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遥想三国之锦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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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在车骑将军李傕府的议事厅里,聚满了李郭集团的所有成员。李傕居中而坐,上首是后将军郭汜,下首是谋士贾诩,余者张济、樊稠、李蒙、王方等依次而坐。李傕紧急召集他们,是为了商讨如何应对马腾、韩遂的十万勤王之师的。

“文和先生,您有何良策?”像应对其它大事一样,李傕首先向贾诩问计。

贾诩显然对此事深思熟虑过,一听李傕问询,便手捻胡须,胸有成竹地说:“马韩联军劳师袭远,我们只宜深沟高垒,坚守以拒之。不用百日,他们粮尽,必然自退。到那时,将军派兵追杀,可以一举擒获马韩二人。”

“我知道贾先生见识高明,但此策绝非好计。”不等李傕表态,李蒙粗鲁地插进话来,“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马韩联军大兵压境,我们哪能连一个阵仗都不见,就做缩头乌龟呢那样太挫伤我军锐气了。”

“不得对贾先生无礼!”李傕皱着眉头,呵斥李蒙。

“好,好。”李蒙嘴上答应,脸上却流露出满不在乎的表情,并按着自己的想法接着说,“李将军,末将不才,愿借精兵一万,立斩马腾、韩遂之头,献于麾下。”

“我愿随李蒙将军出战。”王方急忙站起身,信心满满地请战。

“现在,马韩联军兵锋正盛,立刻迎击,必败无疑。”贾诩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李傕、郭汜相视无语,一时拿不定主意。

“贾先生太长他人威风,灭自家锐气了。我视马韩联军如草芥。”樊稠腾地站了起来,目光中透露着仇恨,恼怒地说,“马腾之子马超曾杀我爱子小豹,我与马家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愿率一支精兵协助李蒙、王方二位将军出战。”

李蒙一见手握雄兵的樊稠站在自己这一边,立刻有了底气,更粗声大气地说:“若我和王方将军出战失败,甘受军法,让李郭二位将军斩下我们俩的首级;不过嘛,如果我们俩取胜,那贾先生也应该将首级输给我们。”

贾诩闻听此言,冷笑了一下,未置可否。

李傕冲李蒙摆了摆手,打圆场:“李蒙将军英勇可嘉,但商议军国大事,不可意气用事。”

郭汜注视着贾诩,谦和地问道:“贾先生,可有两全之策?”

贾诩点了点头,老谋深算地说:“若李蒙、王方二位将军一定要出战,那一定要留有后手。长安西侧二百里处,有座山,叫盩厔山,山路险峻,易守难攻,张、樊二位将军可率兵驻扎此处,坚守不出。李蒙、王方二位将军可引兵出此山西侧迎敌。”

李傕、郭汜同时点头,不约而同地说:“此计攻守兼顾,可行。”

马腾、韩遂率领着联军,征尘滚滚地赶到长安西侧二百八十里处,看到前面有军营驻扎,急忙在其对面安营扎寨。

刚将营盘扎稳,就听哨兵来报,有两员敌将前来叫阵。马腾、韩遂也点齐五千将士,出营迎战,并摆了一个一字长蛇阵,与敌方阵势对峙。马腾身后紧跟着马超、马岱,韩遂身后紧跟着程银、李堪,庞德和侯选则驻守西凉,没有来长安勤王。

马腾、韩遂看到来将是李蒙、王方,冷笑了一下,他们几人都曾在西凉军中效力,是老相识。马腾、韩遂便并马向前。李蒙、王方也打马向前,迎住了马腾、韩遂。马腾指着李王二人骂道:“反国的贼子,祸国殃民,居然还敢来两军阵前叫嚣,还不赶快下马受降”

“你们两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不自量力,敢来进犯京都,真以为京都没人了吗?”李蒙轻蔑地说,“不是我夸海口,单我和王将军,就可以率部杀得你们片甲不存。”

“哼哼,”韩遂冷哼了两声,讥笑道,“你们何止是夸海口?简直是夸天口,我指给你们看。”说着,扭身指向了端坐在踢雪狮子兽上英气勃发的马超,冷笑着说,“你们俩要是合力能擒下那个少年郎,我们马上退兵。”

“哈哈哈”王方不屑地大笑起来,耻笑道,“我们离开西凉,西凉便无人了,居然抬出这样一个娃娃来吓唬我们,真是可笑,可笑之极。哈哈哈”

“哈哈哈,我们合力战他?真是天大的笑话儿。”李蒙也粗野地大笑起来。

马超隐约听到他们说什么,再见到李蒙、王方望着自己耻笑,不由得心头火起,打马挺枪奔到阵前,冲马腾、韩遂说:“父亲、叔父,你们俩回去,替我观敌了阵。我来擒拿这两个蟊贼。”

“娃娃,你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李蒙气哼哼地说。

“此二贼弓马娴熟,你要多加小心!”马腾吩咐完,就和韩遂打马回到己方阵前。

“你们俩一起放马过来吧!”马超用枪指着李王二人,冷冷地说。

“哼,你不是吕布,我们也不是刘关张,这里更不是虎牢关,不会上演以多打少那一出。”李蒙不屑地说完,圈回马头,回到本部阵营。

王方上下打量了马超一眼,用手中枪指着马超,问道:“你刚才叫马腾父亲,敢问你可是马腾之子马超?”

