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春秋左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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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僖公(元年~三十三年)(1)

僖公元年

【原文】

元年春,不称即位,公出故也。公出复入,不书,讳之也。讳国恶,礼也。诸侯救邢。邢人溃,出奔师。师遂逐狄人,具邢器用而迁之,师无私焉。

夏,邢迁于夷仪,诸侯城之,救患也。凡侯伯,救患、分灾、讨罪,礼也。秋,楚人伐郑,郑即齐故也。盟于荦,谋救郑也。九月,公败邾师于偃,虚丘之戍将归者也。

冬,莒人来求赂。公子友败诸郦,获莒子之弟拏。非卿也,嘉获之也。公赐季友汶阳之田及费。

夫人氏之丧至自齐。君子以齐人杀哀姜也为已甚矣,女子,从人者也。

【译文】

元年春季,《春秋》没有记载僖公即位,是因为僖公出奔在外的原因。僖公出奔而又回来,《春秋》没有记载,这是为了避讳。避讳国家的坏事,这是合乎礼的。诸侯联军救援邢国,当时邢军已经溃不成军,纷纷逃奔到各诸侯的军队中。诸侯军赶走了狄人,整理好邢国的器物财宝让他们迁走,军队没有私下里获取任何东西。

夏天,邢国把都城迁到夷仪,诸侯帮助它筑城,这是为了救援患难。凡是诸侯领袖,救援患难,赈救自然灾害,讨伐罪人,这是合于礼的。

秋天,楚国攻伐郑国,是因为郑国亲近齐国的原因。鲁僖公和齐桓公、宋桓公、郑文公、曹昭公、邾人在荦地结盟,一起策划救援郑国。

九月,僖公在偃地打败邾国的军队,这支军队是戍守在虚丘将要回去的军队。

冬天,莒国人来求取财货,公子友在郦地战胜了他们,俘虏了莒子的弟弟公子挐。公子挐不是卿,本来不必记载。《春秋》这样记载,是为了称赞公子友俘虏的功劳。僖公把汶阳的土地和费邑赏赐给季友。

鲁庄公夫人姜氏的灵柩从齐国运回来。君子认为齐国杀掉哀姜未免做得太过分了,因为女子出嫁之后是要听从夫家的。

僖公二年

【原文】

二年春,诸侯城楚丘而封卫焉。不书所会,后也。

晋荀息请以屈产之乘与垂棘之璧,假道于虞以伐虢。公曰:“是吾宝也。”对曰:“若得道于虞,犹外府也。”公曰:“宫之奇存焉。”对曰:“宫之奇之为人也,懦而不能强谏,且少长于君,君昵之,虽谏,将不听。”乃使荀息假道于虞,曰:“冀为不道,入自颠车令,伐鄍三门。冀之既病。则亦唯君故。今虢为不道,保于逆旅,以侵敝邑之南鄙。敢请假道以请罪于虢。”虞公许之,且请先伐虢。宫之奇谏,不听,遂起师。夏,晋里克、荀息帅师会虞师伐虢,灭下阳。先书虞,贿故也。

秋,盟于贯,服江、黄也。齐寺人貂始漏师于多鱼。虢公败戎于桑田。晋卜偃曰:“虢必亡矣。亡下阳不惧,而又有功,是天夺之鉴,而益其疾也。必易晋而不抚其民矣,不可以五稔。”

