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丫头,你是不是真的疯了,说的什么疯话,来人,去请府里的大夫过来,给五丫头看看,总这么疯言疯语的,再做出这种疯了的举动,实在是吓人。”太夫人沉着脸,进来就给宁雪烟定了罪。
不管有没有得罪逸王府,宁雪烟都是不能留了。
反正有弑杀凌氏的罪在前面,又有宁雨铃当证人,宁雪烟也算是个罪人,既然把她弄死在府里,只说她畏罪自杀就可以了,反正一会通知逸王府来人时,只要让他们看到一个畏罪自杀的尸体就可以了。
反正逸王对于宁雪烟,也不象是真的用了心的,逸王府的那位姬妾,才是真正的心头好,否则那时候在寒山寺,逸王也不可能丢下宁雪烟,去给一个没名份的姬妾看病,心里这么一想,越发的有了底。
只要理由说的过去,自己这里必竟是护国侯府,逸王纵然强势,也不会说什么。
宁祖安这时候也清醒过来,和太夫人对望了一眼,己明白太夫人的意思,当下点头道:“来人,把五姑娘带下去,好好检查,等五姑娘清醒后,再说这件事。”
这意思己是给宁雪烟定了罪,凌氏之死,系她疯狂发作时所为,所以这会才会由于这样的胡话,顶撞自己。
几个婆子得了太夫人和宁祖安的命令,对望了一眼,不得不过来,总是自己家人和一切全在护国侯府内。
“且慢,我看谁敢动手。”欣美冷声道,直接挡在了宁雪烟面前,“太夫人和侯爷是不是打着我们王爷不知道的旗帜,想处治我们主子,可惜了,我们主子之前己经请了王爷,这会王爷应当己经到了门口了吧!”
正说话间,一个小厮急匆匆跑了进来,进来转眼看到宁祖安,急忙过来禀报道:“侯爷,逸王殿下到。”
敖宸奕来了?太夫人和宁祖安都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敖宸奕会来,现在要如何收场。
“怎么,护国侯不欢迎本王来?”带着森寒冷意的声音从人群外传了过来,众人不由的立刻散开,正中间出现的人中,众星拱月的围着的正是逸王敖宸奕,那双黑不见底的瞳仁,转到谁的身上,谁就低下头,脸色苍白,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王爷,有人故意陷害主子,护国侯上下一门包庇罪犯,这么多人堵在这里,还要致我们主子于死地。”欣美第一个站出来,恭敬的跪到敖宸奕面前,一句话,把所有在场的人都告了下来。
当着自己的面说这么颠倒黑白的话,宁祖安气得发抖,一个小小的丫环,居然敢这么说,怪不得宁雪烟方才要这么大言不渐了。
“王爷,家门不幸,她……她把凌氏推下井淹死了,人证,物证齐全,却还不承认。”宁祖安这回是气恨了,也顾不得害怕,索性上前,指着宁雪烟厉声道。
宁雪烟水眸处滑过一丝哑然,她记得自己只是跟于渐说,让他借着敖宸奕的名头来帮自己一把,反正接下来自己有理有据,只要宁祖安和太夫人不要狗急跳墙才好,谁料到他竟然是亲自走了一趟。
心莫名的一暖,看着他缓步走过来,握住她的冰冷的小手。
“护国侯,本王的女人,还没有说什么话,你就人证,物证齐全了,好,今天如果你的人证拿的不对,本王一会就带你去见驾。”敖宸奕给了宁雪烟一个安心的眼神后,狭长的凤眸转向宁祖安,幽深如潭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丝冷光,仿佛有什么嗜血的生物,悄然的滑过一般。
宁祖安的心头不由的狂跳了几分。
“来,谁是人证,带过来。”过来一个太监,不知道从哪里搬来的椅子,放在敖宸奕身后,敖宸奕大刀惊马的坐下,冷声道,手却依然拉着宁雪烟,把她拉在椅子边,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有股暖意从敖宸奕身上缓缓的转移到宁雪烟身上,鼻翼处微微酸涩,身上的僵硬冰冷,一点点退去,同样是被责问,前世的时候,自己对着的是夏宇航冰冷厌恶的脸,而现在,敖宸奕那张一向森寒的脸上,却让她品出几分暖意。
人和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欣美不动声色的和一个站在身边的侍卫说了几句话,侍卫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殿下,是我的二女儿,她看到宁雪烟把人推下井的。”事到如今,宁祖安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来,只希望宁雨铃说的事,没人反驳。
