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旅游地图穿越东南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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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楠普拉省(Nampula)(1)

8月18日凌晨4点,老鲁家的看门人把我送到克利马内客车站,由此,我将搭乘去往楠普拉省的长途汽车,奔赴下一个采访地一楠普拉市。克利马内的华人不多,我只写出两篇商情类纪实散文,一篇是以老鲁为题材,反映华人进军赞比西亚省木材业的《克利马内最早的台胞木材商》;另一篇以“中水电”第11工程局为采访对象,反映中资公司开拓克利马内工程承包领域的《河南老乡在莫桑比克》,从而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对赞比西亚省奇闻轶事和风土人情的走访。现在,采风事宜暂告段落,我也需要继续北上了。

由南到北穿越莫桑比克,我最头痛的是乘坐黑人的汽车,能把活人挤成相片,不过,事情总有意外,从克利马内开往楠普拉市的交通工具是一辆车况良好的SCANIA大巴车,一人一个座位,非常舒适,5点钟准时发车,一分钟也没耽搁,经营方式很正规,一路顺风。车过莫库巴(Mocuba)时,当地的水果特别低廉,妇女儿童们站立路旁,顶着盆、端着筐,一大盆的桔子或一满筐的橙子才卖10梅蒂卡尔(时约合3元人民币)。一个小孩以个叫卖:1个梅蒂卡尔可买10个橙子,约每个3分钱(人民币),其实,在马普托市,这样的橙子每个售价为2个梅蒂卡尔,看来,莫桑比克的物流业仍属空白,各省的土特产、地方资源也没被开发利用。

客车进入楠普拉境界,给我第一印象的是该省的自然风光锦绣,腰果树特多,可以用泛滥成灾来形容。楠普拉是莫桑比克的人口大省和农业大省,也是北部各省区域商业中心。东部有迷人的海岸风景及深水海港,中西部有广阔的Miombo森林和成片的棉花、腰果等农业种植园,许多规模较大的农业公司就设在该省。在绿色的森林和大型种植园的周围,一座座孤立的花岗岩石山拔地而起,或陡峭垂直、成为攀岩爱好者的理想目的地、或成椭圆、圆形状扣于地表之上,非常光滑,被人们形像地称为“山之孤岛”。可以说楠普拉省拥有较为丰富的陆地景观,并把锦绣的田园风光与壮丽的山地风貌巧妙地融合到一起,为旅行者提供非洲乡村妙不可言的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画卷。

早在殖民前期,该省内陆被称为M’pula,一位马库阿族大酋长统治该地区,但在170公里之外的东部海滨,则是阿拉伯人重要的海洋贸易地带,为阿拉伯苏丹控制区,阿拉伯文化、宗教、建筑均对此地产生过重要影响。另外,印度、波斯以及中国人也将该省当成一处重要的贸易中转站,随着西欧白人的到达,这儿又成为阿拉伯人、葡萄牙人、英国人、荷兰人之间的兵家必争之地。最终,葡萄牙人依靠武力驱逐了阿拉伯苏丹,抵御了英国和荷兰人的进攻,在该省东部的莫桑比克岛上建立殖民统治行政机构,莫桑比克也成为葡人的统管下的殖民地。

★文中文 非洲土著部族的时尚美容

2006年8月中旬,我到达莫桑比克北部楠普拉省采风,见到不少马库阿(Makua)、马孔德(Makonde)、尼扬加(Nynaja)和姆瓦尼(Mwani)等族人,越往北部走,地理位置越封闭,部族的传统也越鲜明,人们的审美观念迥然各异,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们富有民族特色的纹面、纹身等美容、美体方式,看后常令人惊奇甚至惊骇不已。下面,我把自己在黑非洲多年的所见所闻罗列一二,读者朋友们可以领略一下非洲原始部族中传统的时尚美容方式。