冬,楚人伐郑,鬥章囚郑聃伯。

【译文】

二年春季,诸侯在卫地楚丘筑城,由周天子重新把卫国封在那里。《春秋》没有记载其他的诸侯,是因为僖公的缘故。

晋大夫荀息请求用屈地所产的名马和垂棘出产的美玉向虞国借路去攻打虢国。晋献公说:“这些是晋国的宝物。”荀息回答说:“如果从虞国借到路,宝物放在虞国,就如同放在晋国的外库一样。”献公说:有名臣宫之奇在那里,害怕不能如愿吧。”荀息回答说:“宫之奇的为人,懦弱而不能坚决进谏,而且从小就和虞君一起在宫中长大,虞君对他很亲昵,假如进谏,虞君也不会听从。”于是晋献公派荀息到虞国去借路,说:“从前冀国不讲道义,由颠车令入侵你们虞国,攻打鄍邑的三面城门。晋国伐冀使冀国受到损伤,完全是为了君王复仇的缘故。如今虢国也不讲道义,在客舍修筑堡垒,以侵占敝国的南部边境。谨请求贵国借我们一条进兵之路,以便前往虢国兴师问罪。”虞公应允了,并且请求自己先行攻打虢国。宫之奇劝谏,虞公不答应,便出兵伐虢。夏天,晋国的里克、荀息率兵会合虞军,共同攻打虢国,灭亡虢邑下阳。《春秋》把虞师写在晋师的前面,是因为虞公接受了贿赂的缘故。

秋天,齐侯、宋公、江人、黄人在宋地贯结盟,这是江、黄开始归服齐国的缘故。

齐国的寺人貂开始在多鱼泄漏军事机密。

虢公在桑田打败了戎人。晋国的卜偃说:“虢国必然会灭亡。丧失了下阳也不知戒惧,反而又建立新的武功,这是上天夺去它的镜子,来加重它的罪恶啊!从此它必定轻视晋国,不安抚它的百姓了。五年之内,虢国必然灭亡。”

冬天,楚国攻打郑国,楚大夫鬥章囚禁了郑国的聃伯。

僖公三年

【原文】

三年春,不雨。夏六月,雨。自十月不雨至于五月,不曰旱,不为灾也。秋,会于阳谷,谋伐楚也。齐侯为阳谷之会,来寻盟。冬,公子友如齐莅盟。

楚人伐郑,郑伯欲成。孔叔不可,曰:“齐方勤我,弃德不祥。”

齐侯与蔡姬乘舟于囿,荡公。公惧,变色。禁之,不可。公怒,归之,未绝之也。蔡人嫁之。

【译文】

僖公三年春季未下雨,到六月才下雨。从去年十月到第二年五月一直没有下雨。《春秋》没有记载“旱”,是由于没有造成任何灾害。

秋天,齐侯、宋人、江人、黄人在齐地阳谷会见,目的是为了谋划进攻楚国的事。

齐桓公为阳谷之会前来重修友好。冬天,公子友到齐国参加盟会。

楚国出兵攻打郑国,郑文公想向楚人讲和。郑大夫孔叔不赞成,说:“齐国正在为鲁国出力。辜负齐国的恩德不会有好结果。”齐桓公和蔡姬在宫苑的池子里坐船游览,蔡姬故意摆动船身,让齐桓公摇摇晃晃。齐桓公非常恐惧,脸色都变了;命令她停止摇动,蔡姬仍旧不听。齐桓公很生气,便把她送回国,但没有断绝婚姻关系。没有料到蔡国人竟让她改嫁了。

僖公四年

【原文】

四年春,齐侯以诸侯之师侵蔡。蔡溃。遂伐楚。楚子使与师言曰:“君处北海,寡人处南海,唯是风马牛不相及也。不虞君之涉吾地也,何故?”管仲对曰:“昔召康公命我先君大公曰:‘五侯九伯,女实征之,以夹辅周室。’赐我先君履,东至于海,西至于河,南至于穆陵,北至于无棣。尔贡包茅不入,王祭不共,无以缩酒,寡人是征。昭王南征而不复,寡人是问。”对曰:“贡之不入,寡君之罪也,敢不共给。昭王之不复,君其问诸水滨。”

师进,次于陉。夏,楚子使屈完如师。师退,次于召陵。

齐侯陈诸侯之师,与屈完乘而观之。齐侯曰:“岂不穀是为?先君之好是继。与不穀同好。如何?”对曰:“君惠徼福于敝邑之社稷,辱收寡君,寡君之愿也。”齐侯曰:“以此众战,谁能御之?以此攻城,何城不克?”对曰:“君若以德绥诸侯,谁敢不服?君若以力,楚国方城以为城,汉水以为池,虽众,无所用之。”

