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遥想三国之锦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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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马腾一听此言,急忙离座,亲自走过来,伸出双手,接过了张虎手中的密诏,慎重地看了三遍,才对马超和薛良说:“皇上加封我为征西将军,命我和韩贤弟共同进京勤王。”

“我家大人已联合了谏议大夫种邵和左中郎将刘范,一起给马将军做内应。我们三家的家人加起来共计千人,等马将军攻城时,我们三家一定配合马将军,在城里攻击李郭二贼的守军,争取尽早打开城门。”依然跪在地上的张虎,情绪高昂地说。

“如此最好!”马腾说着,亲自将张虎搀扶起来。

“要不要我派人请韩将军过府议事?”一旁的薛良问道。

“不,”马腾冲薛良摆了摆手,扭头冲马超说,“孟起,你亲自到你韩叔父府上,请他过来。”

马超迟疑了一下,还是躬身答道:“是。”

韩遂府门前的卫兵们,看到马超率领着两名亲随来到府门前跳下马后,都感到有些意外。他们当然认识这位西凉城里大名鼎鼎的少将军,但绝少见他到韩府里来。

马超下马后,将马缰绳扔给一名亲随,走向了府门口。为首的韩府卫兵是一名百夫长,他急忙走上前,冲马超躬身施礼。

马超淡定地冲他说:“向你家主公通报一声,说我有要事求见。”

“是。请少将军稍候!”这名百夫长恭敬地说完,扭身进去通报。

马超笔直地站立在府门前,静静地等候。韩府的卫兵偷眼观瞧,见马超犹如玉树临风一般立在府门前,姿容挺拔,威风八面,心中暗赞,不愧为锦马超,简直是全天下第一美男。

马超自打上次来韩府祝贺韩遂和妙雪新婚,再未踏入过韩府的大门。逢年过节,马韩二府互赠佳节礼品,都是马岱率领着马休、马铁登门相送,至于西凉的军政大事,都是韩遂到太守府里商议,用不着马超亲临韩府。马腾知道马超与韩府宠妾的微妙关系,平日有事,绝不派遣马超前来。今天,面临军国大事,马腾派遣马超亲来,一方面显示事情的重要,另一方面,也希望叔侄俩恢复正常的交往。

马超站着无聊,扫了几眼府门,虽然府门还是那个府门,但有了明显变化,任谁一眼便可看出,这府门刚刚漆过,颜色居然与明远客栈相近,由此马超判断出妙雪在韩府里地位尊宠。

那位百夫长连走带跑地进了府门,直奔议事厅。来到议事厅门前,门口守卫的一名卫兵迎上他,恭敬地问道:“武百夫长,有何事?”

“马少将军来访,我来通报一声。”武百夫长气喘吁吁地说。

“哎呀,不凑巧,主公他回二门里休息了。”这名兵丁赶忙说。

“那那我到二门前通禀一声吧!马少将军是稀客,今日来访一定有要事。”武百夫长边说,边扭身朝二门前跑去。

通常情况下,卫兵是不能进入二门里的,有紧急情况,也只能委托有资格进入二门里的家人或丫环转达。武百夫长跑到二门前,正是日头最毒的时候,家人和丫环们基本都躲在屋里,因而,他未看到一个家人或丫环。他又不敢擅入,急得直跺脚。正在这时,两个丫环举着伞,簇拥着韩遂的宠妾王妙雪走了过来。武百夫长知道,这个小妾在韩遂面前说一不二,因而,离着老远,便冲她躬身施礼。

“你不在门前守候,跑到这里干嘛?”妙雪离着武百夫长五六步远,便皱着眉头问。

“我有要事禀报主公。”武百夫长躬着身子回答。

“大中午的,能有什么要事?”妙雪不悦地追问。

“马少将军来访,在下想,他是稀客,一定有要事,因此来此通报。”武百夫长依然躬着身子说。

“马少将军?”妙雪一怔,随后装作不经意地问,“哪个马少将军?”

