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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亦然之见

“公子,您这是要守到几时啊?若再不回去,老爷非得把我屁股给打开花了。”望向这莲池边专注赏花的自家公子,那侍童沈安是忍不住的催促道。

随那侍童话语看去,只见莲池岸边伫立着一袭白衣人影。看此人一身风雅衣着便知是个书生公子,而再看那公子相貌也是英俊潇洒仪表堂堂。那英挺的眉下一双如夜色般的星目却是温柔如水让人备感亲切,在那白玉冠下那公子一头黑发是高高冠起,这也尤显那书生公子的一身儒雅气息。

那侍童这自顾又吵吵了半响,可公子却是丝毫不为所动。自然那公子的一门心思便都是在眼前这一池含苞待放的莲上。

见公子是不为所动,侍童上前一步拉起公子的衣袖,是不满嚷道,“公——子,您再不走,沈安是驮是背也得把您给弄回去了。”

听到这童儿近在迟尺的嚷嚷那白衣公子总算是回过头,对面前这侍童是轻笑一声,道,“你这小娃娃哪能驮得动我。好沈安,就再让我陪陪这池莲可好。这些莲花明日便能开了,瑞恩实在是不舍得离开呀啊!”

好家伙,听完这话沈安可算是明白了。自家这公子今晨天未亮就在这莲池边儿给候上,这耗上一整个白天还不算够,莫非公子是想晚上也继续留在此处非得候着这池莲花开放吧!

此刻沈安这心里可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虽说这气候是到了初夏没错,可池边夜寒露重的自己这小身板可那里吃得消。再说这一到晚上那成片的蚊子还会对送上嘴的美味,给口上留情么。

想到这儿沈安心里是不由打了个寒颤,再次拉上公子的袖口是软磨硬泡起来,“公子,我的好公子。这一大早咱们就来这池塘了,啃下的俩个馒头也早就没底儿了。现在小的这五脏庙是咕咕直叫饿得快不行了,公子您平日里可是心善的活菩萨呀!难道您想让我这还该长个儿的小孩儿,是亏了身体不成?”

“呵,你这小子。”听那侍童的一通歪理,沈瑞恩也是不忍一笑道。

就着公子笑着的当下,那侍童也就顺势一推将公子是带离了这莲池边。

“公子您可要小心,这夜深露水可重当心给滑了。”沈安是边说着边将一旁的公子搀扶起来。

闻这童儿关切之语,沈瑞恩也是笑着回应,道,“我虽是双目不见,可感觉却比一般人要来得灵敏,更何况这白昼黑夜在我眼中自是一样的。”

“嘿嘿,晓得晓得。我家公子可是琴棋书画样样了得,就是那有招子的人也不定能及上我家公子三分呢!”

侍童见自己方才是拍错了马屁,赶紧是回转话题补救道。而这话是说着那侍童手上也没闲着,拉上公子是加快了脚步。

“沈安,你说那莲花明日真会开么?”沈瑞恩再次朝那侍童问道。

听公子这么一问,沈安也是摸摸脑袋憨憨回道,“公子,那老道不是说过么,这池莲花就是明日开。您养这池莲也是三载了,要是那些莲花再不开。可见那老道也就是个江湖行骗术士而已,拿些开不花的东西糊弄您。”

听完侍童这一语,沈瑞恩心里却莫名忐忑起来。回想三年前,自己和童儿来此处栽种下这一池莲籽,而按那道长之说这异于别处之莲的花期便是明日了。若这池莲开便是祥瑞之兆,倘若不开,如那道长所言必是有祸事发生。

这沈瑞恩是心中所念,也是不由自语道,“那明日,瑞恩便是见她的第一人。”

这夜色渐深,可这莲池内却还算热闹。空中无数的萤火虫在这莲间穿梭飞舞,交映着今夜这皎洁的月色倒让这一塘月荷是显得是格外姣美了。

倏然,夜空中突降一阵红色薄雾。顷刻间,只见一袭曼妙红影随那薄雾降于一株莲间。

而那身影竟能稳稳落在一株莲上,也不得不叫人是惊叹了。

片刻,一阵虽是孤高却如那流水击石般的悦音响起,“运气还算不错,这一池新鲜的莲花倒算是个晚间的甜点,看来今晚本座可以舒舒心了。”

随那悦音看去,在那一头随意披散的墨发下一张绝美的颜是随之展现。

而随那秀发看去,那张绝美的脸庞竟是白得有些透明,在那削瘦却绝美的脸庞上一袭精致的五官更是美得让人窒息。那赤衣之人一头漆墨发虽是随意披散,但那一头萤亮发丝却丝毫不显半分凌乱。而那方才还在莲间飞舞的萤火虫也是停了下来,或许也是被这绝美的人儿所吸引。

只见,那赤衣人一双细长美目是扫过这池中莲花,从袖中伸出一双白皙纤指慢慢伸向这池中开得最为娇艳的一朵红莲。

就在那赤衣人要将那红莲摘下之际。

忽然,那莲中精灵竟开口求饶道,“妖主饶命,妖主饶命呐!”

闻这莲中精一声哀求,那赤衣人倒是停下手来,问道,“小妖,你既知我是万妖之主,那今日你能命丧我口也算是不亏了。”这赤衣人虽是美貌而言语中却是极为轻狂。

见妖主不为所动,那莲精是哭得更加悲切了,“能为妖主效力,小妖和这池中姐妹怎敢有半句怨言。只是小妖和众姐妹明日便可开花,一了那沈公子多年的心愿。小妖和众姐妹恳求妖主了,可否等到明日再取我们妖元?”

见红莲精是哀求情愿,这池中莲花精们也是纷纷附和。

听到这嘈杂之声,那赤衣人是俊眉微蹙,冷声道,“不可,本座最讨厌的事便是无谓的等待。”

见妖主不肯饶过自己和众姐妹性命,那些莲精也只能认命了,“那小妖们在临死之前还有个愿望,不知妖主可否成全?”

那莲中精是句句恳求说得真切,这语中更是充满悲恸之情。见这一池莲精着实也有些可怜,于是那赤衣人也是终于松口,道,“好吧,你们还有什么遗愿,不妨说来听听?”

见妖主言中有所缓和,那莲精是继续说道,“若沈公子明日前来知晓这一池莲都不能开花,他一定会伤心至极痛不欲生。而小妖们不忍心让那心善沈公子,为我们伤心落泪而伤了身子。所以小妖们斗胆请妖主化作我的模样,让那公子知晓花儿已开小妖们也就死而无憾了。还请妖主一定答应小妖们才是!”

听这莲中精这么一说,那赤衣人也是思量了片刻,最后竟也点头应允了,“本座答应你便是。”

见这些莲精提到那凡人竟都是一副痴迷模样。赤衣人心中倒也有些好奇了,到底是如何的一个凡间男子,能把这一只只妖精迷成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