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到目前为止，只征收了3万2000多人。”说话的是一个个司马黛从没见过的人。
脸上戴铁面罩，小手臂上一窜烧焦的痕迹，仿佛是为了掩饰先前刻在那里的刺青。眼神寒冰一般，露出来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好似这世上人人都是他仇人一般！
司马黛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此人身上，有着一股狼一般的凶狠。
“什么？快两个月了，才只征收了这点人？”司马羽似乎很懊恼。“苏将军，高宰相不是根据户籍分布，给出几处有丁壮力之处吗？”
高宰相？
司马黛蹙了蹙眉。
他也降了司马羽吗？
但是，他不是郝洛的人吗？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不由突的一跳。
她看向司马羽，嘴唇翕动。然而，这时，苏将军回道：
“回陛下，是的。但他们得到消息，都跑了。我们又不能追。那里离京城太远，时不时有叛乱。”
“皇上。”这时，旁边另一个声音。
司马黛回头看时，瞳孔不由一阵收缩。
对方骑在马上，手握缰绳，面白无须，外表看，他跟苏将军不同，是一个儒雅的男人，看不出多余的情绪表情。甚至连一丝杀气都没，仿佛他就是一个最无害的人。
然而，司马黛看见他，立刻想起了天牢里那双无比犀利的眼眸；还有洗笔厅外，发疯般的进攻灰衣人，想要开一个缺口救出里面的人；当看见司马羽的军队，那种狂喜和失望后绝望的神色。
不错，这都是同一个人。彭宴！
司马黛一眼就看到了他握着缰绳的手上，那个醒目的标志。
她震惊于自己的发现，以至于彭宴和司马羽说了什么，她都没有注意听。直到司马羽喊她离开。
“姐姐刚才怎么了？”回去的路上，司马羽问。
司马黛不由笑起来。
也是，他们毕竟相互陪伴了那么久，一起杀人，一起出生入死，早已超越一般的默契。
她一时只是笑，没有说话。
策马飞奔中的司马羽回转头，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注视在她的笑脸上，目中，仿佛纯蓝的天空，划过灰色云朵，几不可觉的划过一丝破裂的情绪。
司马黛在他诧异还没消散之时，便道：“带兵的苏将军，可信吗？他是什么来历？”
司马羽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姐姐在为我担心？”
“当然。”
“放心，他绝不会背叛我。”
“为什么？”
司马羽凑过来。“因为是我救了他，没有我他早就死了。”
“喔……？”
“你还记得苏贵妃吗？”
“……记得。她被姬光杀了，全门抄斩……慢着，苏将军姓苏？！”
司马羽唇角带笑，目带赞赏。“就知道姐姐聪明。”
“他是苏贵妃的……”
“哥哥。我用另一个人替代了他。”
难怪，他手上有个“囚”字，还戴着这么个铁面具。想来是为了遮刻在额上的“囚”字。
“姐姐还有问题？”司马羽似乎很享受姐姐的逼问。
“……你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些的？营救苏将军这种事。”
“很早很早以前了……”司马羽目光闪动。
“我……”司马黛看着他略带忧郁的神情，心里忽然无比难过。他今年才18岁啊，若父母健在，还是个孩子呢。
很早之前，就开始招兵买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