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外面可真冷。”程尚搓着手从外面进屋来，鼻尖都冻红了，裴优从里屋出来，递给他一杯热乎乎的奶茶，然后把人拉到沙发边坐到自己腿上。
这孩子不争气的就红了脸，“这是干嘛，我又不是女人。”
“昨天不晓得是谁还在纠结自己是不是娘气呢。”男人嘴角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邪笑，“去问的怎样了？”
程尚是一早就去打听朱辰的事了，已经过去两三日，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又联系不上凌澈，只好去拜托欧阳晨硕。
“不知道，朱辰过去后，凌澈就一直没有露过面，我害怕会……”有过萧雨的一次教训，这种事情总像根刺卡在喉咙里。
“放心吧，你在这里瞎担心也没有用，安心的呆在我身边，一切有我。”
听了这话，程尚还真就莫名的安心了起来。
下午的时候，裴优不在，管家过来说有人来找，是个女孩子，程尚第一时间以为是李柔，可是见到之后愣了几秒才认出这个小女孩儿，不对，已经几年了，这小丫头如今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尚哥哥。”女孩儿怯生生的看着他，一双水灵的大眼睛里却写满了忧愁。
程尚挠挠头，“是舞衣啊，几年没见你了，不是出国念书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是韩舞衣，韩零的妹妹。
“就是最近才回来的，尚哥哥，你和哥哥他……”
程尚眸子一黯，自打前些日子出了那事之后，韩零一去不回头，再没来看过自己一眼，“他还好么？”
小丫头摇摇头直接就哭了出来，“哥哥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已经三天不出来了，他不许任何人进去，我怕……”
“这种事你来找我也没什么用啊，找保安直接把门撞开就好了。”程尚不想这么推卸责任，虽然他也很担心韩零，只是那天晚上，该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呢？而现在，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只有和裴优在一起，才是心的归属，如何还能和韩零继续纠缠不清？
“尚哥哥，你不要这样，哥他喜欢你不是什么秘密，大家心里都清楚，求你了，去看看他吧，求求你，看在我们从小在一起的份儿上……”
经不住舞衣的再三请求，程尚无奈，给裴优发了个信息只好随韩舞衣去了韩零的住处。
大厅的楼梯去到二楼，韩舞衣来到一间房门前敲门，“哥，是我，舞衣啊，哥哥你开开门好不好？尚哥哥也来了，你开门啊。”
里面没有动静，偶尔有不清不楚的电视声响传出。
无奈，程尚走了过去整理了一下嗓子，敲了几下门，“零，是我，阿尚。”
等了一会，才听到有脚步声走来，开门后是韩零有些死气沉沉带着黑眼圈的憔悴面孔，胡子也几天没刮了，很是狼狈。
“你这是做什么？你知道妹妹有多担心么？你都这么大了……”
话还没说完，直接被人一把给拽进了屋子门又被反锁上，舞衣吓得在外面拍门，程尚看着沉默的韩零只好让舞衣先去休息，这里有他。
屋子里有些暗，窗帘是不透光的深红色厚布所做，屋子里也没有开暖气，但并不凌乱，电视前的地摊上放着许多碟片，而巨大的电视机画面里却是两个男人赤果纠，缠的画面，韩零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竟然是在看这种玩意儿？
程尚有些恼怒，“你怎么了，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你就说，为什么要这样？”
韩零不说话，径直又走到电视前坐到地摊上开始聚精会神的欣赏岛国大片，程尚心头堵的难受，凑了过去，“零。”
“知道我看的是什么吗？”韩零的声音有些沙哑，这么久却是没有喝过水进过食么？
程尚走过去把门打开唤了舞衣准备些暖胃润喉的汤水来，那些东西舞衣一直准备着，立刻就给端了来，程尚端着豆腐清汤把门关上回到韩零身边，“先把东西喝了。”
“你还没回答我，我看的是什么。”
“这……你……”看的不就是男同岛国大片，这要他怎么说？
“这是大学时候，我生日，你送我的生日礼物，还记得么？”韩零扭过脸，定定的看着他，眼神让程尚有些害怕。
大学……想起来了，那时候他和裴优是那种猫咪与主人的关系，当时韩零生日，邀请他去参加派对，别人都送了很多名贵的礼物，而他当时经济拮据，就去挑了张碟片，谁知道放映后却是张岛国男同大片，当时程尚只能那么无地自容了，可是这么一件可笑的生日礼物，韩零却是留到现在么？
“零，我……”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了。
“你又和裴优在一起了。”
程尚点了点头，很是愧疚，但是他是真的爱裴优，爱的心碎了也心甘情愿。
“呵呵，难得他在我面前这么得意。”
“什么……”
“没什么，那我们呢，叶子，我们现在算什么？我们好像也没有要结束床伴的关系。”韩零忽然按住他的肩膀，程尚心中有些怯意。
“零，不要这样，你醒醒好不好？先喝点汤吧，等你调整好我们再谈这件事。”
“调整？……呵呵，好！”韩零接过那碗清汤，几口喝了下去，却马上跑到垃圾桶那里拼命的呕吐起来。
程尚心中剧烈颤抖，连忙跟了过去拍着他的脊背，“胃受不了么？你喝的太急了，先休息一下吧，我让舞衣叫家庭医生过来。”
“我……我没事。”韩零终于缓了过来，反手抱住程尚，死死的抱住，“这次，我不同意你回裴优身边，我不会再让你总是把我当猴子耍，肆意践踏我的尊严和真心了。”
程尚此时明白不该和这样的韩零说什么解释什么，因为他一定什么也听不进去，他轻轻的抚摸他的头，柔软的发丝牵扯住这些年来层层的回忆，无疑，与裴优分分合合这么久，如果不是面前这个人，只怕自己早已支撑不了，但是心坚定的人是裴优，不是他，而自己能为他做些什么呢，又真正的做过些什么呢？
“睡吧，我在这，你都几天没有睡觉了，我就在这，你睡。”
韩零凄苦一笑，“你不知道，我的心都碎掉了，一次次的因为你，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把你让给他了，凭什么，我那么努力的对你好爱你，换来的都是你用到的时候才来投靠，而他却是需要你的时候，你就算是翻山越岭也要去到他面前，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