莫桑比克共有60多个部族,占人口多数较有影响的民族有11个,其中马库阿族人数量最多,占全国总人口的40%左右,主要分布在北部的赞比西亚、楠普拉、尼亚萨(Niassa)和德尔加杜角(Cabo Delgado)四个省份。至今,马库阿人仍保持着许多传统的风俗与生活方式,其中最有影响和代表意义的是妇女们采集一种植物的根茎榨汁,做成糊状的面膜Muciro ,涂抹于面部或身体上,用来养颜增白,保持肌肤的光滑与细嫩。在莫桑比克北部各省,经常可以看到少女和妇女们敷着这种自制的白色面膜穿行于市区或乡村,一些反映该种风俗而拍摄的图片也被书刊广泛采用,成为对外旅游宣传的一扇窗口。楠普拉的妇女们除了盛行敷用植物面膜防晒外,人们还习惯用一种当地名为Mlala的树根条来磨白牙齿时,这种树根采集时,粗细如铅笔,太粗太细均不采用,然后剁成一至二米的长条,摆在街头叫卖,售价低廉。使用时可取一小节树根条,放在上下牙间不停地咀嚼,植物的纤维丝类似于牙刷,汁液相当于牙膏,与刷牙道理一样,不过,他们用的可是纯天然洗白工具,效果显著,要不,黑人的牙齿咋这么白呢!

非洲另有部分民族善于使用泥土来增光添彩,美容自己,例如,肯尼迪的托洛博族、纳米比亚的辛巴族、安哥拉的纳米贝族妇女,她们喜欢浑身上下涂抹一种红色的泥土,还在土里拌入橄揽油,增加粘性,用来固定发型,使她们看上去不同于黑、白、黄任何人种,而成为地地道道的“红人”,在观光客的眼中充满了浪漫色彩。她们的美容方式实质上就是泥浴,对肌肤具有养颜、防晒、抗皱等功能。

彩绘大概是非洲各民族使用最广泛的一种时尚美容、美体方式,其最大的特点在于颜料色彩斑斓,创作手法可自由发挥,事后易于清洗。部落在举行宗教仪式、传统节日、成人庆典、欢迎贵宾等重要活动时,常使用自制的黑白或彩色颜料,在脸部、身体部位涂上点状、条状、块状或其他图形,显得自己美丽而神秘。当然,在现代社会里,彩绘不仅仅在非洲,在世界各地已寻常可见。

以上介绍的植物美白、泥浴、彩绘等土著部落的时尚现象,我们尚可理解,但是,下面将要记述的独具特色的非洲“纹话”和五官装饰则令人匪夷所思了。

纹面纹身。纹面纹身在非洲历史悠久,曾具有广泛的群众“纹话”基础,究其原因,一是将之视为一种美,特殊的美容方式,二是神化自己,避邪护身。除了这两种普遍的观点外,另有其他一些解释,诸如部族传统、成人仪式的组成部分、考验族民意志力、战争的威摄力、与性有关等说法。笔者见到她们“纹话”创作上的不同手法,大致将其分为以下三种方式。

一是纹图。富拉尼族是西非最大的部落之一,在他们看来,生活中不能没有美,而美的展现途径是在身体上纹图,或者称之为刺青:一般用尖刀、细针在皮肤上划开或刺出图案,然后以炭灰、锅底灰勾入伤口,待伤口自然愈合后,就会形成平面的刺青图画;莫桑比克马孔德族人不在身体而是于面部纹上W形几何平面图形;坦桑尼亚的篙篙族人喜欢在脸上纹出圆形。