屈完及诸侯盟。陈辕涛涂谓郑申侯曰:“师出于陈、郑之间,国必甚病。若出于东方,观兵于东夷,循海而归,其可也。”申侯曰:“善。”涛涂以告,齐侯许之。申侯见,曰:“师老矣,若出于东方而遇敌,惧不可用也。若出于陈、郑之间,共其资粮屝屦,其可也。”齐侯说,与之虎牢。执辕涛涂。

秋。伐陈,讨不忠也。许穆公卒于师,葬之以侯,礼也。凡诸侯薨于朝会,加一等;死王事,加二等。于是有以衮敛。

冬,叔孙戴伯帅师,会诸侯之师侵陈。陈成,归辕涛涂。

初,晋献公欲以骊姬为夫人。卜之,不吉;筮之,吉。公曰:“从筮。”卜人曰:“筮短龟长,不如从长。且其繇曰:‘专之渝,攘公之羭。一薰一莸,十年尚犹有臭。’必不可。”弗听,立之。生奚齐,其娣生卓子。

及将立奚齐,既与中大夫成谋,姬谓大子曰:“君梦齐姜,必速祭之。”大子祭于曲沃,归胙于公。公田,姬置诸宫六日。公至,毒而献之。公祭之地;地坟。与犬,犬毙。与小臣,小臣亦毙。姬泣曰:“贼由大子。”大子奔新城。公杀其傅杜原款。或谓大子:“子辞,君必辩焉。”大子曰:“君非姬氏,居不安,食不饱。我辞,姬必有罪。君老矣,吾又不乐。”曰:“子其行乎!”大子曰:“君实不察其罪,被此名也以出,人谁纳我?”

十二月戊申,缢于新城。姬遂谮二公子曰:“皆知之。”重耳奔蒲。夷吾奔屈。

【译文】

四年春季,齐桓公率领各诸侯的联军攻打蔡国,蔡军大败。于是接着去攻伐楚国。楚成王派使者来到军中说:“君王住在北方,我们住在南方,相隔遥远,即便发情的牛马狂奔相诱也不能彼此到达。可是没有想到君主竟然领兵进入我国,这是什么原因?”管仲回答说:“从前召康公命令我们的先君太公说:‘五侯和九伯,你都可以发兵征讨,以便共同辅佐王室!’赐给我们先君征讨的地域范围,东到大海,西到黄河,南到穆陵,北到无棣。你应该进贡王室的包茅还没有送去,让天子的祭祀缺乏物品,不能滤酒祭神,我为此前来追究。昭王南征到楚国没有回去,我为此前来责问!”使者回答说:“贡品没有进上,这是我国国君的罪过,怎么敢不供给?至于昭王没有回去的事,君王还是去问汉水边的人吧!”

诸侯的军队继续前进,屯兵在楚国的陉地。夏天,楚成王派遣屈完带兵到诸侯军驻地。诸侯军队向后撤退,驻扎在召陵。齐侯将所带领的军队排列成阵势,然后和屈完同乘一辆兵车观看。齐侯说:“诸侯发兵难道是为了我一个人吗?先君的友谊关系应该继续保持,我们两国重修旧好怎么样?”屈完回答说:“君王惠临敝国谋求福祉,安抚我君,这正是我君所希望的。”齐侯说:“用这样的军队作战,谁能抵抗他们?用这样的军队攻城,什么城攻打不下?”屈完回答说:“君王如果用德义安抚诸侯,谁敢不服从?君王如果用武力,楚国有方城山作为城墙,有汉水作为护城河;君王的军队尽管众多,也没有什么地方能够用得上!”

