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羽欣望了一眼,还是算了吧,举凡是一起去“嘘嘘”这种事,应该是找自己的闺蜜,让陈菲菲陪着她去上厕所?
算了吧,想想就觉得恶心,浑身起鸡皮疙瘩。
摇摇头,蓝羽欣径直出了门,将那一屋子的热闹喧嚣都关在了身后,这才敢放松,觉得头痛,走路都是摇晃着的。
扶着墙慢慢地走到了洗手间,洗了一把冷水脸试图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点。
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却依旧是头昏脑涨分不清东南西北,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竟然会觉得不远处墙边依靠着的那个男人很帅。
他的个子很高,双手环胸脊梁骨挺得笔直站在那里,脸上挂着一抹讥讽的笑意,就这么的望着前方。
在他的头顶上方,悬挂着一盏浅粉色的欧式水晶吊灯,明亮的灯光在他身上洒下淡淡的光芒,他高大健壮的身影反倒是被隐藏住,投射出一种朦胧美。
蓝羽欣只是瞅了他一眼,打算从他面前目不斜视的走过去。反正他也只是当她是空气,跟他打招呼完全是自取其辱!
可是当她从他身边经过时,那个没有风度的男人却突然伸长了腿,如果不是蓝羽欣反应迅捷的退开去,差点就要被他的狗腿给绊倒了。
“你隐藏着那么多的心思,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蓝羽欣仿佛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的,藏在黑框眼镜下面的一双美眸与男人黑亮的大眼睛对视着,竟然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蓝羽欣自认是一个极会隐藏心事的人,一般人都无法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什么。
可是这个人呢,他却更加的可怕。
他的眼神完全没有一丝波动,如同澄清的湖面一样透明;可是,往深里看,却像是广阔无垠的海面,像是那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由自主的,蓝羽欣有一种感觉:这个人是认识自己的。
可是,他又是谁呢,他是怎么认识她的?为何,之前,她对他没有一丁点的印象?
看着他足足有一分钟,蓝羽欣终于是绽放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轻声问道:“先生,你在说什么,怎么我完全听不懂?”
男人不再言语,定定的看着她,眼神十分的犀利,蓝羽欣脸上始终保持着平淡如一的笑容,可是手心里已经捏出了一把冷汗。
突然地,男人绷直的身体放松了一些,紧跟着,却是往前迈了一大步,朝着女人的方向逼近。
男人高大的身影几乎是将女人面前的灯光完全遮住,让她的小身材板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中。
蓝羽欣抬头,高度却也只及对方的下巴,迫人的压力油然而生,同时,她的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打从她有能力养活自己独立之后,就曾经发誓,要掌控自己的人生不再任由他人做主。
此刻的感觉,让她,很不喜欢!
蓝羽欣往旁边挪动了一步,他却也跟着移动,她又往右边挪动了一大步,同样的,男人的身体跟着往右边移动。
好脾气消失殆尽,终于,蓝羽欣抬头气鼓鼓的骂了一句:“好狗不挡道,让开!”
话才说出口,蓝羽欣心中已经有点后悔,冲动害死人啊。
果然就听到对方冷笑一声,说道:“女人我见得多了,倒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或者说,其实你才是一只穿着花裙子的小狗?”
你才是狗,你们全家都是狗!
蓝羽欣狠狠地盯着他,心中一片愤然,除了蓝家的那对母女,她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过一个人。
见鬼的什么风度修养,她倒宁愿此刻自己变成一只小狗,狠狠地上前去咬他一顿。
特别是,咬烂他那张嘴。
“蓝羽欣,你给我收敛一点,要是做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看我怎么收拾你。”男人的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冷冷的说道。
他侧过身来,专注的看着她,璀璨的灯光从他的头顶上方投射下来,将他方正的脸庞映衬得棱角分明。
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一双黝黑的大眼睛,目光深邃而锐利,盯着你的时候,有一种让人无所遁形的感觉。
这是一个强势的男人,有着一张充满了男人mei力的面孔,被他这么的看着,不由地,砰砰砰,蓝羽欣心跳加速,有一种将要脱离控制轨道的感觉。
“笑话,我能做什么事?”为了掩饰内心的不自在,蓝羽欣故意跟他大声呛道:“就算是,干卿底事?”
“长辈之间的恩怨你做一个晚辈本来就没有权利置评,蓝家养育了你二十多年,就已经是最大的恩典了。我知道,你有一个优秀的姐姐,无论是才貌性情各个方面都要胜出你许多,而且她还是正统的蓝家大小姐,因为嫉恨,你会想着各种方法去打击对付她。”说话间,男人往前迈进了一大步。
“你还懂不懂什么叫做做人的基本良心,对待养父母不知道孝顺感恩,对待姐姐暗地里生事破坏。告诉你,这个世上,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样的卑鄙小人,被我碰到了,看你以后还能如何作怪。”
蓝羽欣愕然,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一些了解。
看来,这人是蓝芷欣的裙下之臣,不知道听说了什么不实言论,觉得是她一直迫害自己的亲姐姐,现在过来打抱不平了?
“这位先生,你凭什么跟我说这些,你不觉得好笑吗?且不说你不是蓝家人,根本就不了解其中内幕,就算是,你一个路人甲,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凭什么到我面前义正言辞的指责?”说到最后,蓝羽欣反倒是平静了下来。
在她成长的这许多年,蓝夫人和蓝芷欣在外面不知道说了多少关于蓝家养女奸诈狡猾忘恩负义的坏话,蓝羽欣从来都是不予置评,也不会去解释什么。
既然如此,又何必跟这个莫名其妙的莽汉子多说?
“就凭我——”光是说了三个字,男人突然顿住了,一张刚正的俊脸涨得通红,望着面前的女人嘴唇上下翕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