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深夜。
碎玉轩。
司马羽坐在窗台上。
竹子满园，风一吹过，沙沙的响。
司马羽摸了摸那件衣服。
很舒服的料子，绣着华美的鸢尾花。一想到这件衣服，是姐姐穿过的，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气息，他就忍不住心里一阵颤抖，仿佛琴弦，被素手轻轻拨过，引起一阵炫动。
心里一阵压迫的紧致，他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窗外，一轮圆月，在轻轻的滑过。
就在这阵竟静谧里，那一声敲门，便显得如此突兀。
“皇上？”
“进来。”
来人推门，是李伯。他垂着头，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房间的寂寞清冷。“前皇后求见。”
“哦？”
“她已经求见了多次，都被我回绝了。不然，这次也回绝？”
“无妨，让她进来吧。”
前皇后还是那样拽的样子，进门，礼也没行，只拿一双丹凤眼，居高临下，看着坐在窗户边的司马羽。
当她的视线自司马羽脸上转开，看向他紧紧抓在手中的衣服时，她目中忽然掠过一丝狂喜，身体也由于这突如其来的情绪，而忍不住微微的颤抖起来。她很快垂落视线，遮住目中的神色。
“何事？”司马羽脸上倒是看不出神色。
?“你不能囚禁我！”
“你想朕像那几个嫔妃那样，杀了你？”
“我是前朝公主，你司马羽的亲姐姐！”
“呵……”司马羽笑了。“你是假的，你我都清楚。”
他眼中浮起一丝极忧郁的神色。“自9岁，你穿的、用的、吃的，这些尊荣、享受，本就属于姐姐。”说到姐姐这两个字，他清冷的目中浮现一丝温柔。
“姐姐只能穿粗布衣裳，像男子那样，日夜训练，杀人！”
他这样轻柔无比的，毫无感情的语气，皇后却听得有些发抖。“这也是她的命。”
“命？”他望向月亮，目中浮现淡淡的水汽，喃喃道。“若非迫不得已，谁不想锦衣玉食一辈子呢？”
“所以，不是本宫的错，你不能如此对待本宫……”
司马羽挑了挑眉。“来人！”
立刻有两个侍卫应声而入。“把公主带走。她宫里一应宫女太监，全都打发出宫。”
“司马羽！你不能这样对本宫……你这个皇帝，不会长久……”
司马羽微微一震。
屋里，顿时又静了下来。
司马羽揉了揉额头，露出放松后的疲惫神色。这些日子以来，要对付的人，岂止一个皇后？
他抱紧姐姐的衣服，和衣躺在床上。寂静的宫殿，窗外，清冷的月光照进来，照在他蜷缩成一团的身影上。
“……不会长久吗？……呵，大不了一死。死，算得了什么？姐姐，你真的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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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黛走在大街上，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但现在，却好端端站在这里，看着人来人往。
虽然，曾经经历过那些梦魇般的卧床，疼痛，挣扎，徘徊。但她最终还是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