屈完和各诸侯订立了盟约。

陈国的辕涛涂对郑国的申侯说:“军队途经陈、郑两国之间,要供给这么多军队粮草物资,两国必定不能忍受负担而很忧虑。如果向东走,向东夷显示兵威,顺着海边回国,这就很好了。”申侯说:“好。”涛涂便把这个主意告诉了齐侯,齐侯答应了。申侯进见齐侯说:“军队已经很疲惫了,如果往东走遇到敌人,恐怕不能再作战了。若途经陈国和郑国之间,由两国供应军队粮食军鞋,一定是可行的。”齐侯听了十分高兴,把郑国的虎牢之地赏赐给他,同时逮捕了辕涛涂。

秋天,齐国和江人、黄人攻打陈国,这是为了讨伐辕涛涂对齐国的三心二意。许穆公死在军中,用对待侯的礼仪安葬他,这是合于礼的。凡是诸侯在朝会时死去,葬礼加一等;为周天子作战而死,加二等。对加二等的葬礼可用天子礼服入敛。

冬天,鲁国的叔孙戴伯联合诸侯攻打陈国。陈国主动求和,于是将辕涛涂送还给了陈国。

早年,晋献公想立骊姬为夫人,占卜,不吉利;占筮,吉利。献公说:“按占筮的结果做吧!”卜人说:“根据通常惯例,占筮常不灵验,占卜常常灵验,不如依照灵验的。况且它的兆辞说:‘专宠会发生变乱,将要偷走您的公羊。香草和臭草混在一起,过了十年还会有臭气。’一定不能按照占筮的结果去做!”献公不听,立了骊姬。骊姬生下奚齐,她的妹妹生了卓子。

等到准备立奚齐为太子时,骊姬已经和中大夫订下了计谋。骊姬对太子说:“国君梦见你母后齐姜,你一定要赶快去祭祀她。”太子到曲沃去祭祀,把祭肉带回给献公。当时献公正在外面打猎,骊姬把祭肉放在宫里六天。献公回来以后,骊姬在肉中放毒药献了上去。献公将肉祭地,地立即突起;把肉给狗吃,狗当场死掉;给侍臣吃,侍臣也死了。骊姬哭着说:“阴谋是从太子那里来的!”太子申生逃往新城,献公杀了他的老师杜原款。有人对太子说:“您如果申辩,国君是一定会弄明白真实情况的。”太子说:“国君没有骊姬,就吃不好,睡不好。我如果辩解,骊姬有罪。国君年事已高,骊姬有罪他会陷于痛苦,我也不可能高兴的。”那人说:“那么你将逃走吗?”太子说:“国君既然没能明察我无罪,带着这个名声出去,别人谁会接受我?”

十二月戊申日,太子在新城自杀。骊姬又诬陷另外两位公子说:“太子的阴谋,他们也都参与了。”于是重耳逃到蒲城,夷吾逃到屈邑。

僖公五年

【原文】

五年春,王正月辛亥朔,日南至。公既视朔,遂登观台以望。而书,礼也。凡分、至、启、闭,必书云物,为备故也。晋侯使以杀大子申生之故来告。

初,晋侯使士艹为为二公子筑蒲与屈,不慎,置薪焉。夷吾诉之。公使让之。士艹为稽首而对曰:“臣闻之,无丧而戚,忧必仇焉。无戎而城,仇必保焉。寇仇之保,又何慎焉!守官废命不敬,固仇之保不忠,失忠与敬,何以事君?《诗》云:‘怀德惟宁,宗子惟城。’君其修德而固宗子,何城如之?三年将寻师焉,焉用慎?”退而赋曰:“狐裘尨茸,一国三公,吾谁适从?”