“就是就是太守大人的长公子。”武百夫长也怔了怔,才这样回答。

“哦,将军在我屋里歇息,让我去议事厅给他去取急着批复的公函。”妙雪转着眼珠说,“不过,马韩两家是通家之好,马少将军又是稀客,的确不能冷落了他。这样吧,你带马少将军到议事厅门口,让他进入议事厅等候。我去议事厅取上将军要的公函,回屋后,一见到他,就向他禀报此事。我想将军一定会尽快见他的。”

“可可议事厅是府里的机密重地,让他孤身进入,合合适吗?”武百夫长迟疑着问。

“这我不比你清楚吗?”妙雪沉下了脸,厉声问,“咱们韩府难道还有瞒着马府的事儿吗?”

“在下多口,在下该死!”武百夫长急忙一躬到底,连声说,豆大的汗珠沁满了额头。

“快去吧!就当你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没听见。”妙雪貌似宽容地说。

武百夫长一听这话,如蒙大赦,一扭身,一溜烟地跑了。

马超被武百夫长引领到了议事厅门前,发现宽大的议事厅大门居然紧闭着。他不知韩府的规矩,但按常识来讲,议事厅是处理日常事务和会客的地方,一般都会大敞着门,除非里面正在商议重要事项,可那样的话,卫兵一般不会直接带他来这里,而会到一旁的偏厅等候。因此,马超脚步犹疑地问了武百夫长一句:“里面是不是正在议事?”

“不,请您在里面稍候,我家主公一会儿就来。”武百夫长也迟迟疑疑地回答。

马超迟迟疑疑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他见里面空无一人,略一犹疑,没有带上门,任大门半敞着。日后,他曾无数次的庆幸,自己幸亏没有带上门。毫不夸张地讲,他这样一个不经意的动作,竟然会影响到西凉军事联盟的稳固。

马超步态沉稳地走到了东侧的座位前,刚要落座,忽然听到有人亲昵地喊道:“孟起哥!”马超一怔,一扭头,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就见妙雪从正中央的书案后,站起了身,笑吟吟地注视着他。

马超自打上次来韩府庆贺韩遂新婚,再未见到过妙雪。虽然他们太守府和王家保持着密切的来往,每到年节,都互有礼品相送。但马超从不出面。王掌柜夫妇对马超依然怀有深深的感激之情,即便平时,也会单独送给马超衣物和美食,但马超为了避嫌,都会委托马岱回赠礼品。为了避免过门不入的尴尬,马超现在连贺英家也很少去了。如今,维系马贺两家关系的是马铁。

“你怎么会在这儿?”马超讶异地问,心想,怕碰什么,偏偏就会碰上什么。

“我来替韩将军拿一份儿急批的公函。孟起哥,我们将近两年没见面了吧你可更帅了。”妙雪手握一卷竹片公函,不错眼珠地注视着马超,渐渐地走近了他,目光中流露出爱恋。

“是啊,快两年没见面了。看来你过得不错。”马超目光游移地也瞟了妙雪几眼,发觉妙雪在过去的一年多中,变化很大,已没有了少女的青涩,像一朵怒放的牡丹花一样,美艳高贵。

“还不错呢”妙雪苦笑了一下,哀怨地说,“孟起哥,我现在越来越后悔,当年不该跟你赌气,错嫁韩府。最近,我总是回想咱们在一起的那段时光,那是我一生中最快活的时光。我”

“你千万不要这样说,你和韩叔父是天作之合。”马超急忙躬身,恭敬地说。

妙雪走到了马超面前,含情脉脉地直视着马超,认真地问:“孟起哥,假如当年没有翠西搅局,你会娶我吗?”

“没有可能,假如这世上从未有过翠西,我们俩也没有可能。”马超低下了头说。

“孟起哥,此话当真”妙雪走近了马超,抓住了他的一条胳膊问。

“你你还是叫我孟起吧,小婶母!”马超急忙后退了一步,将身子躬得更低了。

妙雪微皱了眉头,冷笑道:“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化解韩遂心头的疑忌吗?”

