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国中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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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难逃一段情

林啸听到老前辈竟然是自愿被囚禁在这里的,不免心生波澜,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老前辈竟然甘愿被囚禁于此数百年,光是那无边的孤独与寂寞就是常人难以忍受的,更何况还要忍受失去自由蹉跎岁月的无情折磨,而今老前辈依然双目熠熠,精神之火旺盛至极,这是何等的道心,这又是何等的精神力。林啸不禁对画中的女子更加好奇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打开那副画,他要看看这究竟是一位怎样的人物,能让一个人甘愿自囚。

林啸缓缓打开了画轴,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好像生怕打扰了画中之人。画卷质地优良,娟丝滑润如少女皮肤,一看就是极其贵重难得的江南名丝,宣纸更是质地柔软轻盈,如此装帧精美的画作林啸还是第一次见。画卷颜料极其考究一看就是大师之作,线条流畅优美,犹如飞天菩萨,颜色粗浅恰到好处整副画浑然天成,光是看那色彩线条就已经让人觉得无比赏心悦目了。

画卷保存极其完好,无丝毫褶皱更别说损伤了,可见老前辈对这副画的爱惜到了何等样的境地。

林啸终于可以一睹画中人物的风采了,只见画中之人虽是中等身材,却生得纤细婀娜,曲线优美如风中杨柳,双腮似雪,白中透红,双眉俏立竟如柳叶,眼睛水润却带着一丝少女的俏皮煞是可爱,林啸觉得画中之人仿佛要走出来了,真是栩栩如生,不就是鲜活的人儿么?

林啸见画中之人如活如脱,竟凑上去使劲嗅了一嗅,却没有闻到少女的体香,只闻到多日未曾洗漱的莽汉汗酸味,不禁在鼻子前扇了两扇,竟把画中之人当成活的了,不禁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十分可笑。

林啸没有注意到老前辈的脸已经寒如冰山,在他眼里这副画是任何人不能亵渎的。

林啸忽然感到空气中的寒意,抬起头看到老前辈慍怒的脸,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

“前辈莫要见怪,刚才一阵恍惚竟把画中之人当成了活的。看画中之人仍是一青春少女,不知究竟是什么人?”林啸急忙转移话题。

老前辈的脸转向那副画,眼神里充满了无限的柔情。画虽然在他的怀中,却已经数百年未打开了,如今又见故人,难免心中怅然,更何况还是他生命中极不寻常之人。

“她是龙族的公主,当年她才十八岁,她是不是很美?”老前辈眼睛里的柔情更浓郁了。

这龙族公主确实长得俏丽可人,如今数百年岁月过去了,少女的俏皮天真,还会有吗?林啸不禁摇了摇头。心道:“世间凡人,神人,仙人,妖人终究逃不过一个情字,天下一火炉,谁能逃其中,想来也不过僧道二祖罢了。”

“其容貌自是世间春日,如今恐怕只剩一帘秋水了。”林啸感叹到。

“是啊!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老前辈说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前辈竟会至此境地。”林啸问道。

老前辈的柔情瞬间消失,脸上竟是呈现一副悲愤之色,他似乎陷入了深沉的回忆当中。

“当年我只是龙族当中最低等的存在,我出生在蛟龙一族。”老前辈神色黯然道。

“蛟龙一族?”林啸并不清楚龙族当中的阶层划分。

“是的,蛟龙一族被龙族当中的贵族所看不起,严格来说蛟龙一族并不算纯正的龙族,只是龙族和蛟族的混血儿,当年龙族王子与蛟族公主定下私情诞下蛟龙一族,龙族太上长老为了龙族血统的高贵纯洁而降下惩罚,龙族王子被处以火刑,从此蛟龙一族便成了边缘一族。”

“当年我出生之时,被族内长老视作千百年来蛟龙一族最有潜质的子嗣,对我悉心培养,十四岁那年我走出云龙山出去历练,我化作人行,向各大宗门的青年俊杰挑战,我才发现人族主修武道,而龙族只修魔法,结果可想而知,我接连败北。之后暗下决心苦修武道,四年之后终有所成,更是在各大宗门之中掀起不小波澜。”老前辈回忆往事时脸上神情祥和仿佛那是他最美好的一段少年时光。

“当时僧道人正游于江淮,学于终南,以屠龙之术闯荡天下。当年的他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僧不僧,道不道的。”

“当年的僧道人还是一翩翩少年,一身灰白道袍,一柄阔宽冰寒的宝剑,整个人身姿挺拔,风度翩翩。我和僧道人一见如故结为知交,一起切磋武道纵论天下武学,恰我二人皆好酒,亦为酒中至交,吃遍天下名酒。”

林啸心中吃惊不已,没想到这龙族老前辈竟和僧道人有如此交情,当年二人都还是翩翩少年呀。

“四年后,我已声名鹊起,便想返回龙族之内。告别之日我与僧道人把酒言欢,酣然大醉,醉的是人,是在半醉半醒之间的知交之谊。第二日我走了,并和如今的肉珠和尚有一面之缘,当年的肉珠和尚并非现在这样慈眉善目,与世无争,而是一个金刚怒目的翩翩少年。等到数年后我在龙族再见到他二人时,已经物是人非,他两人已经不僧不道,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他二人出面将我囚禁至此,我没有半分怨言,我甘愿自囚,他二人将我囚禁于此只是为了当年之谊保护我,否则我早已死在龙族盘龙柱下了。”

肉珠师叔当年竟是如此模样,简直让人匪夷所思,林啸不敢把现在的肉珠师叔想象成当年的翩翩少年,那场面实在落差太大。

“我返回龙族之后,很快便崭露头角,在年青一辈当中竟无对手,许多成名已久的龙族贵族也败于我手,我以为自此可以登堂入室,在龙族当中获得尊敬,但是我错了,他们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即便我天资超群。”

“直到我遇到了公主,我整个人傻在了那里,我更下定决心让龙族贵族对我刮目相看。但……”老前辈说到这里,黯然神伤。

林啸没想到师尊和师叔还有这段因缘,他很好奇是什么使二人发生如此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