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草样年华2:后大学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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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Chapter 21

决定考研不难,关键是考什么专业。考研不像考大学,有个学上就行。考研的人小的二十出头,老的已过不惑,如果再为了能有个学上,先混几年,肯定是脑子进水了,当然考研大军中不乏脑子进水的人。

现在没有一条十分明确的道路摆在面前,只能先把不适合自己的路堵死,剩下的最后一条路,就是我该走的。这叫排除法,考试时常用,当答案选项无法确定的时候,先删掉最不靠谱的。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可见我活得有多被动。

生活是上帝出的一份考卷,但愿这次我能蒙对。国民党主席连战都说了,走对路,才能有出路。

学医?不适合。倒不是因为我长得不像天使,因此当不了白衣天使,至少我比某些此时正手拿刀叉战斗在病房的大夫更不像魔鬼一些。

中学化学的底子就没打好,当时化学老师忙着打离婚,化学课全改自习了,打根儿上给我们耽误了。我们没有过多埋怨老师,毕竟婚姻破裂是人生的一种不幸,高考后还去探望她,可人家两口子又不离了,恩恩爱爱,幸福甜蜜。后来到了大学,普通化学也没学好,要不是抄在桌子上的那些公式帮忙,恐怕现在还补考呢。

更重要的是,我晕血。大学义务献血那年,我是戴着墨镜去的,要不险些没能献出爱心光荣一回。

在医大上学倒是有一个好处,得了病不用去医院,随便在学校的宣传栏里贴个询问启事,罗列发病症状,第二天就有人在下面跟帖,告诉你该吃什么药,如何调节饮食,不仅发病者得以治愈,还给了热心解答的同学一次做题的机会。

考数学?也不适合。虽说小学的时候因为口算又快又准得过不少小红花,可随着年级的增长,却反应慢了也算不准了,经常发生四六二十八这样的事情,为此买东西的时候总觉得没买什么钱就没了,卖东西的还以为我冒充大款,假牛B。数学作业也由给别人抄到抄别人的,考试分数有减无增。

考物理?高中的物理成绩拿到文科班确实能数一数二,也曾谙知牛顿、伽利略,还有洗澡的时候发现了浮力定律的那哥们儿,但也听说过爱迪生在火车上做实验被人把耳朵打聋了,伽利略因为跟天主教吵架,争论太阳和地球到底谁围着谁转,结果让人给烧了的故事。我热爱生命,珍惜生活,不想为了发明点儿什么就有性命危险,惨遭不测。

学英语?不现实,虽然有一句英语比住在纽约、伦敦市中心的老外说得都流利纯正:My English is poor

我是英语教学制度下的受害者,初中的英语老师是唐山人,从教二十六个字母开始,就把我的发音带跑了。当时中国的改革开放没有现在这么深入,大街上见不到几个老外,CCTV-9(英语频道)也没开播,我不知道英语究竟该怎么发音,以为就是老师读的那样,抑扬顿挫,曲里拐弯。后来一个亲戚从国外回来,才让我真正见识了英国人怎么说话,但为时已晚,那时我都快高考了,早就落下病根,要不拐着发音,话都说不出来。最后费了好大劲,才学了上面那句用途较广的话,好让想问我故宫有没有不要票的门可以进的老外,死了那份心。

学本科的机械专业?这是最不可能的一件事情。上完四年大学,我不仅不懂得如何设计机械装置,连自行车也没学会修理,至今还经常让修车师傅帮我拿笼。我算有自知之明,知难而退。而我的同学,比我好不到哪儿去,毕业后居然去了航天部,研究飞机、导弹,不知道杨利伟坐的那架飞机是不是他们部做的,真替我们的航天英雄担心。

更主要的是,我已经在这个专业里混了四年,已经对它知根知底,就像一对发现对方一身毛病的男女,让他们结婚是不可能的,除非世界上就剩下他们两个。再一个,政府都说了,要走新型工业化道路,用信息业带动重工业,我要响应党的号召,不能再给重工业添累赘了。

那么就学计算机?倒是有些基础,CS在我们宿舍还算拿得出手,QQ、MSN、网易泡泡、雅虎通,电脑里都装了,可一打听,不考这些,考编程什么的。编程我可不行,编个瞎话什么的倒还拿手,张嘴就来,都是上学的几年里,在和老师进行艰苦卓绝的敌我斗争中训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