“我但求内心无愧!”马超直起了身子,严肃地说。

“哼,你要时刻记住,你们俩的关系取决于我。”妙雪不无威胁地说,“貂蝉可以扰乱董卓和吕布的螟蛉父子关系,你和韩遂仅仅是螟蛉叔侄,急了我,我会和貂蝉比试一下手段的。”

“我们各自好自为之吧!何苦扰乱对方的生活。”马超听后,皱了皱眉头,压了压火气,劝道。

“不行,我忘不了你。跟韩遂在一起了,我才觉出跟你在一起有多好!”妙雪又换了一副幽怨的面孔,温柔地说。

“我劝你,不要去想没有可能的事。”马超冷冷地说。

“你就一点儿机会也不给我吗?我们可以做得”妙雪压低声,央求道。

“没有任何可能。”马超打断了妙雪的话,态度坚决地说。

妙雪也冷下脸,正要说什么,忽然听到了脚步声,急忙住口。马超坐回了座位,妙雪迎向门口。

议事厅的大门很快被大敞开,韩遂走了进来。妙雪赶忙神态自若地迎了上去,嗔怪道:“我让你多歇息一会儿,你怎么还亲自跑来了?”

“我怕你拿错了公函,就”韩遂说着,看到了起身相迎的马超,愣怔了一下,下意识地去观察这对青年男女的表情。妙雪表情如常地说:“真是巧了,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孟起。”

而马超已跪倒在地,冲韩遂行起了大礼。韩遂赶忙向前疾走,嘴里连声说:“使不得,使不得!”马超已磕下了头。韩遂走到马超跟前,慌忙扶起了马超,嘴里埋怨:“你我叔侄间,用不着行如此大礼。”

“应该的,应该的。”马超连声说。

妙雪走到了韩遂跟前,将手中的公函递给了他,微笑着说道:“你们叔侄俩谈正事,我可要回避了。”说完,轻盈地走向了门口。马超急忙冲着妙雪的背影一躬到底,客气地说:“恭送小婶母!”

妙雪边向前走,边扭过半个身子,冲马超摆着右手,笑盈盈地说:“免了,免了!自家人不必客气!”但在她扭回身的刹那,眼角分明挂上了冰霜。

妙雪走后,在韩遂的坚持下,两人分宾主落座。韩遂开门见山地说:“孟起是稀客,没有极重要的事,你父亲是不会派你亲自来的。”

“叔父猜得没错。”马超压低声说,“京中的马宇马大人派人送来了皇上的密诏。”

“哦,孟起稍候。我批完手中这件公函,就跟你一起去见你父亲。”韩遂急切地说。

亥时时分,夜色如墨了,镇西将军韩遂府的议事厅里,灯火通明。侯选、程银、李堪坐在韩遂两旁,依然商讨着和马腾联合出兵进京勤王的事。程银略显激动地说:“此次出兵,马腾出兵六万,我们四万,共计十万,声势可谓浩大,完全有可能成功。可主公,你考虑过没有?一旦我们帮马腾灭了李傕、郭汜,谁敢保证马腾不成为董卓呢?”

“哎,你怎么拿我大哥跟董卓相提并论?不许这样讲。”韩遂不悦地冲程银皱紧了眉头。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当年的王莽不比谁仁义?不比谁君子?一旦大权独揽,立刻显露出狼子野心。”程银口吐唾沫星子,讲今比古起来。

“哎,你不能说这话。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听到。”韩遂冲程银严厉地说。

程银不服气地住了口。

“我觉得帮着太守大人灭了李郭还是利大于弊。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像李郭一样同掌朝政,共管天下。”李堪充满期待地说。

“别做梦了,你想得倒美。”程银耻笑着说,“李郭同掌朝政,是因为两人半斤八两,谁也离不开谁。可我们同他们不同,马腾有个虎子马超呀,一旦马腾大权到手,那就意味着马超可以辅佐父亲掌管天下。即便马腾念及旧情,不肯向主公下手,可马超他绝对容不下主公。他这人心狠手辣,一定不会放过主公。你们大概不会忘了,他就在这里,孤身一人,在举手投足间,就把我们几个全部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