“正是。”马超冷傲地回答。

“樊将军之子樊小豹可是你杀死的?”王方质问道。

马超自然不会跟他提起妙雪手刃樊小豹之事,便理直气壮地说:“樊小豹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好个猖狂的马儿,拿命来,我要给樊将军报仇雪恨。”王方说着,举枪就刺。

马超冷笑着用虎头湛金枪拨开了对方的枪,厉声说道:“我看你和樊小豹是一丘之貉,我成全你们在阴间相会。”

“好你个马儿,今天我跟你势不两立。”王方气得大喊几声,圈回马头,举枪和马超战到一处。但三合过后,王方就觉出自己绝无可能战胜马超。马超不仅枪沉力猛,招数精奇,而且有大将之风,不但临阵不乱,拆招解招,方式独特简练,暗藏杀机。王方越战越心惊,暗想,看来马儿的确神勇,今天难逃此劫。这样想着,就见马超的虎头湛金枪劈面刺了过来,王方举枪格挡,马超的枪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半圆,避过王方的枪迅猛地刺向王方的胸口,王方紧急变招,试图用枪格挡,已然不及,马超的枪从王方胸口刺入,从后背刺出,马超双手用力,将王方挑到了空中,并将他的尸体掷向李王的阵营。王方的尸体在空中飞行了几十步后,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两军将士见状,无不心惊。

“王兄弟,王兄弟,你死得好惨!我来给你报仇了。”李蒙凄惨地喊着,催马向前,“马儿,你拿命来。”

马超端坐马上,静静地等着李蒙冲到近前。李蒙挺枪就刺,马超侧身躲过李蒙的枪,伸手抓住了李蒙的枪杆,用力一拉,生硬地夺过了李蒙的手中枪。李蒙羞愤交加,急忙去拔佩剑,马超随手扔掉了李蒙的枪,出手如电地去点李蒙的膻中穴。李蒙躲闪不及,被点中了穴道,瘫倒在马上。马超伸手抓住李蒙的后脖领,拎小鸡一样,将他提到了自己马上。马腾、韩遂见此情形,率军杀向敌军大阵。李蒙、王方的部下看到两员主将顷刻间被一杀一擒,早已胆战心惊,看到大军掩杀过来,无心恋战,都扭身仓皇逃命。马腾、韩遂率军紧追不舍,一直追入对方大营,一举全歼李蒙、王方所部。

第二天一早,马腾、韩遂马不停蹄,挥师东进,士气高昂地杀向长安。一路上都未遇到敌军阻拦,可行至盩厔山隘口前,发现了张济、樊稠率军在险要处驻守,深沟高垒,严防死守。马腾、韩遂虽然看出此处地形易守难攻,但依然杀了李蒙,挑着他的人头倾力攻打隘口,但几轮攻势下来,联军伤亡惨重,无功而返。

马腾、韩遂见急切间拿不下隘口,只得在隘口前驻扎,缓缓图之。

在兵荒马乱、动荡不安的长安城里,民不聊生,但有一个行当异常兴旺,那就是赌博业。上至汉献帝,下至贩夫走卒,都过着今儿不知明儿的生活,这极大地促成了及时行乐的思想,一部分人追求刺激,沉湎于赌博中,难以自拔,造成了赌博业的极大繁荣。

张虎自打从西凉回来,心情格外好。在西凉城门前,他虽受了绑缚之苦,但马超为了表达歉意,在他临行前,赏赐了他五两金子。这年头,金子格外贵重,五两金子是一笔巨款。

而更让他期待的是,马腾、韩遂的十万联军大举而来,虽然受阻于盩厔山,但他相信,凭借马超的骁勇,攻破盩厔山隘口,兵临长安城下,只是时间问题。一旦马韩联军围住长安城,那他们马府以及刘府、种府将偷开城门,迎接联军入城,破城之时指日可待。而破城之后,他们家马大人的地位一定会扶摇直上,他这心腹家人也会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

这些天来,他都有些按捺不住兴奋的心情,时常摩拳擦掌。尽管马宇一再吩咐他们这些心腹家人,一定要谨言慎行,尽量减少不必要的外出,但在今晚,天一擦黑,他趁马宇到谏议大夫种邵家吃酒,便溜出了马府大门,朝不远处的泉涌巷走去。

泉涌巷的和清酒肆不光经营酒食,它的后院还设有赌场,这是长安城里茶坊酒肆的新兼项,特别兴旺,大有超过主业的趋势。张虎是和清赌场的常客,他天性好赌,将主子家的赏赐都消耗到了赌场里。马宇知道他这不良嗜好,一般不赏赐他金钱,直接给他实物,但张虎变卖了,仍然要赌。马宇知道了,看在他做事勤勉,忠心耿耿的份儿上,通常只数落他几句,并不深究。

张虎进了酒肆,先在酒肆里,就着熟牛肉,喝了十爵酒,才摇摇晃晃地走向了后门。他虽然五大三粗,但酒量并不大,眼睛已有些发直,舌头也僵了。

出了酒肆后门,进入了宽大的后院,再走十多步远,就来到了正屋门前。他撩起门帘,走了进去。屋里,已聚齐了五个人,但没有开赌,都在喝茶闲聊。张虎和这五人都是老相识,其中四位都是生意人,年龄偏大;另一位年轻貌美的叫庆童,跟张虎地位相似,是国舅董承的心腹家奴。张虎极其不喜欢这个惯于招蜂引蝶的小白脸,常常听说他不择手段地良家妇女,始乱终弃,但鉴于国舅和他家主人相交甚厚,张虎见了他倒也不失起码的礼貌。众人见张虎摇晃着进来,都起身抱拳,打着招呼:“张管家来了。”管家是对家奴的敬称,张虎虽然只是马宇的贴身亲随,这样称呼他,是为了表达对他的尊敬和友好。

卖布匹的柳掌柜还把中间的位置让给了张虎,张虎谦让了几句,便大刺刺地坐了下来。他们虽然是家奴,但出自达官贵人府里,一向不把生意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