二是刻疤。如果说第一创作手法称为“纹”、稍显文明的话,这种创作则属野蛮,直接拿刀,在皮肤上雕刻,以伤疤的形式显现图形。穆尔西族(Mursi)人居住在埃塞俄比亚西南部最偏远的奥莫山谷(Omo),现约有5000多人,在上世纪70年代,才被一位英国人类学家首次发现。这个民族一直与世隔绝,被发现时竟然没听说过他们居住的国家一埃塞饿比亚的国名。因没有受到外界的干扰,故原汁原味地继承了本族的风俗,他们的时尚审美观骇人听闻:女孩满12岁后,就可以在自己的腹部或请人在背部,用刀划出一道道较深的伤口,待伤口愈合后,结出一条条的伤疤,谁雕刻的面积越宽,疤痕的条数越多,她的侗体就越美丽。东非和西非有不少部族用刀在脸上刻画,如马孔德族人习惯在额头和脸颊部位刻出W形几何立体图形;乌干达的阿里乔人在两边的太阳穴各刻出三道竖纹;肯尼亚的卢奥族人在脸颊刻出九道短痕。

三是烙点。从北非的阿拉伯人到南非的祖鲁族、斯威士族人,从东非的穆尔西人到西非的豪萨人,非洲大陆许多部族都有烙点的纹身纹面现象,就是用粉笔状的炭棒或细火棍直接烫击皮肤,留下烙印,形成一个个围棋子一样的点状凸起。纹面时,大多在额头、面颊烙出少量的“棋子”排成小圆;纹身时,通常在胸部、腹部、背部、胳膊上作业,“棋子”成带状或不规则片状排列。

五官装饰。人活一张脸,大凡爱美者都会在脸上下功夫,想方设法让自己的五官披挂上阵,但如何打扮才能让人叫座,部落各族人们的开化程度、文明水准、审美观念、表现形式也精彩纷呈,有的轻描淡写,略施粉黛;有的却到处打孔,“漏洞百出”,给人强烈的感官刺激,以达到“饰不惊人死不休”之效果。下面,就非洲人脸部器官不同的装饰手段一一列举,以飨读者。

一,唇部。穆尔西人是世界上最原始的部落之一,他们还有另一种装饰行为惊世骇俗,就是穆尔西妇女用唇盘(Lip-plate)来妆饰自己,嘴上功夫十分了得。女孩在青少年时期,用小刀将下嘴唇和牙龈之间切开一个口子,先放一个小盘子把伤口撑开,嘴唇随之裂开,日后逐渐将小盘替换成大盘,唇部自然越撑越大,硕者直径可达15厘米,能把脸遮住。穆尔西女人以唇大为美,谁愈能容忍痛苦,所置唇盘愈大,她的身价也愈高,也能为其父赢得愈多的彩礼,看来,嘴上戴唇盘不仅仅是为了美丽,还是财富的象征。这些唇盘是用泥土烧制或木块做成,从小到大有不同型号,平时放在唇部,吃喝时才摘下来,撑开的嘴唇部分会耷拉下来,十分怪异,这就叫美并痛着。

马孔德人也在嘴唇上做手脚,他们不戴盘子,戴的是唇塞,不仅女人戴,男人也跟着效仿,唇塞大小不一,也有特色。马孔德人戴上唇塞,东非另一民族萨穆布卢人戴下唇塞,肯尼亚少数的基库尤人上下唇一起来,干脆把嘴给封了。

二,耳部。扎耳眼戴耳环是当今世界普遍流行的一种美容术,本不该大惊小怪,但什么事情总得有个度,太极端则需归入另类了。马赛人是生活在肯尼亚和坦桑尼亚境内赫赫有名的东非部落,他们的风俗和装饰更为特殊,男人们蓄长发或将长发编成条条小辫并插上漂亮的发饰,女人们则一个个剃成光头,以之为美。马赛女孩从幼时就扎耳朵眼,并用牛油软化耳骨,塞入耳坠,随着年龄的增长,耳饰物也加大重量,镶金、镀银、石子、珠子、铁环等各种各样的耳环挂了上去,耳廓越拉越长,耳孔越拉越大,直到两耳洞穿,双耳垂肩,甚至大到可伸过一个拳头。除马赛人外,库里亚人、萨穆布卢人、马孔德人都有拉大耳孔的美容方式,他们的审美观点是一致的:耳孔越大,装扮越美。