“把她拎过来。”敖宸奕幽冷的眸子落在宁雨铃身上,森森的有种嗜血一般的阴戾,宁雨铃偷偷抬眼想看人,却在对上这样的目光后,吓得浑身颤抖,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任凭一个侍卫过来,把她拎到敖宸奕面前跪下。
“是你看到的?”好听而绝冷的声音。
“是……是我看到的。”宁雨铃哆嗦着道,为了增加可信度,她又一再的道,“我亲眼看到宁雪烟把我娘推下井,我娘苦苦哀求,她却依然如此,求王爷做主。”说完哀哀的哭了起来。
“闭嘴,再哭,把你扔到井里去。”敖宸奕冷冰冰的道,那种如同毒蛇舔过的声音,让宁雨铃立时闭了嘴。
这话绝不是恐吓她的话,这人怎么那么可怕。
“烟儿,你怎么说?”根本不去看宁祖安和太夫人尴尬的脸,敖宸奕的声音温和了几分,问站在一边的宁雪烟道。
“把她拉过来。”宁雪烟指着一直被众人忽视的一个人道。
众人这才发现,在一块碎石后面,还有一个人,凌氏的贴身婆子陈嬷嬷。
敖宸奕冲着侍卫抬了一下眼,侍卫会意,过去一个人拎着瘫软的陈嬷嬷就过来,扔到了他面前。
“如果说不清楚,本王不介意用刑。”敖宸奕慵懒的道,随意的把身子往后面的椅背上一靠,但话里面的血腥,让在场的所有人不由的一阵胆寒。
陈嬷嬷瘫软在地,先是看了看宁雨铃,见她哆哆嗦嗦,一时又转头去看宁祖安和太夫人,然后偷偷的瞄了一眼敖宸奕,似乎是下定决心似的,往地上磕头大哭起来:“是二姑娘……是二姑娘把凌氏推下去,然后陷害五姑娘的。”
一句话,震的所有人都呆住了,宁雨铃杀了自己的亲身母亲,用来陷害宁雪烟,这还是人干的吗!
宁雨铃先是一愣,而后脸色苍白的指着陈嬷嬷,几乎是声嘶力竭的道:“你瞎说,你一定是收了宁雪烟的钱,帮着宁雪烟说话。”
“二姑娘,老奴的钱是你给我的,你说只要老奴这么说了,这些钱就给老奴,以后还给老奴养老送终,老奴害怕,一切不敢动用这些钱,一直放在身上。”陈嬷嬷一边辩解着,一边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布包。
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有几张一百两的银票,足有四五张之多。
“查!”敖宸奕冷道,过来一个侍卫一把拿起小包裹退了出去,任何银票都是有据可查的,上面的印记里面代表的都是不一样的。
宁雨铃的脸色变了,她怎么也想不到陈嬷嬷会把银票一直放在身边,而且居然还拿了出来,这些银票都是她的,当初她被送到夏府的时候,除了她的私房钱,其他什么也没有,而这些就是她私房钱中的一部分。
要查的话,是很好查的。
“王爷,这是之前引诱侧妃过来的丫环,被打晕在明霜院,属下方才去带了人过来的。”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什侍卫拎着一个丫环走了进来,正是之前骗宁雪烟来这里的丫环,同样,她也得了宁雨铃的好了。
看到宁雨铃慌乱的样子,宁祖安和太夫人己觉得不好,这样子分明是宁雨铃陷害宁雪烟,所谓的人证现在己都成了宁雪烟的人证了。
果然,丫环被叫醒后,知道眼前的人是逸王,不用别人再吓她,直接就指着宁雨铃,把她供了出来,说她之所以请假,也是因为这件事,先用自己父亲病的要死的事来请假,而后把五姑娘骗到这里,然后离开,这事就算是没有对证了。
事情到现在,己全部清楚,最恶毒的分明是二姑娘宁雨铃,她为了害五姑娘,特意把自己的生母害死,而后又把五姑娘骗过来,尖叫着陷害五姑娘,所有的一切全是她自导自演的,目地就是为了害五姑娘。
“来人,她方才不是说看到的吗,既然两个眼珠子没用,就挖了吧!”敖宸奕的声音让人觉得极常的诡异冰冷,仿佛有什么在自己喉咙处滑过似的,阴森可怖。
而更让人恐怖的是,过来一个侍卫,极其熟练的伸手往宁雨铃眼角一按,立时尖利的惨叫声,惊的所有的人都吓的软了脚,有几个胆小的立时就晕了过去。
空地上,宁雨铃脸上带血,双手捂着眼睛,满地翻滚,痛的尖声惨叫,声声入耳,宛如鬼哭,太夫了也站不住了,身子一歪,晕倒在一边的秦嬷嬷身上,把秦嬷嬷压得几乎摔倒,和几个婆子好不容易才扶住太夫人。
宁祖安脸色惨白,额头处跳了跳,己见了汗,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复杂的看了一眼,满地翻滚的宁雨铃,又恨又怒,宁雨铃死不死的,他真的没在意,可现在问题是,逸王这个样子,看起来,绝不象是要饶过自己的样子。
宁雪烟冷冷的看着宁雨铃的惨样,眼中没有半点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