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一个早晨,机船到达台湾,休整半日,增加补给。
小田芳子好好洗了把脸,洗澡自然是妄想,黄仁带她到城里找了一间小旅馆开了个房间。
二人进了淋浴间,裸裎相对,小田芳子却不敢看他。
黄仁爱怜的抚着小田芳子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心中充满了感动。
这一刻二人没有一丝情-欲的味道。
匆匆洗毕,二人出门分道扬镳,约定两小时后旅馆汇合。
小田芳子虽然还有点虚弱,但是黄仁却是不怎么担心,等闲七八个大汉还不是小田芳子的对手。
黄仁自己吃了点饭,又打包带了一些,就回了旅馆,他对台湾的认识基本从《赌神》电影中来的,记得那个大陆的公安下船后,只说了一句话,“还是资本主义好啊”!
旅馆很简陋,居然还起了个“亚太大酒店”的名字,只有两张床,一个淋浴器,唯一的折叠桌上放着一本杂志,封面是个大大的欧洲裸*女,好像有着PLAYBOY的LOGO,上面布满油污和不明物,似乎已经被不同人士反复把玩了多次。
黄仁呵呵一笑,这次想到的《国产凌凌漆》,星爷初到香港,住的什么亚洲大酒店也是这么个水准,那本杂志还要用3D眼镜看。
小田芳子回来了,根本没到两小时。
面貌一新的小田芳子实在是让旅馆老板在背后意淫了好久,他就纳闷,虽然都是街头地摊的劣质品,为什么套在那娘们身上,就是比自己的婆姨强上百倍千倍?
进门后,小田芳子脱下外套,上身只留一件文胸,横七竖八的刀疤毫不影响美感,反而增加了不少视觉冲击。
她也不顾黄仁的眼神,直接扔过一个过时摩托罗拉V3手机,说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下午有人过来接我,你也联系一下家里,让她们放心。”说到“她们”时,小田芳子心头酸酸的。
黄仁拿了手机到门外打了几个电话。
再进来时,看到小田芳子背对着他,一双俏肩微微颤抖着。
黄仁走上去,扶住那双若刀削的肩,将其拉入怀中。
小田芳子抬起一双泪眼,“仁,你会忘了我吗?”
黄仁要摇摇头:“你的伤怎么样,身体还是很弱吧!”
小田芳子摇摇头,说道:“我在台湾等你,这里也是你的家,你可以随时回来!”
黄仁真的被感动了,两人已经经历了一番生死,这种感情是至死不渝的。
这种情不自禁的场景下,黄仁正要有所表示时,嘴已被踮起脚尖的小田芳子封住。
有咸咸的液体滑过唇角,黄仁品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小田芳子脸上红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身上的温度也在急速攀升。
黄仁一惊挣开眼睛,问道:“你哪里不舒服——唔?”嘴被再次封住,接着自己上面的背心就被人脱掉,还有皮带……
下一刻,硬是被小田芳子推倒在那张晃晃悠悠令人担忧的床上。
这一次,还是小田芳子占据主攻的方位,她跨坐在黄仁身上,竭力的扭动腰肢,一只手抚着自己的胸脯,另一只手深深埋入发间。
不堪风雨的不光是黄仁,还有那张床。
“啊啊啊”在小田芳子一连串高亢貌似痛苦的叫声中,先是“噼里啪啦”床的散架声,接着黄仁一声低吼,再次引起小田芳子一阵痉挛。
“啊!”这是黄仁的叫声,因为小田芳子一口咬在了他的肩头,又被她夹了几夹,黄仁才得以退出。
这一次小田芳子确实累了,似乎不计后果要将一辈子的事一次做完,她枕在黄仁的胸口,大口喘着气,两人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地上。
黄仁再醒来时,小田芳子已经不在了,身上还残留了她淡淡的肥皂香味。
一张小字条,上面有娟秀的正楷,写着一个永久有效地联系方式,上面还有一个鲜艳的唇印。
黄仁穿着小田芳子给她买的衣服,将字条塞入兜中,一挎帆布包,走出门去,旅馆老板早就听到房里动静,此刻查房一看,刚要发作,黄仁一张美钞塞住了他的嘴。
到了船上,刀哥也不问怎么少了一人,直接开船。
又是两日后,福建一个无名海滩,下船登陆。
双脚踏实的一刻,黄仁不仅热泪盈眶,跪倒在地,双手捧着沙土,深深嗅着祖国母亲的味道。
“我,终于回来了。”他大声呼喊着,虽然只有短短数日,可是却如同一生那么久。
到了刀哥的家,在地地道道的农村,是一个很大的院子,房子盖得倒也结实,不过里面实在太乱,有不少到处跑到小孩,还有不少老人。
而那个孤蛋英雄王二宝已经带人候着了,这么偏僻的地方也能找到,亏了他们。
王二宝带了几个人,看到黄仁时,都齐齐喊了一声“仁哥”。
黄仁摆摆手,介绍说:“这位是刀哥!”
马上一个小弟拿着软中华上来敬烟。
刀哥也不做足,点了,美美吸了一口。
黄仁还没开口,刀哥说道:“这些孩子和老人都无依无靠,我也没什么能耐,就给他们提供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还有一日三餐也就凑凑合合。”
看着黝黑的面庞,瘦削的身板,坚毅的眼神,黄仁嘴动了动,还是选择什么都不说,他让王二宝带人去附近集市买肉买菜,中午就在这院子和大家伙吃一顿。
刀哥和黄仁两个大老爷们亲自下厨,在一个土灶上翻炒着一锅烩菜,黄仁又调了五六个凉菜,有猪耳、黄瓜、火腿肠、芥末三丝、醋笋等等,主食是一大锅白饭。
老人加小孩就有十三四个,再加黄仁他们和刀哥,一共竟有二十人之多。大家热热闹闹坐了几桌,都是水泥砌成的板台。
看到老人小孩一脸兴奋的样子,估计是三月不知肉味,这排场该赶上过年了。
黄仁、刀哥和王二宝几个坐了一桌,席间,刀哥绝口不提自己的营生,只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王二宝从渭城带了一箱西凤,刀哥喝了不住叫好,和黄仁几个都是拿着碗碰的。
酒足饭饱,黄仁该走了,刀哥带着一帮老少将黄仁几个送到村口。
黄仁拿过王二宝背着的包,在里面找到了所有的现金,一共两万五,黄仁留了五千,其余全部塞到刀哥手上。
刀哥拿着两沓钱,嘴唇抖着,半晌说道:“兄弟,有事你说话,记着哥哥的联系方式,全球通!”
黄仁摆摆手,几人坐上了一辆拖拉机,下来还要到省城,坐飞机回渭城,虽然过程有些复杂,但是马上就可以看到家里的莺莺燕燕,黄仁想想都是激动不已。
但是,当他触碰到帆布包中那一个沉甸甸的磁坛时,再次不由陷入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