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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剑术陪练

王墨兴奋的几乎一夜未睡,天还未亮就起床了,嘴上吹着口哨弄得动静颇大,将营房内大半人都吵醒了,面对着一连串的抱怨之声,王墨丝毫不在意,竖起中指高傲的来了句:“小爷我马上就要成为高手了。”

“啊呸,铲粪高手吧。”

来到马厩,没想到楚离早就在那等着他了,见了他也不说话,牵出一匹马跨了上去,说道:“跟我来。”一抽马鞭,向着营外奔去,王墨赶紧牵过马匹纵马跟上。

奇怪的是,营门守卫见了楚离,居然连问都没问,就给放出去了,让王墨心中大感惊异。

出了大营,楚离却未沿着官道前行,而是拐上了道旁林中的一条小路,行了大约半个时辰,地势已崎岖不已,陡峭不平,听得不远处轰隆隆的水声传来,方才勒马下鞍。

将马系好,王墨跟着楚离继续向前步行,不到一刻功夫便走出林外,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只见一条宽大河流出现在眼前,因为地势陡峭的缘故,河流行到此地猛然坠落,形成了一个天然瀑布,而刚才听到的轰隆之声,便是这瀑布下坠砸在石头上所发出的。

“开始吧。”楚离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王墨道。

“嗯。”王墨一脸兴奋点头。

楚离慢慢拔剑出鞘,看了看王墨,突然反手一撩,剑尖挑起地上一块碎石向王墨打了过来。

“哎哟。”碎石来势极快,打在王墨腿上,王墨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这还是楚离控制了力道,否则那腿被这一击,只怕要废。

“你有病啊,干嘛打我。”王墨怒视着楚离,不停揉着腿。

楚离淡淡道:“我已经说了开始。”

“我以为你说的开始是教我剑术。”王墨恨恨道。

“这就是剑术。”

“这就是剑术?”王墨一脸愤慨:“你骗谁呢,剑术不是要有招式和口诀什么的吗?”

楚离淡淡看了眼王墨,极为严肃说道:“谁说剑术就一定要有招式和口诀?剑乃杀人之器,只要能克敌,便是剑术。”

王墨一愣,以前从未练过功夫,而神相侯府以文佐朝,更是没有接触过武功之类的东西,王墨全凭想当然和听来的传说,便断定一门功夫是需要招式和口诀的,这会听楚离一说,再微微一想,也确实有理,于是再次站起身,全神贯注道:“来吧。”

“咻!”

“哎哟!”

即便是全神贯注,只是手却跟不上眼睛的速度,还未来得及抬剑去挡,又被石块打在了身上。

楚离摇摇头:“好的剑术,是不能凭眼睛判断,要凭心中感觉,凭苦练之后的自然反应,前几天教你的,难道忘了吗。”

前几天教我什么了?就让我去铲了几天马粪!王墨恨恨想道,突然心中一动:对了,铲马粪!王墨本就是心智机灵的人,经过楚离提醒,马上便想通了关键。定了定神:“再来!”

楚离也不多言,挑起一块石头又打了过来。

石头来势极快,飞至王墨身前两丈距离时,王墨动了,只见他双脚微微错开站稳,双手握紧剑柄,长剑斜下一伸,再往前一推,然后奋力往上撩起,如果申屠在此,一定会大叫:“这小子,又在铲马粪。”

“砰!”剑尖顶部堪堪碰上飞来的石块,将之击飞出去。

“哈哈,成了成了。”王墨一脸兴奋,原来如此,看来自己理解的没错。

楚离点点头,又挑起石头飞了过来。

林边瀑布仍是轰隆隆响个不停,只是其中时不时夹杂着一人的喊叫。

“嘿嘿,又挡住了。”

“哎哟,你耍赖,怎么一次扔两个。”

..

直至夜幕降临,两人才结束了一天的练习。王墨虽然明白了练剑的道理,但楚离却不停的给他增加了难度,开始扔一块石头,后来看一块石头已可被王墨悉数挡下,便逐渐增加石头的数量,一块、两块、三块,最多扔出了六块,而速度也越来越快。

王墨从生都熟,手上的剑也越来越快,经过一天的练习大有收获,只是免不了身上青红胀紫,吃了不小苦头。

王墨拖着全身酸痛的身体回到营房,草草吃过晚饭便倒头睡下,今天实在累的很,很快就睡的死死,居然还做起了美梦,梦中见到胡灵儿咬牙切齿想欺负自己,却被自己一剑拍翻在地下。

正当得意之际,却忽然醒了过来,只见旁边申屠不知何时滚到了地上,而自己堪堪保持着手掌前伸的勇猛姿势,王墨一愣,随即会意到可能是梦中不自觉将申屠推下了床,所幸营房内的床都离地面不高,申屠摔了下去也未见醒,仍是睡的死死。

王墨苦笑一声,见天色已微亮,赶紧起床穿衣,出了门。

纵马来到林边瀑布之处,楚离早已等在此地,这让王墨心中直嘀咕:这家伙怎么每次都比我早,是不是晚上就没睡觉。

没有太多的言语,直接就开始继续昨天的训练,练了不到一会,楚离却突然停了下来,双眉微皱,满脸严肃。

“咦,怎么停下来了?继续啊!”

