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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谁的青春不疯狂(4)

《大长今》里御膳厨房和烧火房的尚宫和宫女们,不论钩心斗角还是奋发努力,无论才华横溢还是得过且过,都是这偌大宫廷里的一个渺小的个体。

其实,生活在宫廷的每一个人,谁不是孤单的呢?

所以在韩尚宫知道长今是自己最好姐妹的女儿时,几乎要撒了膀子狂奔起来,因为这是寂寞宫廷中的友谊,这是深邃宫廷中的希望。

再往里面走就是交泰殿。交泰殿是皇后的寝殿,因为朝鲜时期儒家思想讲究男女有别,所以皇帝和皇后并不会住在一起。

而火房的侧面小门,就在慈庆殿一侧。慈庆殿是皇太后的寝宫。

最有韵味的应该就是皇宫后院了。和故宫相比,这里更具野性美,没有繁杂的人工雕饰,没有嶙峋的奇山怪石,只是巧妙地把山、池亭和渡桥融为一体,透着自然的灵性。

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见证了多少悲欢离合的场景,又见证了多少像长今一样清纯的小姑娘,在实战中历练成战斗力十足的女战神呢?

我无从知晓。只是想想宫里的女人为得一人心而争风吃醋、虚度光阴就感慨万千。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佳丽三千的后宫该是什么样的一种景象啊!

一直往里面走,就来到了后花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香远亭。香远亭位于宫殿北侧,在莲花池中间筑起人工岛,并在岛上建造了六角形的亭子。

香远亭意为“香气远播”,连接小岛的醉香桥则是意为“醉卧香里”的木结构桥,是王室休闲娱乐的场所。平日里,皇帝会在这里用膳,妃子会在这里聊天赏景。

当然,也会是后宫传播八卦和闲言碎语的地方。宫斗的残酷,就像这一眼望去的繁花似锦,其实处处暗藏毒刺。在它的一侧,种满了枫树,秋末冬初枫叶落满了庭院的艳黄景象,会不会温暖了长今身处后宫渐渐冰凉的心?

最后一道门为乾清宫。好了,请放弃联想,还在韩国。名字是一样,住的人却有很大不同,这里住着的是朝鲜时代最后一位皇后——明成皇后。宫殿简单、朴素,没有刻意鳞次栉比的叠加,使这里少了些沉重的历史厚重感。至少没有一入宫门深似海的感觉。

我想,生活在这里的明成皇后应该也不会有很沉重的压抑感吧。现在的景福宫,虽然很大一部分都是在原址上重建的,但还是深得大家青睐。

来到这里的人们大概也都是为了凭吊历史的记忆吧。也许就是为了那句“难道说背着幼童奔跑就等于幼童自己奔跑了吗?不会走,就是爬也要爬过去,即使跌倒、流血,也要学着自己走路,这才是真正的独立”。

宗庙

宗庙是韩国首尔供奉朝鲜王朝君主和王妃灵位的儒教祠庙,它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儒教祠堂,而陪伴大长今度过苦难岁月的那些尚宫们,离去后是不能葬在这里的。

郑尚宫说过:我一生,生活在宫廷真是太委屈了,所以把我撒在云端吧,落雨的时候,滴落到每一个角落,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我要到天下各地去游览呢。

如果说,每个地点给人的感觉都能用一个季节来形容,那么宗庙的色调应该就是秋天吧。谈到宗庙,总会和庄严、肃穆一类的词语联系在一起,正如秋日的肃杀。

可是,却感觉首尔的宗庙总有些不一样。

一进门,三条并排的石板路绵延至霜叶深处。路的尽头,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秋意正浓。明明是宗庙,却丝毫感觉不到肃杀之气。走着走着就会感觉奇怪。

刚刚看到的小路,究竟是何种存在?说是一条路吧,却又高低不平;说是三条路吧,每条路又太窄,真有陆上独木桥的感觉。直到看到中间小路上的标语,大意是请不要走这路,它是给灵魂走的,才恍然大悟。又暗自庆幸:还好没有心血来潮走走试试。

看过提示语之后,总感觉中间的小路是幻象,一走上去,就会被拖下深渊……当然两边的帝王、世子、王后的路可以走走看。

在韩国参观古代建筑时,总想拿来和中国的比较。同是祭祀祖先的皇家祠堂,太庙和宗庙却呈现两种不同的性格。中国的太庙属于对称建筑,所有的故事都被串在中轴线上,给人一种时空隧道的感觉,深邃,厚重。

站在太庙门口,就像站在隧道的入口,闭上眼睛,历史就会一幕幕上演。

而首尔宗庙依自然地势而建,层层叠叠,倒也错落有致。就像一座迷宫,转角,就可能遇到惊喜。

比如,功臣堂。我仔细数了一下,竟然有16间房子连在一起。这在韩国古代建筑史上绝对是罕见的。

红墙黛瓦、绿树蓝天,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在这里安息的忠臣的灵魂应该也很欣慰吧!

听说每年5月的第一个星期天,皇室后裔都会在这里举行盛大的祭祀典礼。真的就像历史再现。穿着红色长袍的乐师用最简单的乐器,奏出悠扬的乐曲。

当500年前的礼乐响起,你是不是觉得瞬间和古代帝王有了些许联系?这也许就是祭祀的意义所在吧,通过这种形式,缅怀祖先,追忆古代的伦理及道德的价值,时刻保持一颗赤子之心。

看到照片上祭祀大典的盛况,突然感觉很遗憾。但我也邂逅了迷人的深秋风景,不是么?

