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遥想三国之锦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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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绵绵细雨飘飘洒洒地落到了西凉城的街道上。一个身着布衣的少年在雨里踽踽独行,身上没有覆盖任何雨具,早被淋成了落汤鸡。戴着蓑笠的行人虽都脚步匆匆,仍不免向他投去了异样的眼神。他们绝想不到,这位失魂落魄的人就是新任太守的大公子,传说中的天神马超。

马超刚刚从松潘草原回来。在他助父亲夺取西凉控制权的第二天,他就将翠西的尸身运回了雪银湖畔的强尼部落。他原以为莱昂会揍自己一顿,怪自己没有保护好翠西,他也希望莱昂揍自己,他绝不躲避,更不还手。可当莱昂听说了翠西死去的前因后果,并没有动马超一指头,居然感慨着说:“翠西为她心爱的人去死,她是幸福的。”马超听后,再次泪流满面。莱昂却未掉一滴眼泪,默默地按照强尼部落的习俗安葬了翠西。

多兴听到翠西的死讯后,愣怔了片刻,一语未发,悄然进了老林里。三日后,他牵着一头满载猎物的野牛走出了老林,直奔马超家。马超已和家人收拾好行李,准备举家迁往西凉城。多兴把他所获的猎物全部送给了马超一家,并把马超叫到了雪银湖畔。马超一直不敢正视这位至亲至近的兄友,直到来到雪银湖畔,想起了他们俩和翠西一切的过往,他才压制住内心的愧疚,对多兴充满歉意地说:“多兴,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翠西,我太无能了。”

“不存在谁对不起谁的问题。我这几天进老林里狩猎,想起了当年我们一起去捕野牛的情形,想明了我们最初的相识完全是偶然,她现在倏然而逝,就是和我们缘尽了。伤心和自责都是徒劳的。孟起,你就不要再自责和内疚了,翠西她是幸福的。”多兴目光澄澈,表情淡静地说。

马超听后,情绪再度失控,紧紧地拥抱着多兴,泣不成声。

而现在,他回到了西凉城,却依旧难以摆脱对翠西的思念和愧疚,直到他来到了贺氏铁匠铺门前,他才不得不整理了一下抑郁的心情,貌似平静地走了进去。

铁匠铺里,贺掌柜和阿牛等小伙计正在热火朝天地忙活着手头的活计,看到马超进来,都模样激动而又紧张地扔掉了手中的家什,躬身施礼。马超赶忙躬身还礼,嘴里则劝道:“你们以后,都要拿我当朋友,不用这么客套。”

“少将军在西凉城里,业已被传诵成了神一样的人物,人人都想一睹你的英姿,拿我们当朋友,太抬高我们了。”阿牛真诚地说。

“我和你们一样都是普通人,不是什么神,你们不嫌弃我,我已经很高兴了,不存在谁抬高谁的问题。”马超平静地说,“阿牛和阿明上次帮了我的大忙,我还没来得及谢你们呐!过几天,我请你们所有人都到我府里吃酒。”现在,刺史府已变成了马腾的太守府。

“太好了,太好了。我也可以在刺史府,不,太守府里吃酒了。这是我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情。”阿牛高兴地拍着手说。

贺掌柜却白了一眼他,阿牛急忙收敛了笑容,规规矩矩地低下了头。贺掌柜冲马超客气地说:“少将军,不必客气,相比于你来,我们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酒席嘛,就免了吧!”

“不能免。你们那天帮我进入刺史府,对于我,以及我们后来的行动都非常重要。过几日,我一定要请你们铁匠铺所有的人,以及王掌柜一家到府里做客。父帅也有这个意思。”马超认真地说。

“那,那恭敬不如从命了。”贺掌柜躬身应答。

“我,我还想见一见贺英,可以吗?”马超用征询的语气问。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她的命都是你给的。”贺掌柜不假思索地回答。他是一个豁达洒脱的人,对于男女之防看得很淡薄。

马超便冲众人拱了拱手,走向了后门。

一出后门,马超刚随手关上门,就见贺英激动地从屋里跑了出来。马超急忙迎了上去。贺英跑到马超跟前,眼里含泪地说:“马大哥,我真没想到,你还会出现在这个小院里。”

“我已经失去了一个伙伴了,哪还会再疏远你们?”马超伤感地说。

贺英一怔,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泪水又涌出了眼眶,哽咽着说:“我听妙雪说,那位叫翠西的姑娘走走了”

马超的眼睛也湿润了,他叹息一声,点了点头。忽又想到,妙雪怎么会知道翠西死了,翠西死后,他并未见到过妙雪呀!他便开口问道:“妙雪是听谁说起这件事的?”

“进屋说吧!”贺英指了指屋门说。

两人进屋后,贺英给两人各沏了一盏茶水,才对马超说:“那****走后,妙雪又在我家里住了四日,便住不踏实了。她非要到韩将军府上打探你的消息,我拗不过她,就答应和她一同前往。我们俩都换了男装,去了韩将军府,并按事先商量好的,我们对守门的军士说我们是韩将军的远房亲戚,因家乡遭了旱灾,特来投奔韩将军的。守门的军士听后,进府里禀报。一会儿后,这名军士将我们领进了府里。”说到这里,贺英喝了一口茶水,仔细回忆了一下,接着娓娓道来。

贺英和妙雪走进韩遂宏大气派的府里,立刻被眼前富丽堂皇的景象震惊了。妙雪低声对贺英说:“孟起哥曾对我说,韩将军府有我家客栈十个那么大,我还不相信呢!现在看来,他真没骗我,是我没见过大世面。”

“一家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干吗?太铺张浪费了,晚上不也睡的一张床吗”贺英却不以为然地说。

“哼,那可不一样,这住着多舒坦呐!你这人呀,就是太容易满足了。”妙雪冷哼了一声说。

贺英白了妙雪一眼,懒得再说什么了。

两人被卫兵带到了一间偏厅里,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见韩遂慢条斯理地走了进来。他打量了两人一眼,目光明显在妙雪脸上多停留了片刻。随后,他纳闷地正要开口,妙雪已跪到了地上。贺英见状,也只好跪了下来。妙雪柔声说:“韩将军恕罪!”

韩遂微皱了一下眉头,不过,注视了妙雪一眼后,语气温和地问:“有话起来说。你们俩到底是谁?我好像没有你们这样的亲戚。”

“韩将军不认识我了吗?”妙雪站起来,略带撒娇地问。

韩遂仔细看了妙雪一眼,眨了眨眼,回想着说:“一见你,我就觉得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你到底是谁?我可是个眼拙的人,不要让我继续猜了。”说完,走到主位上落了座,又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二人坐下。

“我是明远客栈王掌柜的女儿妙雪呀!您怎么不认识我了吗”妙雪直视着韩遂,亲热地说。

“哦,是小雪呀!我说看着眼熟呢!”韩遂眉开眼笑地说,“你穿了一身男装,一时迷惑了我。”

“是您贵人多忘事。”妙雪娇嗔道。

“哪里,哪里我也有将近一年没有见你了,你现在已不常在柜台上帮着你父亲算账了。出落得,更更有出息了。即便你穿女装,我一时也不敢认了。”韩遂端详着妙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