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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被丢臭鸡蛋

待程尚睡着,韩零躺在旁边的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昨天裴优就打电话让他过来法国,他便立即起身过来,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小叶子和裴优居然能这样相遇,或许冥冥之中真有天定?

昨天他问裴优想怎么办,对方说他看见程尚和欧阳晨硕在一起,当时就是怒火攻心什么都顾不得了,便不顾一切的先把那人赶跑再说。

裴优说知道自己这样很幼稚,也知道根本就是可笑,可是就是没有办法,想到程尚要被抢走,会爱上别人,被别人拥抱,他便觉得无比惶恐,他知道自己这样太自私,不能爱他,又不愿别人去爱他,想要独占他,可是又被道德伦纲束缚,他觉得他的心快要承受不住,但是他又必须承受住。

韩零叹气,曾经那个万花丛中过,处处留一情的裴优,竟是这样栽在了程尚的手里,可是命运弄人。

自打和程尚分开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裴优和谁玩过感情,他吝啬付出给别人一点,把所有感情全封锁住,想给程尚,但是却不能给,所以他便全部锁住,压在心底,只是,若有一天爆发开来,小叶子可以承受么?

……

三天过去,程尚办理了出院手续,住回了裴优在这里的房子,韩零显然来过,对这里熟悉的很,一点也不陌生,轻车熟路的下厨房给程尚做面吃。

“今天晚上安排一下行程,明天我陪你游玩。”韩零笑呵呵的说。

程尚挺无语的,来一趟法国,三个人陪自己了,先是欧阳晨硕,本来还想着和对方趁此机会修成正果呢,结果半路杀出个裴优,还以为能借此机会重修旧好呢,结果又飞去了加拿大,现在又让韩零陪着。

美食是只敢看不敢再乱吃了,韩零兴致很高,他也有段时间没有来韩国了,“那今天就去巴黎圣母院吧。”

“成。”

圣母院在巴黎塞纳河中的城岛东端,程尚对这种欧洲早期的哥特式建筑很喜欢,一人交了一千多的门票前,便开始了今天的游玩,程尚纯属是来长见识的,书本中的介绍是一回事,亲眼目睹又是另外一回事,边欣赏着塞纳河的风光边坐着观光船朝着那里驶去,白天泛舟塞纳河和夜晚游玩完全是两种感觉。

“等会我们进去教堂,大家都说那里是离上帝最近的地方,可以与上帝对话的哟。”程尚兴致高昂。

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韩零不禁弯起嘴角,“那就预祝你今天可以和上帝高谈阔论再弄个小酒小菜的。”

教堂正厅顶部的南钟楼有一口钟,重达13吨,敲击时全城可听闻。北侧钟楼则有一个387级的阶梯,程尚笑称这感觉可真像登天梯,顺着爬上去再跳下来就可以见到上帝了。

“哈哈,你可真逗的,那咱们的泰山呢,登上去再跳下来就可立地成仙了。”韩零哈哈大笑。

“说到这个问题,以前我和裴优也探讨过,我问他的信仰是什么,不过那家伙不信神佛不信仙,就更别提耶稣and圣母了,我就说那就是什么都不信了,不过他说他有信仰的,但是又不肯说是什么,学长你和他关系那么好,你知道么?”程尚喝着奶茶坐在阶梯上好不惬意。

“这个倒是没有讨论过呢。”

“那你们平时在一起都讨论什么?你们又都不爱打牌的,在一起难不成大眼瞪小眼?”

“谈工作啊,或者就是一起打打游戏喝喝酒什么的。”韩零坐到他身边。

“那次你生日,那个脾气很不好的人,就是骂我的那个……”

“哦,你是说花郡啊,那人就那样,你别在意,他其实对你也没有什么成见,就是太在乎朋友了而已。”

“他说你为了裴优夺权受了三颗子弹什么的,是怎么回事?”这事儿一直在心里压着,豪门之间的恩怨情仇有时候真是比硝烟弥漫的战场还可怕,而且之前就有听说裴优家族是属于黑道的,现在虽然一直在洗白,但总是有不为人知的阴暗面在,连韩零都为了救他差点被枪,杀,可见当时是有多么凶险,裴优他一直,应该都很辛苦吧。

“昂,都过去了,现在没人能拿他怎么样了,你不用担心。”

“你就把以前的事和我说说吧,求你了学长。”程尚好想了解以前的裴优,想知道他的一切,或许可以知道他为什么明明很在意自己的样子,却一次次将他推开。

“有时候知道一切,并不会好,反而会让大家都陷入无法挽回的僵硬局面,既然你想知道,我把裴优夺权的事和你讲讲,其实优的父亲本该是现任裴家的当家,不过他放弃了,他的二伯一家自然想要取得领导地位,一直想害了优,他十二岁的时候,母亲跳楼,父亲失踪,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的爷爷在加拿大和咱们国内都有相当恐怖的势力,与凌家可以说是分庭抗礼,不过优的家族更黑暗一些,凌家却是取得了国家的支持,一直在为国家做事,所以难免在国内会受到国家的打压。不过还好一直有他爷爷的庇护,所以他才安全的长大,就是如此也被各种阴谋的意外害的好多次都差点死掉,这也是他性格怪癖的原因吧,十五岁的时候,他爷爷去世了,留下遗嘱要把裴家给他掌管,那时候他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呢,剩下叔伯一家又对他虎视眈眈,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程尚听着不觉捏紧拳头,心里也像被人揪住的疼,优他竟然受了这么多苦。

