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戒指装在一个玻璃瓶中摆在办公室的柜台里,夏莎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思绪在游荡。病毒的载体已经解决了,不知道染病的人情况会怎么样……她稍稍侧了下身子,手臂传来清新的疼痛,眉心紧蹙,她看了看自己包扎好的伤口,心里浮现出一丝暖意。
金克丝已经去了很久都还未有消息,她本来想要用电话问一问的,不过在这里如果使用通讯她会被勘察室里的变异种们发现,那样就不好了。
牧绝英从外面的休息室里带来了一床小薄绵被,盖在了夏莎的身上,“休息会儿吧。”
“嗯。”夏莎应了一声。
还未闭眼,办公室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牧绝英接起后,发现是金克丝。
“总统大人,我遇到X战会的人了!”
牧绝英下意识看了夏莎一眼,沉声问道:“谁?”
“莫斯……托菲。”
夏莎的脸上出现了诧异,她想要坐起身,牧绝英却是摁住了她的肩膀,“你在这里呆着,我现在就过去。”
“……要确保她的平安。”
“我知道。”
牧绝英离开了这里。
夏莎躺在沙发上,慢慢地呼吸着,她之前胸口那阴郁的感觉一扫而光,好像身体在慢慢恢复。她侧过头,看了眼柜台里摆着的黑色戒指,她之前跟他距离那么近应当是感染上了DHR吧,身体都觉得不适了,但是现在似乎变好了呢。
希达亚尔市区,最好的医院,诺克住在VIP高级病房,金克丝守在门外。
与她对峙的,是莫斯托菲,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变异种士兵。
“我要见他。”莫斯托菲面无表情的说道。
“金克丝小姐,您还是先避一避吧,这件事交给我们处理。”士兵的带队之人走上前,他可以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人是X战会的成员,如果等下交战,误伤到金克丝小姐那就不好了。
金克丝似乎在犹豫,她看了看病房的门,又看了看当前紧张的局势,心里默念着总统大人怎么还不来!
莫斯托菲的身体慢慢发生了变化,她的身体被红色的盔甲所包围,除了头部还露在外面,其余的地方被遮挡的严严实实。
是机体实验!
金克丝并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就是第三次机体实验的人选,在看到身体的变化后这种情况确实和夏莎如出一辙。
想来她在X战会的地位并不低!
周围的士兵慢慢后退,如果是机体实验的话……他们这区区几个人未必是这个女人的对手!
“你们先下去吧。”
牧绝英终于赶来了,在交战之前,他下达了这个命令。
“总、总统大人!”
几位士兵大概没想到总统大人会亲自前来,他们赶紧对他行礼,并且退了下去,“是!”
金克丝松了一大口气,她转而将病房的门推开,侧过身子让出了一条道:“进去吧。”
“谢谢。”
莫斯托菲跨了进去,牧绝英刚想跟上,就被金克丝挡在了门外,“总统大人,我们就不要进去了吧?”
牧绝英眉心一挑,他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意,点头道:“门关上,任何人都不许进去。”
“我知道!”金克丝哈哈一笑,眉飞色舞的把门关好,并充当了守卫的角色。
病房内。
医院里的VIP高级病房设备齐全,并且有小型机器人可以为之服务,莫斯托菲刚刚进来,就看到躺在洁白的创面上那奄奄一息的男人。
他的气息越来越弱,弱到让人几乎以为他撑不住了。莫斯托菲慢慢地靠近他,诺克就像是她还是灵魂的时候看的那样,被DHR所缠绕折磨。
莫斯托菲的眼泪“唰”得一下就流了下来。
这种情景,她在初岛的时候已经见过一次,后备团部长威朗的离开是她心中永远的痛,而现在,她一直放在心底里不敢去想不敢去回忆的男人,竟然也要以同样的方式在她的面前消失吗?
莫斯托菲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她用手轻轻地握住男人的手掌,温柔的抚摸着,“诺克,我来了。”
睫毛轻轻一颤,一滴泪就这么落到了男人的手背上,她用手擦去痕迹,嘴角露出一抹笑。
“其实,我上次去见你,不是因为我们的部长。我那个时候,只是想要见你最后一面……我还以为,我没有办法活下来了。”
她一直都以为自己不会活下来了。
就在机体实验的最后一刻,她都没有任何办法回到身体里。
然而,在那个地下三层,她看到了临死边缘的诺克,内心的那股呐喊就怎么也停不下来。她不想要诺克死,如果可以,她愿意用自己的全部的力量去帮助他,当初离开他的时候已经痛彻心扉,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男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对不起。”
这些年来,她一直都欠他一声对不起,而现在,他昏迷着,她说出了心里话,不知道他能否听得见。
他们的相遇是一场意外,也是一场阴谋。
那个时候,天神政府的特工,遇到了X战会的情报员,她抱着别样的目的,接近了这个男人。
她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对彼此产生了好感。他们也曾像情侣一般度过了快乐的时光,可当有一天回到了任务的现实中,当真相浮出水面的那一刻,诺克眼里的痛心她一直到现在都还记得。
对不起,骗了你。
对不起,我爱你。
莫斯托菲一直到离开,都没能把这些话说出口,再后来,她就自动申请退出了情报团,而是来到后备团工作,来到了当时著名的“死亡岛屿”,她想要远离那些是非,在这座小岛上,一步一步,为人类的明天铺路。
诺克也许想念她,也许找过她,也许还在记恨他。
当他见到莫斯托菲的那次,那个时候,他已经知道她是后备团的助理。她身旁的男人,无比优秀,他无法让自己不在意。
口口声声的说会杀了她,可是在最后一刻,他还是放她离开。她的背影再次刺痛了他的心,原来,自她离开之后,他从未忘记过她,一秒钟都没有。
如果,他们之间还有机会再重来的话,他们都愿意像对方坦白。
可是现在……病床上躺着的男人呼吸越来越微弱,他们还有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