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政治统一之路与分裂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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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国家的统一与分裂初探(19)

在南方军民取得胜利的同时,越南北方军民也战胜了美国进行的第二次破坏性战争。为了使西贡伪军摆脱危机,彻底切断越军补给线,动摇越抗美决心,迫其在《巴黎协议》上签字和对越军在广治承天战场发动攻势的反应,1972年4月6日,美国开始对越南北方进行第二次破坏性战争。它把战略战术飞机的数量增加到原来的2倍,军舰的数量增加到原来的3倍。与第一次破坏性战争所不同的是,敌人这次出动的力量较大,使用改进型的各种武器技术装备,从一开始就发动猛烈的攻击。美又于5月至11月和12月18日至30日先后发起“后卫I”和“后卫Ⅱ”战役,共出动各种类型飞机数万架次,对越南北方交通干线、重要桥梁、港口、机场及河内、海防等地重要军事、经济目标实施大规模轰炸,其中包括清化铁路桥等,袭落击毁越飞机378架,造成越方近6000人伤亡。越南北方军民在反击美国的破坏性战争中,不断总结战斗、建设经验,研究打B—52型飞机的方法,总结抗干扰、识别射程内真假B—52型飞机、机动力量与当地力量相结合打击敌人方面的经验,向各兵种推广。越军称在历时七个多月的防空作战中共击落美机六百余架。到1973年1月15日,美国被迫宣布完全停止对越南北方的轰炸、炮击、布雷活动。从1964年8月5日至1973年1月17日广平省军民击落1架美军侦察机为止,越南北方各省军民共击落美机418l架,其中有68架B_52型、13架F一111型。

印支三国人民协同作战,挫败了美国的“战争印支化”和“战争越南化”战略。尽管1972年4月6日美国又恢复了对越南北方的破坏性战争,但仍摆脱不了它在印支战场上的困境。1973年1月27日,美国终于在《关于结束战争、恢复越南和平的协定》即《巴黎协定》上签字。根据协定,美国必须承认越南的独立、主权和领土完整;在60天内从越南南方撤出全部美国及其同盟者的军队和军事人员;承认南越人民的自决权;承认越南南方存在两个政权、两种军队、两个控制区。3月26日,在巴黎召开有12个国家和政府的代表参加的关于越南问题的国际会议。中、苏、美、英、法、越南民主共和国、越南南方共和国、越南共和国 (即西贡政权),以及匈牙利、波兰、印度、加拿大出席了会议。会议通过决议书,确认和保证关于越南问题的协定和各项议定书须得到严格、彻底的执行。

同年,3月29日,最后一名美国士兵撤出越南南方。美国历史上时间最长、耗费最大、最不得人心的侵略战争以惨败告终。越南军民经过十八年的英勇战斗,终于把美国侵略军赶出越南。越南军民抗美救国战争取得的巨大胜利,为进而“打倒伪政权”,完成国家南北统一大业创造了条件和时机。

四、抗美救国战争胜利结束阶段(1973年至1975年)

《巴黎协定》签订后,虽然美国的军队撤出了越南,但是它继续承认西贡伪政权为南越的合法政府,继续援助西贡伪政权,继续在南越推行新殖民主义。在《巴黎协定》生效之前,美国加紧向南越调集各类飞机265架、大炮500门、坦克和装甲车400辆及许多舰艇;把撤走的美军武器装备留下来。在协定签订后,美国继续给予伪军军事援助,1973年补充了124门地面火炮、98架飞机及许多其他战争物资。1973年,西贡伪政权的军用物资储备增加到200万吨。

2500名美国军事人员披着大使馆或领事馆外交人员的外衣,依然负责西贡军队的指挥和训练。阮文绍政权加紧扩充军队,使伪军正规军从1972年的65万人增至1973年的72万人;民卫力量从110万人增至115万人,其中40万人有武器装备。他们加紧调整整个战场的战略部署并开始实施三年(1973—1975年)军事计划,其目的是把南方解放军主力部队逼到边境地区,取消解放区与敌占区的胶着状态。60%的伪军和全部保安队、民卫队被用于“整建领土”行动,蚕食解放区。阮文绍政权拒不释放20万政治犯,并强化警察力量,增建监狱。

由于敌人抱有上述阴谋行动,从《巴黎协定》签订的那一天起,美伪军的枪声在整个南方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实际上,战争一直在进行着,而且转向新的阶段。

