眶,留下两行眼泪:“姑娘…我知道姑娘是好心…咳咳…可是我真的不用,我可以靠着种田和卖这些小玩意儿来维持生活的,而且我的老伴…早在十年前去世了,就一个十岁的小儿…咳咳……”

苏潇月愣住了,老妇人这么年老,没有老伴,又要一个人挑起这么多活,这使得苏潇月更加的难受,死活不肯将这金子拿走,反而说道:“老人家,你若是不收我这金子,今日我苏潇月就跪在这里不起来了!”说罢就要跪下。

老妇人似乎是对于苏潇月的做法非常惊讶,愣住了几秒,赶紧扶住了苏潇月,说:“姑娘啊…罢了…我身患咳疾,已经活不了多少年了,姑娘不必…咳咳…不必为了我一个将死之人感到伤心。姑娘,你…你若是愿意,就请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吧…至于我,姑娘的心意我收到了…咳咳…这金锁,就当赠予姑娘的吧…姑娘…请回吧……”

苏潇月见到老妇人狠了心了不肯收这三十两金子,便飞快的把金子放在了老妇人的摊子上,握住金锁,飞快的跑开了。老妇人拿起金子,冲着苏潇月的身影焦急的喊:“姑娘!你的金子我不能要啊!姑…咳咳咳…咳咳……”一句话还为说完,老妇人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了,她一个老人,腿脚不利索,肯定追不上苏潇月的速度,只想着下次去那处宅子把这金子还给苏潇月了。

苏潇月并非没有听到老妇人的喊声和咳嗽声,但是她不能回去,她一旦回去了,老妇人肯定就会把金子还给她,所以她只能这么做。但是这老妇人是个心善之人,自己拒绝了苏潇月的金子,却请求苏潇月去救助别人,光是这一点就让苏潇月坚定了一定要帮助老妇人一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