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同样的院落。
樱花树上，樱花掉落得渐渐的缓了。
“哦？这么快！”屋内，一个低沉的声音。
说话者慢慢走到窗前。坚毅的眼神，望向那一树柔软曼妙时，也不由柔和了起来。
“是的，陛下。不只是这样，俘虏了他们的亲人后，司马羽还派人与那些攻打边境的民族和谈了。”
“都谈了些什么？”
没有回答。
姬光看向李进。
“司马羽防范得极好。我们的人也只是模模糊糊听了个大概，加上猜测。大概就是：退兵；对付郝洛；承诺给好处。”
“哈哈……”姬光哈哈大笑，中气十足的声音让樱花不由得扑簌簌掉落。“好，没想到司马羽倒还有两下子。看来这一局，是他胜了。”
“是！的确神速。臣猜郝洛此刻恐怕还不知道这一变故，还以为攻打边关之计万无一失。”
“哪里有万无一失之计，一切都有变故。郝洛显然低估了司马羽。”姬光道。
李进垂首道：“是。臣受教了。”
顿了顿，他又道。“臣还得到暗报，那些少数民族还在边境，假装进攻，但派了一批人，乔装打扮，跟从司马羽的人，接近皇城。”
“哦？”
“臣揣测，应该是针对郝洛的。”“嗯。”
“郝洛面对一场刺杀而不自知。”
姬光也是一笑。“看鹬蚌相争，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李进想了一想，道：“不过，郝洛也不是毫无所获。”
“怎么？”
“行妃娘娘在郝洛手里。”李进停住。
姬光脸色一沉。
“皇上，臣还有一消息要汇报。”
“说！”
“行妃娘娘，才是真正的前朝公主司马黛。十年前追捕那一日，抓到的皇后，只不过是捡了真的司马黛丢下的玉玺，被误以为是司马黛。”
姬光沉默良久，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方道：“你可查过司马黛的来历？”
“呃？”
姬光走到书架前，打开柜子，看也不看，直接找出一卷羊皮纸，打开。
李进诧异的看着他一连串流利的动作。不知道皇帝什么时候竟对档案的放置如此娴熟。
“你看看这个。”
李进凑上去一看。
一个蝴蝶的刺青。得益于那个收集资料的人手艺精湛且记忆超群，描画得栩栩如生。
李进还是不明白。“这不是女真族的族印吗？他们一出生，就将这刻在身上，以彰显跟别族的差异。”
“冰身上，有此印！”
李进瞳孔蓦地一缩。
“所以，一切并非表面所示。”
李进躬身。“陛下教训得对，臣该死。臣马上派人查清行妃娘娘身世。”
他忽然觉得冷汗涔涔。虽然姬光没有责怪他，但他显然提供了一个虚假情报，而且是关于皇帝最看重的行妃娘娘。
姬光将资料放回，挥了挥手。“这倒不怪你。此印只有朕看得到。就是冰自己，看起来也对这个印记一无所知。不过司马羽……”
“司马羽知道？”
姬光默认。半晌方道：“他对待冰的态度，并非姐弟。”
他额角青筋突突跳着，表面却看不出任何情绪。
虽在此情境，李进见了也不由暗暗好笑。
一直以来，皇帝表面上看来，完全察觉不到情绪的变化，更别提这种类似嫉妒的别扭情绪。
但现在，他很明显的感觉到皇帝的嫉妒。
他斟酌了一下。“臣以为，郝洛这一步，走得又准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