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两人距离太过近，也或者，是他伸出了手，所以，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气息，还有男性的热度。
有宫女进来，亮起灯。
司马黛刚好抬眼，两人目光，不自觉撞在一起。
她心不由一跳。
皇上的目光，跟平时不同。
漆黑浑厚的眼眸深处，仿佛燃着两簇小小的火苗，让她浑身灼热；又仿佛带着魔力的漩涡，诱导她，让她不自觉的沉沦。
司马黛一时无法移开视线。
他们目光相交，其实只是一瞬，却仿佛地老天荒，海枯石烂，又或者，惊天动地，火花四溅。
然后，司马黛意识到自己这样很无礼的时候，皇上已经收回目光，转头，对着外面喊：“李松！”他目光已变成了平常的冰冷无表情。
在灯下，近距离看，司马黛发现，他侧面立体挺拔得惊人，鬼斧神工般。
待得发现自己这样盯着皇帝很是无礼，司马黛连忙收回视线，依旧跪在那里，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是的，冷汗。
她从没如此过。
心像被追杀的小鹿，跳得极快，突突的直敲打着胸腔。
皇上，刚才，那样的眼神，他到底……
一片刺眼的亮光，宫女太监统统进来，将刚才的就寝程序，又重新倒回去，做一遍。
姬光很快穿戴好，带着一大堆人，浩浩荡荡回自己寝宫。
待得人走尽，玲珑轩里，又恢复了寂静冷清。
梁贵妃随身侍女珠玉轻声问怎么回事。
梁贵妃低了眉眼，说：“本来都已经睡下，然而，皇上却突然坐起身，将挂在床头的剑，敲在那青铜熏炉上。”
梁贵妃若有所思的掸了掸绣满了芙蓉花的华丽睡袍，似乎想将本就极干净的袖子上什么东西掸去，忽然叹了口气。
正在为她重新铺床的珠玉问：“主子有心事？”
“我看，传言，有可能是真的。”梁贵妃望着明灭的灯火。
“传言？”珠玉动作一顿。
“你从疯了的高贵人那里带回来的消息，可能是真的。”梁贵妃苦笑。
珠玉蓦然抬起头。“为何得出如此推论，难道是因为皇上对主子不感兴趣了？”
梁贵人脸颊一红，想起方才姬光抱起自己，在耳边说的轻浮话。她脸颊愈发红了。“傻丫头，就你心眼多。整日里胡思乱想。”
看着主子含羞带怯的眼神，珠玉倒迷糊了。“既然皇上对主子感兴趣，那么传言又怎会是真的嘛？”她语气里带了丝嗔怪。
她是梁贵妃带进宫里的丫鬟，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但平常很少这么不恭不敬。
梁贵妃此刻却没注意到珠玉的失礼，而是想到了皇帝，想到方才，看着刚刚闯入的冰时，他的眼神。
从来没见过皇上那种眼神。
她记得以前，青梅竹马的表哥，在过年过节见到她时，也曾那样看着自己。
不过，冰可是男人啊，那样，也没问题吗？
梁贵妃想着想着，不由已经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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