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零此刻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程尚了，小夕还在睡，本来说不回来的程尚却敲开了公寓的门，当着他的面脱了个干净然后进去洗澡。
那满身的痕迹快把他的心撕裂了，笑了笑，没事，是小尚，不能在意，他跟了进去，为他放热水，“怎么了？”
“没事，和优做了。”
韩零的手指僵硬了下，“呵呵，是么？你们和好了！”
程尚饶有兴趣地看着韩零的表情，“对哦，和好了。”
韩零骤然收回手指，而后极度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是么，那……挺好的，嗯，你开心就好了。”
“我开心？”程尚仰起下巴，很舒服的把身体泡在水下伸了个懒腰。
“嗯，只要你开心就好。”韩零垂着眸子掩饰着那一抹交织的疼。
“咱们仨纠纠缠缠也几年了，零，你还想在我身边耽误多久呢？”程尚眯起眼睛享受着水温。
“没，你和优既然已经和好了，我就不会再缠着你了，我也只是想在你身边陪着你罢了。”
“零啊，你不会介意我这具被优刚上过的身体么？你看，这里还有他的！”程尚从身体里带出一股浊白，好笑的看着韩零。
“叶子，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韩零惊恐的看着这样的程尚，如果是真的和好了，程尚又怎么会这样？
“你回答我，你介意不介意？”
韩零一把抱住程尚，“不介意，我不介意，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介意。”
“那好啊，证明给我看，我还没洗净，里面还有，你进来。”
什么？韩零愣住，面对程尚此时的邀请，他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合适。
“不是不介意么，进来吧，我想要你了。”
“够了，别再发疯了。”韩零狠狠甩开程尚，“我的叶子怎么会变成这样？不就失去了裴优么，至于让你这么作践自己？”
“不上我就给我滚，老子就是贱。”程尚收起轻笑，很认真又很残忍的吐出这么一句。
韩零把指甲都掐进了肉里，最后一脚把放洗浴护肤品之类的架子踹倒，“你自己好好冷静冷静想想吧，小夕还在睡，你别吵着他了，我先回去了。”
能冷静么？能吧？从浴缸里起来浇了一头冷水，程尚luo着身子蜷缩在客厅的地板上，没有开灯，正好可以面对着小夕房间里的灯光，看着那抹灯光，似乎就面对着一个有希望的方向。
咔嚓，门又被打开，韩零这是又折了回来，他有钥匙，打开客厅的灯，韩零愣愣的看着角落里蜷缩的人，心疼紧绷的弦断裂，门都来不及关就大踏步走过去将人搂进了怀里，抱到了沙发上拿毯子裹住，“你这是做什么呀，你究竟想做什么？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难道我就不行么，爱我不行么？非要让自己这么辛苦？到底为什么？”
“不想爱你，因为我不配。”程尚像个木偶，都已经哭不出来了呢。
“去你妈的不配，程尚，这次我叫的是你程尚，不是什么以前的叶子，所谓的以前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关心在乎的人，就只是你程尚而已，我现在郑重的向你求爱，以后能否爱我，如果不能，我发誓，再不会纠缠你程尚一分一毫。”
“你走吧，我不会爱你的。”
韩零觉得自己的真心都快要堆积腐烂了，不能得到回应的自己的心意，被一次次践踏。
“要我怎么做？才可以？”
“上我啊！”程尚诡异的笑了下，叉开双tui，指着被裴优蹂躏到不堪入目的那里，“你要真是实在离不开我，那就留下来吧，做我的床伴，只是床伴而已哦，不要和我提什么感情。”
“难道我韩零在你眼里，就只是这种程度么？我在你眼里难道……”
“就说上不上！”
“程尚，你特么的！”
“哟，恼羞成怒了，不想上就滚，明明很想上嘛，何必装什么清高勒？”
韩零再次摔门而去。