“有人。”

“有人?”王墨转头四处仔细瞧了瞧:“哪儿有人?没看到啊,我说你是不是耳朵出了什..”

“出来!”楚离突然一声重喝,将王墨吓了一跳,话未说完就停下了。

四周除了瀑布的轰隆之声,没半点动静,楚离突然长剑一挑,一块石头向着边上一颗树冠中疾射过去。

“砰。”一声刀石交鸣之声响起,随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传来,一道娇小的身影从树冠阴影中飞身而下,一袭黑衣,满脸可爱,正是古灵精怪的胡灵儿。

胡灵儿一路悄悄尾随着新兵营来到此地,见爹爹胡汉三与各位都进了骠骑军大营,自己想要跟进去却又怕胡汉三责骂,而骠骑军大营守卫森严,又不能偷偷潜进去,于是这几天便在这周围溜达。

不想今天一早恰巧碰见王墨出营,便悄悄尾随着跟来,却见王墨原来在此向一个年轻冷漠的男子学习剑术,一时来了兴致便偷偷藏进旁边树上观看,看了一会感觉无趣不由打了个哈欠,不想那年轻冷漠男子耳力极好,竟然听见了。

“是你这丫头?”待看清来人面容后,王墨眼露惊讶,随即一脸戒备道:“你来干什么?”

“啧啧啧,你这胆小鬼,干嘛这幅表情,本姑娘又不会吃了你。”胡灵儿摇头瞪眼看着王墨说道。

“切,你少来,我可不知道你这丫头又打的什么主意!”王墨对她仍是心有余悸。

“我能有什么主意。”胡灵儿摆着无辜的表情翻了个白眼。

王墨略一沉吟,心中一笑,嘴上装毫不在意道:“你悄悄跟着我们而来,无非是想跟进兵营瞧瞧,怎奈骠骑军大营守卫森严,你便在这四周溜达,想找时机进去是不是。”

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胡灵儿,果然,胡灵儿马上摆出一副可怜兮兮模样,撒起娇来:“嗯,我一个弱小女子,在这人生地不熟,吃不饱睡不好,胆..王墨哥哥,你就行行好带我进营去寻我爹吧。”

这副表情若是摆在别人面前,定是让人大发爱心,同情泛滥,但王墨却是见识过她的厉害之处,丝毫不为所动,嘿嘿一笑,随即面容一板:“不行!”

胡灵儿自不放弃,继续缠道:“怎么不行,你看人家都这样了..”

王墨手掌一竖,打断道:“打住!你哪样了?还弱小女子,弱小女子能独斗狼群?弱小女子..能将一个大男人单手抓起?我要信你的话,那我才叫傻呢,我看你这几天一定是吃得好睡得好,只是肯定遭殃了这附近百姓。”

王墨随便一说,还真猜对了,这几天胡灵儿在大营附近溜达,饿了便随便潜入一户附近城里百姓家,偷些吃食,而且胡灵儿嘴巴刁的很,专挑鸡鸭鱼肉这些美味肉食下手,让百姓纷纷误以为出了鬼神异事,以讹传讹,将事情传的神乎其神,于是各家各户烧香拜佛,倒是为城里的香烛铺增加了不少进项。

胡灵儿被王墨无心之语料中,笑脸微微一红,但马上又换过一副无辜表情,小嘴一撇,装模作样的要哭出来。

“我带你入营。”一直未出声的楚离突然开口了,将二人吓了一跳。

“这位哥哥,你说什么?”胡灵儿眨着大眼看着楚离,有些小心翼翼问道,她心里清楚的很,刚才那块飞石若不是这人留了一手,她是万万抵挡不住的,是以心里对楚离也有些忌惮。

“我带你入营。”楚离在此说道。

“啊,真的吗?那太谢谢你了。”胡灵儿欢呼雀跃,一副天真烂漫。

不过王墨却是看不过眼了,心中大急,赶紧急声劝道:“喂,我说,你不是有病吧,这丫头跟你非亲非故的你帮她干嘛,而且我告诉你,你不要被她的外表欺骗了,这丫头心里可毒辣的很,到时候惹出了麻烦,你负责的了吗。”

楚离却理也未理王墨,淡淡看了一眼胡灵儿道:“不过,你大营我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

“第一:从今天开始,你陪着王墨练剑..”

“什么?”王墨与胡灵儿这会却心有灵犀一般同时惊叫出声,又互相指着对方:“我(她)陪他(我)练剑?”

楚离直接将王墨忽略不计,只是淡淡对胡灵儿说:“你可以不同意,但我也不会带你入营。”

胡灵儿臻首一歪:“那第二个条件呢?”

“入营后,须遵守军中一切规矩,若是我发现你又半点违背,小心我手中的剑!”这话说到后面,已是冰冷入骨。

胡灵儿心里一颤,微一思索,便小嘴一抿,点点头:“嗯。”

“那好,你现在陪他练剑,傍晚时候,随我们一起回营。”楚离一指王墨,也不再言语,丢下一脸苦相的王墨,独自走到不远处的瀑布边,装起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