由于《巴黎协定》的签订,南越形势发生了不利于西贡伪政权的剧变。但是在1973年的头几个月中,据越南人民军史称,由于越方“出现了错误,使敌人在战场上的一些地方赢得了主动权”。1973年6月25日,越南中央军委分析了《巴黎协定》签订后南方的形势后作出的《关于新阶段形势任务》的90号决议指出:“敌人一部分阴谋得逞不是由于他们强大,而是由于我们有缺点”。“南方各武装力量应掌握进攻战略,粉碎敌人的一切绥靖蚕食行动,争取人民和保卫人民,保卫解放区和革命政权,一旦敌人扩大战争和挑起大规模战争就坚决消灭之。”为贯彻中央军委的决议,南方军委和司令部、南方各军区党委和司令部对1973年上半年的形势及军事任务进行了总结,为巩固和提高各武装力量特别是主力部队的战斗力,及时提出了新主张。与此同时,指导各单位坚决反击和进攻敌人,粉碎敌人的绥靖蚕食阴谋,牢固地保持了各地盘上的兵力部署。

1973年年中,形势开始转变。由于越南北方及时和充足的补给,加上就地征集的兵力,到1973年年底,南方三种武装力量在数量上、装备上和战斗力方面都有了新的发展。主力部队共有31万。地方部队有7万人,省是营的建制,县是连的建制。在各村的民兵游击队约有12万人。

到1974年年底,南方战场局势迅速转变,对南方军民日益有利。从北到南形成新的进攻态势。战场上的主力部队组建到军一级,包括在各战略地盘上的11个步兵师和特种兵旅团。战略、战役运输线也得到扩大并日趋完善。各战场上的物资储备量也比较大。自从转入反攻,南方武装力量已制止了敌人的“绥靖”、蚕食行动,牢固地保卫了解放区和根据地,而且还进一步扩大了许多解放区和战略走廊,拔除许多据点群、支区和有牢固工事的县城,如上德、明龙等,使敌人陷入被动境地。到1974年年底1975年年初,南方军民在九龙江平原和南部东区各省又取得更大的胜利。南方军民在短时间内拔除敌人成千个据点,特别是1975年1月6日,南方解放武装力量攻克了西贡北面的福隆省省会,解放了福隆省全境。这一战役的胜利,标志着南方军民战斗力有了进一步提高,同时大规模作战的能力得到了锻炼和增长。

与此同时,南方人民从城市到农村的敌占区,通过多种形式进行政治斗争,要求阮文绍政权必须履行巴黎协定,实现停火要求,实行民族和睦,释放政治犯,改善人民生活。

外交斗争与军事和政治斗争齐头并进,向国内外舆论揭穿美伪违反《巴黎协定》的阴谋,粉碎他们卑鄙的诬蔑和威胁论调,继续争取和平、独立、民主和社会主义力量对越南南方军民的巨大支持。为此派越南南方民族、民主及和平力量联盟西贡一堤岸一嘉定地区委员会副主席、越南南方共和临时革命政府司法部长张如磉到阮氏萍外长手下当助手,以便在第三世界的外交家中间开展工作。在南越,1975年初西贡伪政权虽然拥有伪军135万多人,其中主力49.5万人,地方军47.5万人和武装民卫队38万人,编为13个主力师和18个别动团。但是,力量分散、士气低落,逃跑现象严重,内部矛盾重重。美国从越南南方撤军后,因“水门事件”的牵连,尼克松政府在国内陷于混乱。所以,美国对西贡政权的援助越来越少,他们呼吁:“他们现在正在打的是一场穷人的战争,既没有充足的供应,又缺乏机动性和他们习惯依靠的空中保护。”

1974年9月30日至10月8日,越南劳动党中央政治局和中央军委举行会议,会议作出重要结论:“美帝国主义已经撤出南方就难以重返,即使它们进行干涉,也无法挽救西贡政权垮台的危机。”会议一致通过在1975—1976年两年内解放整个南方的总体方案,还一致通过总参谋部关于选定西原战场为1975年总攻的主要战场方向的草案。1974年12月18日至1975年1月8日,越南劳动党中央政治局举行扩大会议,除政治局委员和中央军委委员外还有各战场指挥、主管作战的副总参谋长,会议补充和完善彻底解放南方的战略方案,指出:“我们正面临着重大的战略机遇,我们的军事力量和政治力量从未像今天这样强大,在南方完成人民民族民主革命进而和平统一祖国的重大战略时机已经到来。”黎笋作了会议总结:“有一点应该肯定,无论美国怎样介人,我们还是决心打,决心解放南方,统一祖国。我们需要自由、独立和统一。”会议还明确:“在1975年至1976年的基本战略计划外,还要拟定第二套方案和一项极其重要的行动方针,即时机一旦出现(1975年年初或年末),则迅速于1975年内解放南方。”

五、发起总进攻并完成越南统一大业

为贯彻越南党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的决议,越军1975年3月 24日发起西原战役。经过战役造势和佯动后,3月10日和11日越军以诸兵种协同力量发起进攻,与预先潜入的特工里应外合,解放了邦美蜀市。该市失守后,南越伪军实行战略收缩,放弃波莱古、昆嵩等地撤向沿海地区。越军乘势追歼,于3月24日全歼逃敌,解放西原。西原的解放使南越伪政权的战略部署被拦腰截断。