及难。公使寺人披伐蒲。重耳曰:“君父之命不校。”乃徇曰:“校者吾仇也。”逾垣而走。披斩其袪,遂出奔翟。夏,公孙兹如牟,娶焉。

会于首止,会王大子郑,谋宁周也。

陈辕宣仲怨郑申侯之反己于召陵,故劝之城其赐邑,曰:“美城之,大名也,子孙不忘。吾助子请。”乃为之请于诸侯而城之,美。遂谮诸郑伯,曰:“美城其赐邑,将以叛也。”申侯由是得罪。

秋,诸侯盟。王使周公召郑伯,曰:“吾抚女以从楚,辅之以晋,可以少安。”郑伯喜于王命而惧其不朝于齐也,故逃归不盟,孔叔止之曰:“国君不可以轻,轻则失亲。失亲患必至,病而乞盟,所丧多矣,君必悔之。”弗听,逃其师而归。

楚鬥穀於菟灭弦,弦子奔黄。

于是江、黄、道、柏方睦于齐,皆弦姻也。弦子恃之而不事楚,又不设备,故亡。

晋侯复假道于虞以伐虢。宫之奇谏曰:“虢,虞之表也。虢亡,虞必从之。晋不可启,寇不可玩,一之谓甚,其可再乎?谚所谓‘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者,其虞、虢之谓也。”公曰:“晋,吾宗也,岂害我哉?”对曰:“大伯、虞仲,大王之昭也。大伯不从,是以不嗣。虢仲、虢叔,王季之穆也,为文王卿士,勋在王室,藏于盟府。将虢是灭,何爱于虞?且虞能亲于桓,庄乎,其爱之也?桓、庄之族何罪,而以为戮,不唯逼乎?亲以宠逼,犹尚害之,况以国乎?”公曰:“吾享祀丰絜,神必据我。”对曰:“臣闻之,鬼神非人实亲,惟德是依。故《周书》曰:‘皇天无亲,惟德是辅。’又曰:‘黍稷非馨,明德惟馨。’又曰:‘民不易物,惟德繄物。’如是,则非德,民不和,神不享矣。神所冯依,将在德矣。若晋取虞而明德以荐馨香,神其吐之乎?”弗听,许晋使。宫之奇以其族行,曰:“虞不腊矣,在此行也,晋不更举矣。”

八月甲午,晋侯围上阳。问于卜偃曰:“吾其济乎”?对曰:“克之。”公曰:“何时?”对曰:“童谣云:‘丙之晨,龙尾伏辰,均服振振,取虢之旗。鹑之贲贲,天策焞焞,火中成军,虢公其奔。’其九月、十月之交乎。丙子旦,日在尾,月在策,鹑火中,必是时也。”

冬十二月丙子朔,晋灭虢,虢公丑奔京师。师还,馆于虞,遂袭虞,灭之,执虞公及其大夫井伯,以媵秦穆姬。而修虞祀,且归其职贡于王。

故书曰:“晋人执虞公。”罪虞,且言易也。

【译文】

五年春季,周历正月辛亥日,初一,冬至。僖公亲自到太庙报告朔日以后,就登上观台观看云气。《春秋》记载这件事,是合乎礼制的。凡是春分、秋分、夏至、冬至,立春、立夏、立秋、立冬等节气史官都要记载云气云色方面的天候变化,这是由于要防止灾害的原因。晋侯派使者到鲁国来通知杀死太子申生的原因。

当初,晋侯派士艹为替二位公子在蒲和屈两邑筑城,不小心,墙里放进了木柴。夷吾向晋献公报告了此事。献公派人责备士艹为。士艹为叩头回答说:“臣听说过:‘没有丧事而悲伤,忧愁就会随之而来。没有战事而筑城,敌人必定会借以守卫。’敌人将要占据的地方,又有什么值得谨慎的呢?做官,而不接受君命,这是对君的不敬;如果为仇敌修筑坚固的城池,这是对国家的不忠。失去忠和敬,用什么来侍奉君主呢?《诗》说:‘心怀德行就是安宁,同宗子弟就是城池。’君王如果修养德行而使公子们的地位得以巩固,哪个城池能比得上?三年以后就要用兵,哪里用得着谨慎呢?”士艹为退出去作诗说:“狐皮袍子杂乱蓬松,一个国家有三位主人。我应该一心跟从谁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