“不过裴老爷子也留下一批相当忠诚的部下,这些人完全听命于裴优,所以裴家一下子一分为二,他的二伯开始带着跟随者想要夺下裴优手中的势力。之间的曲折我就不多说了,我爷爷年轻时候曾和裴老爷子一起出生入死,是其跟随者,不过后来自己单独出来创业了,不过也是因为得到裴老爷子的大力支持,所以才有今天的韩家,而我父亲与优的父亲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所以自当全力支持优,还有花家和丁家也是如此,丁家是无法想象的一个庞然大物,完全不会弱于裴家和凌家,所幸丁可乐那家伙不论什么都听花郡的,本来裴优的二伯还想联合丁家一起吃掉裴优,就因为花郡一句话,丁家完全帮助优,给一举统一了裴家,优的二伯就连夜带着全家逃往国外,毕竟曾是一家人,优有心放他们一条生路,便也没有再追究,只是那伙人不死心,不知道攀附上了什么势力,去年竟是敢联合乐世一起给优上眼药。”

程尚无语,他与裴优分手的部分原因,陆峰的乐世就是导火索之一。

“我就是在优统一家族之后,有人放冷枪,我替他挡了。”

“来,我看看。”

韩零倒也大方,也不管周围还有其他观景的游客,直接外套一脱,掀起后背的衣服,露出左肩的两块枪疤,另外一块枪疤在腹部,也很致命,当时因为这一枪他差点就死了,在医院足足躺了半年多。

“学长……”程尚摸着那些疤痕的手指在颤抖,“谢谢你。”

“谢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优是我最好的朋友。”

程尚没有说话,却是紧紧抱住了韩零,谢谢你把裴优照顾的这么好,谢谢你保护他,让他如此完好的出现在我面前……

“小叶子。”

“嗯?”

“如果注定你和优没有结局,那么让我来照顾你好么?”

程尚一愣,松开他,“说什么呢?”

说的什么他当然懂,韩零已经不止一次的跟他表达过心意,只是……他为什么会和优注定没有结局呢?

两人说的正起劲儿,忽然一个臭鸡蛋从天而降,直接砸在了程尚的脑门儿上,蛋清混着腥臭的蛋黄流了满脸,顿时引发周围一片恐慌。

“谁!”韩零豁然起身,张开外套给程尚护住,然后在周围的游客中搜索。

“你们是gay!”一个法国中年妇女用法语说道。

韩零挑了挑眉,用法语回应,“是又如何?”

“学长,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她要用臭鸡蛋砸我?”程尚此时也顾不上恶心了,接过好心人递来的纸巾擦了擦便凑了上来。

“你们这类人是肮脏的,可耻的,是畸形的,是恶魔,是上帝遗弃的罪恶,你们不要在我们神圣的国家领土上做出这等肮脏低贱的行为。”法国妇女很激动,法语叫的叽里呱啦,显然对同性恋非常排斥。

韩零把程尚护在身后,“这是我们的自由,相爱的人没有国界没有肤色没有年纪之分,我们在上帝面前结婚许诺时无论生老病死无论健康残疾,不离不弃才是真爱,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又碍着你们什么事了,我相信终有一天,法国也会成为一个同,性,恋婚姻自由合法的国度。”

人群中有掌声传来,那是一对女孩子,不过明眼人都可以看出那是一对女,同,性,恋。这里闻名世界,每天都有许多人来此游玩,人群中是这类人的不在少数,他们压抑,她们渴望阳光,却永远得不到认可,但是爱在,心在,相信总有一天会迎来光明。

“请向我的朋友道歉。”韩零用法语要求法国妇女道歉。

“我不会道歉,我的丈夫就是个可耻的同,性,恋,他毁了我一生的幸福,你们知道作为同妻的痛苦么?因为他是同xx,我的家庭不完整,我的婚姻破碎,我的家庭不复存在,我的孩子心理受到了多大的创伤?”妇女哭喊,痛斥。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对与错,无疑这个妇人是受害者,但是这只能说明她遇到的人是不值得爱的人,为了那样一个人毁掉自己的一生是不明智的,但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韩零说不了什么。

望着塞纳河上的风光无限,程尚有些难受,“我们回去吧。”

“嗯,回去洗个澡换件衣服,今天是个意外,破坏你的心情了。”韩零有些抱歉。

“不是你的错,虽然刚才你说了那妇人说的话,我也觉得她很可怜,但那不是同,性,恋的错,只是她的丈夫不负责任,既然是这类人,就不要再去结婚,祸害人家。”

韩零笑笑,敲了下程尚的额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嘿嘿,是啊,别说这里是开放又浪漫的法国,就是在咱们大天朝,光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让无数人永远憋死在柜子里,出路只有一个结婚生子,痛苦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