穆尔西人的打扮总是与众不同,她们除了嘴上戴唇盘外,耳部也以此类推,戴上耳盘,不过耳上的盘子比唇盘小得多,相对见拙,估计难度更大。

三,牙齿。东南非洲的一些部族如苏穆布阿族、扎纳克族、卡姆巴族、马孔德族有美齿的风俗,就是用细锉把上下牙的缝隙拓宽,将牙锉成锯齿形、笋尖形、城墙形,这样,美齿者在说话、露齿而笑时,会展示出无穷的美感。另外,我还见到马赛人、马孔德人有拔门牙的风俗:据说这样做不但有缺损之美,而且在其得病发作时即使是紧闭牙关,也容易被灌药,看看,想得多周全。

四,鼻与舌部。在莫桑比克的北部,我见到许多马库阿和马孔德族妇女戴有鼻环,这样的现象在东南非洲很常见,大多在鼻子上穿一个环,也有穿两个甚至三个环的;还有极少数的妇女在舌头打上一二个环,这大概是最具标新立异的一种体现了。

随着现代社会的飞速发展,给非洲人的传统生活带来极大的冲击,除了一些非常偏僻、保持比较完整的部族如穆尔西族,我们仍然可以见到少女们戴着唇盘和耳盘,而对于大多数的部族,已开始与世界融合,我们虽然还能看到人们的传统美容和佩戴饰物现象,但被美容者大都是中老年人,青年人开始摈弃这种传统的生活习俗,更多的注意力转向外面的世界了,估计这些鲜活的民族特色将被摈弃为陈规陋俗,最终消失在世界大同化的滚滚潮流之中。

在楠普拉市逛街时,一个普遍的想象引起我的注意,这儿的商店多属于印巴人所有,该市的商业贸易无可争议地掌握在他们手中。其实,从位于莫桑比克南部的第一大城市马普托到中部第二大城市贝拉,再到北部的第三大城市楠普拉,印巴人泛滥成灾,随处可见,并垄断着城市的商业贸易,令人不可思议。这种现象并非莫桑比克仅有,在非洲大陆、至少说在东南非洲,是一个极为普遍的事情。

★文中文 驰骋东南非洲商界的印巴人

提及非洲,人们很自然地想起两种人:黑人和白人。非洲大陆是黑色人种的家园,他们是这片土地的主人;白人殖民非洲,已有几百年的历史,虽然现在退出了非洲的政治舞台,但这儿的矿产资源却仍由他们垄断开采。近年来,随着越来越多的中国商人走进非洲,才蓦然发觉,这里除了黑人和白人外,竟然还生活着成千上万甚至上百万的印度和巴基斯坦人(简称印巴人),他们的数量远多于白人,是除黑人之后抬头即见的外来人种,并把持着城市的商业贸易。在非洲、至少是在东部和南部非洲,可以这样说:土地是黑人的,矿产是白人的,商贸是印巴人的。为什么印巴人能做到如此登峰造极的地步?笔者尝试先从莫桑比克谈起。

莫桑比克北部沿海地区在历史上一直是个非常开放的地带。大约在公元3世纪,阿拉伯商人最早到达这里,拉开了莫桑比克历史上最早的对外贸易。到了公元5一6世纪间,为寻找象牙与黄金财富,又有波斯、印度等不同地区的商人陆续抵达,这说明印度商人很早就来到东非海岸。印度人成批地到达这里是在殖民时期,在葡萄牙入侵莫桑比克最初的300多年,殖民地的行政权由葡萄牙人设在遥远的印度西南沿海城市果阿(Goa)的印度公司代为行使,莫桑比克与印度因同处印度洋海域的地缘上的优势,首次被殖民者拉扯到一起。至今,在莫桑比克岛上,有一座建于1686年现仍在使用的印度寺庙(Hindu Temple),表明了已有一定数量的印度人就是在这个时期移民至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