程尚窝在沙发里，心里默默对韩零道歉，他不想这么对他的，但是这样的自己真的不配得到他的爱，这么好的零，不该是这样的自己可以贪心的人，这样差劲的自己，只会把他当备胎一次次伤害他真心的自己，零，逃开吧，从我身边离开，再也不要回头，不要看我，不要爱我……
陌生号码打了进来，程尚看了很久，接了起来，是裴优，声音阴恻恻的，“你现在在哪？”
“哦？找我有事？”
“我知道你发那信息是心里委屈在生气，这件事是我不对。”
“你没不对啊，你就一渣比。”
“……”
“我不骂你，骂你说明我是在乎你，刚才是我失误，抱歉，你问我在哪？”
程尚捏着电话，看着房门又一次被打开，韩零捏着钥匙无奈的站在门口望着自己。
呵呵，程尚叉开双tui大开门户，挑了下眉看着对面的人，轻轻吐了句，“如何？”
电话那头裴优询问，“什么如何？”
韩零一路把衣服褪尽，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冰冷，直到看着程尚眼眸里的那么深情与爱恋一点点消失殆尽，被吞噬进无边的黑暗中，接着是狠力的贯穿，把长久以来一直存在的那个度给打破成粉碎。
嘴里细碎的呻吟越发难以抑制，电话那头也沉默了起来，默默的听着这一切。
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挂断了，这场欢ai持续了很久，对于程尚来说很难承受，今天可谓是接二连三的打击，他自嘲的笑笑，都是自己作的，不作不死，自己就是挺贱，非要将所有本该美好的东西，都陷入僵局，陷入死地，韩零做完，看他的眼神冷的让他自己都发寒。
不过这样也好，也好……不投入感情，大概就不会难受了，不奢望太多，大概就不必为贪心付出代价，如果只是简单的需要一个人陪，他希望这个人是韩零，可是他给不起韩零要的那颗心，这颗心太烂，配不上他了，所以程尚认为这是最好的选择，自以为是的认为这是最好的选择。
韩零把窗户打开，站在窗边接连抽了两根烟，程尚则若无其事的穿好睡衣躺在沙发上裹着毯子喝热乎乎的奶茶。
抽完烟，男人侧过脸看了看沙发上一脸无所谓的人，不禁捏紧了拳头，好不容易把提起的一口气松开，韩零走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程尚好气色的看着他，一眼温柔，“做的感觉还好么？我感觉今天的零很棒啊。”
“所谓床伴，就是这样的么？做完之后给个评价？”韩零挑眉，很想看看面前人儿伪装背后下的真正表情。
“床伴，自然就是满足xing事了，不谈感情。”奶茶是香草味的，这个味道可真是好，忽然特别想吃蛋糕。
“那跟情人的区别也就是前者不需要感情，后者是需要心灵上的结合达到天人合一了？”
“呵呵，零现在越来越幽默了，天人合一，呵呵。”
程尚笑了两声挺尴尬的，也笑不出来了，忽然觉得自己其实很残忍，尤其是对韩零。
良久，韩零面无表情的站起身，“行，我们就只做床伴吧，对于这样的你，你也只配这个了。”
心脏倏地疼了下，果然自己是只享受伤害别人时候自己内心愧疚的疼痛，而被伤害时，明知道对方或许是故意，可依旧难受的想要死掉。
如果说这一圈子人谁最美，程尚论不到第一个，不管是凌澈还是夏培诺皮相都不比他弱分毫，虽说各有千秋吧但是凌澈那副皮囊绝对不是他可以比拟的，可是若论起来谁笑起来最美，那么这堆人首推的就是程尚了，凌澈也说过，程尚笑，可以称得上是风华绝代。
此时的程尚大概没有这样笑过，妖艳而乖张，“你喜欢就好。”
韩零笑起来，嘴里有些发苦，起身大长腿一步迈过茶几到了程尚身边，三两下就将他刚穿好不久的衣服给撕成破布，“是，我挺喜欢，不过我对你的耐心恐怕是没有多少了，记得床伴的任务是要取悦好自己的床伴。”
远处的街道偶尔有机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传来，程尚暗叹，这个夜，还真是漫长啊。
韩零离开后，程尚越发觉得心头压抑，把小夕交待两个保姆看好，他便拿了外套去街上溜达，此时以是深夜，便去了King的酒吧，如今的程尚可是大稀客，当初店里的调酒师打工仔如今一跃跻身于全国大富豪行列，对于King来说根本不敢相信，人多复杂，他便去了包厢等King，对方接到消息后丢下手头一切就忙赶了过去。