3月21日至29日,越军发起顺化一岘港战役,以制止南越伪军政权的战略收缩。越军第二军和广治承天军区部队首先切断顺化与岘港之间的联系,而后围歼顺化之敌,于3月25日解放顺化。与此同时,第五军区部队攻克岘港以南的三圻、广义等地,从南面对岘港形成合围。3月29日,第二军和第五军区部队对岘港守敌发起进攻,解放岘港。

在此期间,参加西原战役的第3、10、320、968师等部,沿7、19、21号公路向中部沿海各省推进,至4月3日解放了平定、富安、庆和等省及归仁、绥和、芽庄和金兰湾基地;特工198团于4月4日解放了大叻市。从发动西原战役以来,越军已歼灭和瓦解伪军有生力量的35%和技术兵器的40%以上,解放了南方四分之三的土地和近半人口,西贡之敌已陷入绝境。

4月26日至30日,越军发起胡志明战役,参战兵力约有5个军,共17个师和若干独立团,并成立由文进勇、范雄分别任司令和政委的战役指挥部。越军在消灭西贡远郊伪军据点后,于4月29日对西贡发起总攻,以伪总统府、伪总参谋部、伪首都特区、伪警察总署和新山一机场为战役主要目标。各特工部队被统一编成6个团,预先夺占进入西贡14座桥梁中的13座及其他重要目标,以保障主力突破。各主攻部队在坦克引导下组成机械化突击兵团,在分割西贡外围伪军主力的同时,直插各预定目标,至4月30日全部解放西贡。

4月30日至5月2日,第八军、第九军区解放武装力量解放西贡以南地区及昆仑、富国等岛屿。至此,以胡志明历史性战役为高潮的总进攻和总奋起胜利结束了。在将近60天的日日夜夜里,越南军民完全消灭和瓦解了一百多万伪军,粉碎了伪政权,废除了美国的新殖民统治,完全解放了越南南方。

越南军民在抗美救国战争中取得的历史性的胜利具有震撼世界的意义。这是朝鲜战争之后,世界人民在反对外来侵略的民族解放斗争史上赢得的又一伟大胜利。

抗美救国战争的胜利,为越南南北两方的和平统一创造了条件。1975年9月29日,越南劳动党三届二十四中全会召开,会议作出新阶段越南革命任务的决议。决议提出:“完成祖国统一大业,使全国迅速、稳定地走向社会主义。”为贯彻越党中央二十四中全会会议,11月15日至21日,以越南劳动党党中央政治局委员、国会常务委员会主席长征为首的北方代表团和以越南劳动党中央政治局委员、南方局书记为首的南方代表团在西贡一嘉定市举行会议,讨论全国统一问题。12月20~22日,南方人民代表会议在西贡一嘉定市举行,听取并通过南北两方关于祖国统一的政治协商成果。越南民主共和国国会于12月22日至27日举行第五届国会第二次会议,听取并通过了南北两方关于祖国统一的政治协商会议成果的报告。1976年4月25日,举行全国普选,选举越南统一国会。全国98.。77%的选民参加了投票,选出492名国家代表。同年6月24日至7月3日,越南统一国会第一次会议在河内召开,会议宣布南北实现统一,将国名改为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国会选举孙德胜为国家主席,阮良朋、阮友寿为国家副主席,长征为国会常务委员会主席。根据国家主席孙德胜的提议,选举范文同为政府总理。

从此,一个拥有五千多万人口的越南完成统一大业并走上社会主义道路。

)第五节实现统一的主要经验和教训

越南人民的抗美救国战争是二战后最激烈、最持久的一场反侵略战争。越南人民不畏强暴,进行了英勇卓绝的抗战,挫败了美国进行的特种战争、局部战争和非美化战争,迫使它坐下来谈判,并从越南南方撤军,取得了反侵略战争的辉煌胜利。战胜美国后,越南解放了南方,实现了南、北两方的统一。

在抗美救国战争时期,越南劳动党通过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领导南方人民的解放斗争。越南南方解放军是由越南劳动党南方局(对外公开称越南人民革命党)直接领导的越南人民军的组成部分,所以,战胜美国及其亲美政权后,越南南、北两方的代表团通过协商会议,很快就和平统一了国家。探索越南南北方统一的原因,实际上就是找出越南战胜美国及其亲美政权的经验教训,给后人以启迪。

在越战期间,美国投入六十多万兵力,’使用了除核武器以外的几乎全部新式武器。越南南方解放军一没有空军,二没有海军,三没有原子弹;美伪军兵多、钱多、武器多,却连吃败仗,原因何在?

一、对一个国家的认同。是越南国家统一的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