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莎神色顿变,她本能的左右看了两眼,想着是不是自己的身旁有别人。然而,牧绝九倚着冰箱灰色的眼眸却是真真切切的正在看她。
哎?什么情况?
夏莎用手指了指自己,“你看得到我?”
少年点头,表示他确实是在跟她说话。
“为什么?难道变异种都有这种能力?可是希达亚尔市区很多的变异种都看不到我啊。就连天神政府的那些高官们,也都看不到呢……”
“哦,看样子,你是听到了不少情报啊。”
“是挺多的……怎么,想灭口?”夏莎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道,她的双眸紧紧地盯着牧绝九,这个人竟然可以看到灵魂,难不成他拥有特殊能力?那如果他要毁灭一个灵魂的话……
牧绝九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他右手拿着玻璃杯,里面还剩半杯牛奶。
“放轻松,别那么紧张,我碰不到你的。”
“真的?”
“嗯。”
“可你能看到我啊。”
“我看看你,难道就会发生什么吗?啊,你的心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龌龊的事情。”
“喂!”夏莎脸一红,她飘到了牧绝九的眼前,特别声明道:“唯一能想的事情就是‘咔嚓’你。”她做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
牧绝九的心情似乎很好,他将玻璃杯放到桌子上,把便利袋里的饭盒拿了出来。
“我从有意识开始就能看到灵魂了,不过一直觉得很烦,所以每天都不看它们。”说到这里,牧绝九看了夏莎一眼,“不过它们也不敢靠近我,倒是你,说说看,为什么要跟着我。”
夏莎缓缓沉下了身体,让自己站在少年的面前,不至于看上去太奇怪。
“我问你,你是不是知道海球……几乎接近不死之躯。”
“嗯。”
“所以那天你是故意的?”
“嗯。”
“那你后面打算怎么做?”
牧绝九轻轻地瞥了夏莎一眼,他一只手打开饭盒,香气扑面而来,“我不告诉你。”
“……”
少年低下头,慢慢地品尝食物。夏莎怔怔的看着他,从今天刚见他的时候,就发现他今天格外的不一样……以前每一次看到他,都觉得他是一个危险的人物,可是今天呢,他就好像是邻家的男孩,就连灰色的瞳孔都给了夏莎一种温柔的错觉。
说的更明白一点,今天他身上的杀戮气息,几乎为零。
“站着会不会累?”牧绝九舀了一勺米饭,他瞅了瞅夏莎,随口问道。
“没感觉。”夏莎摇了摇头。
“你还是坐下吧,我看着累。”
“坐什么坐,又不是朋友。”夏莎拒绝道。
牧绝九张口含住了勺子,他的脸鼓成小包子,这家伙,至少也该两百岁了吧,竟然看上去就跟十七岁的少年一样……夏莎又在心底里念叨。
“也不是敌人。你看,我现在也碰不到你,你也碰不到我,不用那么警惕,你就坐吧,如果一定要是朋友的话,就假装我们是朋友好了。”
“这种事情怎么能假装呢?”
“能啊。”牧绝九用纸巾擦去嘴边的饭粒,他站起身开始收拾桌子。
……完全是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样子啊。
“别总这么看着我……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所以今天不能见血。”
嗯?母亲的忌日?所以,现在他这么一副温良的模样,原因就是这个?看不出来啊,居然还是个孝子。
夏莎也不想再争辩,她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打量着这个房间。
精致的单身公寓,面积不大,装修倒是很赞。
牧绝九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换了一身睡衣出来。
灰色的短袖睡衣,继续保持着天真无害的形象。夏莎这样看过去,简直和自己在外面看到的他判若两人。
“我知道你的灵魂为什么会跟躯体脱离。”
“你知道?”
“对啊,因为实验吧。你们人类好像在进行了不起的实验呢,是不是啊实验品?”
“我可不喜欢被人这么称呼。”虽然,夏莎自己也知道自己确实就是一个实验品。
牧绝九灰色的眼眸没有过多的情绪,他淡淡的瞅着夏莎,道:“所以,我们之间的恩怨,等你活下来了再一并算。”
“我会活下来的。”
牧绝九慢悠悠的鼓了鼓掌,像是回应她的那句话。
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了。
夏莎也不知道自己游荡了多久,不过是时候回去。只是……她在尝试着用意念回到X战会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身处这间公寓。
她蓦地看向牧绝九,难道,他做了什么手脚?
“别看我,你这是自然现象。你们所做的实验,就是把灵魂与躯体剥开而单独针对躯壳所进行的一系列动作,等你的灵魂能回去的时候,就表示成功了。除了自己的躯体旁边的范围回不去,其他的地方,都可以。”
夏莎闭上了眼,默念道,初岛。
当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果然来到了这里。
铃声响个不停,牧绝九点开了虚拟屏幕,天神总统牧绝利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阿九,与人类的战役已经开始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可是,情况应该还没有紧张到让我不得不去的地步吧?”
“那你打算做什么。”
“很重要的事情,关于人类的那场实验。”
牧绝利稍显惊讶,他问道:“难道,你有办法破坏?”
“啊,有。”牧绝九神色很平静,他看了看夏莎之前坐过的地方,这个笨女孩,他说自己碰不到灵魂就真的碰不到吗?
“实验成功的可能性很低,但是如果真的成功了,我一定会让她的灵魂没法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所以爷爷,这段时间就不要再打扰我,就当我正在环游世界。”
“好吧,你做事一向稳妥,好好休息吧。”停顿了一下,牧绝利神色有点复杂,他再次开口道:“今天……有给你母亲送花吗?”
牧绝九轻轻地点了两下头。
虚拟屏幕蓦地消失,通话已取消。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静静的靠在沙发上。看了眼时钟,晚上八点整。那个笨蛋不知道跑哪去了,不过他有预感,她一定还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