一阵唏嘘感叹，好酒好菜的都给招呼上，King说真是人生如戏。
程尚瞥了眼king没拉好的裤拉链，不怀好意的笑了声，“没干好事哦，你也稍微注意下啊，看你被酒色掏的都有些虚浮了。”
king摆摆手，“哪有那么严重，不过是店里最近来了一个极好的货色啊，你也知道我一向很少吃自家店里美味，不过这个是相当不错呢，没忍住，哈哈！”
“是么？”程尚挑眉，发现king看自己的眼光挺流连的，其实早前在这里打工时候，就知道king对自己挺不一般的，只是当时自己跟了裴优，没给这老板下手的机会罢了。
“嗯，比你小个两三岁吧，长的吧，没得挑，不比你差哦！”king色qing冲程尚眨眨眼睛。“不过阿尚啊，你和裴少怎么回事啊？看前段新闻爆料的可真是把我吓得不轻。”
程尚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king说了句豪爽不过你还是少喝点，“有什么惊吓的，就是他是我哥咯，就这样。”
“那你们……”之前的包养……后来的艳照……
“呵呵，乱了点，当个花边新闻看看就好，何必较真呢。”
“是是，不必较真，来来来，喝酒。”
几杯下肚，king倒也说了自己的真心话：阿尚啊，其实我啊，很早之前很中意啊，只是没想到，你竟然非是池鸭，却是那真龙啊，如今你可比我强的多。
程尚摇头苦笑，他说king我很羡慕你的，真的。
俩人把酒言欢，喝的尽兴时，有小弟就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也怪king平日里不够威严，没有个老大老板的模样，“老……老老……老板，新来的樱花被两个死老头夹包厢里了，都半个小时了，你知道上次这俩东西就玩残了咱们一个……”
樱花？
程尚皱皱眉，对这个词很不感冒，甚至有些反感，因为这个名字总是能让他想起那个孩子。
“妈的！”king豁然起身，“给他们比脸了是吧，我的人也敢动，阿尚啊，这个樱花就是我刚给你说的那个，我去去就来。”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不知为何，程尚也来了兴致，虽然他不是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因为选择了在这种地点工作，就要承受的起这里所给你带来的所有污秽，但是有了那孩子在樱花都发生的事，已经永远成了程尚心头的一根刺。
敲了几次门，里面都不开门，隐隐有男人痛苦的呻吟声传出。
king大火，“特么狗娘养的杂种，来人，给我把门砸开！”
其他包厢一些熟客也被惊动出来，多与king是旧交，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听其解释后，一些人叹气，“king，这俩老头儿可不好惹，再说你这里做的就是这种买卖，你这样兴师动众为了一个卖的不值当吧？”
这话程尚就不愿意听了，卖的怎么了，每每想起萧雨那孩子为了父亲的病沦落到这一步他就感觉心头在滴血，直接站了出来，“给我砸门，你们刚才说的是地产大亨吴胜和黄大山对吧？交给我处理。”
这人是……名人啊，这不是叶家继承人外加裴家二公子目前国内企业龙头太子爷的程尚么？
艹！king什么时候挂上了这么一个靠山？
这小弟们顿时有了底气，三下五除二就把门给踹开，里面的人顿时傻了眼，那两个变态的东西还大声嚷嚷，：“king你什么意思啊？打开门做生意的你怎么能这样行事？”
程尚愣了下，被绳子绑缚的少年浑身上下都是触目惊心的红色蜡液以及鞭痕，程尚心头巨颤，连忙大步走了进去，有些颤抖的抬起了少年的脸……
“萧雨！”他不敢置信，尽管最初听到樱花这个名字时他心里抱着一丝自己都不敢去相信的希望，可是真的不能相信眼前的人竟然真的是萧雨，那个已经死去三年的人……
少年虚弱的抬起头，看了程尚一眼，似乎在回忆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