一场韩国友人的婚礼

闵政浩:你现在走的路难道不会悲伤吗?

长今:是。

闵政浩:不会让你失去任何一个人吗?

长今:是。

闵政浩:可以做你任何想要做的事吗?

长今笑得合不拢嘴:是。

闵政浩:我也一样。

长今和闵政浩的爱情最终是圆满的,当他们一家三口行走在海边,说这段对白时,就像是婚礼上的誓约。待我长发及腰,少年你娶我可好?待你青丝绾正,铺十里红妆可愿?

一直不太明白,那些携手走进婚姻殿堂的新人,是怎样在茫茫人海中确定眼前的人就是那个对的人,然后决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

也许每个人都在寻找,然后期待一场“以吾之姓,冠汝之名”的浪漫爱情。“以吾之姓,冠汝之名。”多么温暖的情话!我花了好长时间才领悟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短短8个字,承载了多少爱与勇气?

很幸运,在韩国,我见证了这样一场古典的浪漫,融入当地,感受了一次地地道道的韩式婚礼。

传统的韩国婚礼在举办前,也是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当然这是有别于封建家长制的。男女双方要通过媒人互相了解对方的家庭状况、学识以及人品等。同意结婚后,就会有各种“婚书”“纳采”和“四柱”等传统往来。据说,新娘会把结婚时需要的物品以及一起收到的“婚书”“纳采”和“四柱”一辈子诚心地保管,表示自己对丈夫的一片丹心,直到白头。

婚礼在很韩式的室内进行,楼阁、屏风颇有《大长今》里宫殿的感觉。大多数人都着传统服装,就连小孩子也像《大长今》中的小宫女一样,小小的上衣下系着蓬松的蓝裙,两条粉色的裙带飘飘,像小蝴蝶一样到处飞舞。

令人感动的是,传统的韩式婚礼竟然还有像奠雁礼(当然现在使用的是木头做的雁,要保护动物嘛)这种婚俗。

提到大雁,大家肯定会想到元好问那首流传千古的诗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没错,雁象征着白头偕老,表示一次结缘终生不变。遵循古代的“纳雁定亲”,有着“白头偕老,顺乎阴阳”的意蕴。这种在中国几乎消失了的婚俗,在海的那边的韩国竟还这么完整地被流传下来。

婚礼在新郎新娘交拜中达到高潮,德高望重的主婚人,手执一把折扇,抑扬顿挫一如京剧的念白,大意是指要二人婚后孝敬父母,并代表家族祝愿他们永结同心、生活美满。婚礼中的新人,仿佛穿越时光,用祖先流传下来的最传统的方式,向世人宣布“我们结婚了”,让厚重的历史见证他们矢志不渝的爱情。

后来我意识到,应该是我穿越了才对,就像站在时光隧道的出口,默默看着,祝福着这对新人,就如新娘礼服袖子上绣着“二姓之合,寿福之源”的字样,百年好合。

其实,我在想身穿圆衫、头戴纱帽、足蹬朝靴,毕恭毕敬地站在大礼桌的右方等候新娘交拜的新郎,该是怎样的小鹿乱撞?

当看到装扮成古代佳人的新娘,拱手、遮面,一步一停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又是怎样的心潮澎湃?

交拜礼毕后,新郎新娘和来宾们一齐合影留念,大家就可以就餐了。

仪式还没有结束,接下来,新人要登堂在室内进行合卺之礼,接受亲人的祝福。

接下来的几天还有“于归”“新行”等类似蜜月和回娘家的仪式,然后,就像童话故事里王子和公主一样,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

果然就是要谈一场父母同意、亲戚知道、朋友祝福的恋爱。然后在他们的祝福中走进婚姻的殿堂。难怪很多人体验了“韩国的传统婚礼”之后,不禁发出“好想结婚”的感慨!

伊人啊,你若不归,请带我离去。

乐天世界民俗村

在首尔的乐天世界乐园里有一个民俗博物馆,好多家长都带孩子来这里,学习历史、体验文化。

先是看到馆内陈列着的各个时代人物的图片,都是小朋友们用彩色铅笔、蜡笔画出来的。

看了这些画,你会发现韩国的小朋友对自己国家的历史非常了解。包括他们的穿着,每一个职位的人,每一个性别的人,每一个年龄段的人,他们都了解得很清楚。

走进民俗村,就像是走进了了小人国。

模型村内陈列着韩国传统房屋和宫殿的微缩景观,以及宫廷、民间的生活复原雕像。

这种男耕女织的生活,会不会让你想到长今的养父养母们荡着秋千,悠闲地生活呢?

这些小人如此逼真地呈现在我们面前。你会不会幻想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就会活起来呢?

其实,我对韩国的文化并没有那么多的了解。对这个国家最主要的感触还是来自大长今。所以说韩国的古代在我脑海里形成的印象,可能都来自《大长今》这部电视剧。

这部电视剧让我对韩国充满了好奇。于是在韩国,不管是去景福宫还是去仁寺洞,或者是南山韩屋村,甚至包括现在的民俗博物馆,不管是以什么方式呈现出来的韩国古代,都会让我联想到大长今;都会让我联想到大长今和闵政浩大人的爱情;也会让我联想到大长今在深邃而悠远的后宫中,是怎么样坚强地活下来,怎么样让自己活得开心,怎么样帮助更多的人。

在我的印象里,长今从来不抱怨。这也是我送给自己的一个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