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我的古代乡亲,董卓貂婵和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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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九,跟集

好不容易又等到了集日。一大早,阿妈来到女儿的屋里。

喇扎答答蛾一见阿妈,心就怦怦紧跳,直跳到嗓子眼上。因为没有特别的事情,阿妈不可能大清早来这里。

果不出所料,阿妈一开口就让女儿差点没晕过去:“拾掇一下,跟我进城跟集。”

女儿急忙回绝:“阿妈呀,集上人那么多,你不嫌挤吗?”

不料阿妈又说:“跟罢集还要到你外阿婆家去,你外阿婆有病。”

这一下女儿没话说了,只把头一低,想到见朵卓如此不顺,看来俩人无缘,不由眼泪花花。

阿妈见女儿脸色突变,又眼泪花花,以为女儿心疼外阿婆,赶忙宽慰:“我的女儿,你别伤心,你外阿婆只是心口疼,没啥大病。”

女儿哭笑不得,脸上仍是愁吟吟的。

阿妈接着赞许道:“还是我女儿心好,知道疼心外阿婆。那几个还知道这些,说个外阿婆没好,还在那里说呢笑呢,像啥事也没有。”

喇扎答答蛾本来还想找理由,一听阿妈的话,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老爷骑着马先走了。紧接着,夫人,喇扎答答蛾,蜜多彩秀坐着牛车离开了家。

牛车摇摇晃晃,吱吱扭扭,行进得很慢。

路上有不少行人,大都是进临洮城跟集,多的人背着背斗,少数人带着大件货物,如背着椽子枋板,还有竹器铁器,还有赶牲畜的……。

喇扎答答蛾看到这么多人结伴而行,不时有骑马的人经过,脑海忽然掠过一个念头:朵卓也许正走在这条路上,说不定能见上面。这样一想,她的心胸豁然开朗,一双眼睛就不闲了。

阿妈发现了女儿的神情,提醒道:“我的女儿,你把头放低些,旁人瞅着笑话呢。”

喇扎答答蛾不好意思了,偏过头和阿妈说话:“阿妈呀,你常不跟集,今个阿么想起跟集了。”

“去看你外阿婆,顺路哦,顺便还要给你外阿婆买些好吃的。唉,有半年没进城了。”

“我也好长时间没进城了。”

“我记得一个月前你进过城。”

“哦,我忘了。”

“尕尕年纪忘心这么大,到了我的年纪怎么办?”

喇扎答答蛾趁着阿妈兴致好,小心地说:“阿妈,下一集日我还要进城。”

阿妈吃惊地望着女儿:“女儿家常进城做啥?等你嫁了人,每个集日进城,我和你阿大瞅不着了,也管不着了。”

“你们要把我嫁那么远,进一趟城要半夜赶路呢。”

“娃哟,这是你的命,怨不得你阿大和我,”过了会阿妈又说,“刚才是笑话,你思谋一下,在娘家都不能常跟营,在婆婆家怎么成呢?”

喇扎答答蛾当然知道当了媳妇不能常出门,跟集更是一种奢望,她只是为了遮掩自己的眼睛没闲着,说说闲话。提起未来婆家,她的心情沉重起来,那就很难再见到朵卓了。既是见面那也是男女有别,搭一句话都是不容易的……。

太阳斜挂在东山顶上,像一只大火球燃烧着。天空还是那么湛蓝,把云朵驱赶在东山坡,岷山顶上,云儿懒洋洋的,自由散漫地飘浮着。南面山上,雄伟壮观的长城弯弯曲曲的延伸,城墙上飘扬一面面旌旗,隐约可见兵士走动……。

终于看见了临洮城,那高大雄伟的城墙令人望而生畏,肃然起敬。西面来的人大都从西门和南门进城。

喇扎族主仆三人来到南门前,但见城门大开,人们出出进进,很是热闹。城楼上竖着几杆旌旗,一旁站立着几个手持长矛的兵士。

进了城,只见路两旁铺面一座连一座,铺面前还摆放着各种货物,来往行人说着各种各样的语言,拥挤不堪。

语言相通的买卖人在一起说着话,语言不通的有翻译。较大的生意有经纪人,这些经纪人还充当翻译。经纪人是家传,一般能听懂二三十种语言,最厉害的能听懂五六十种语言,临洮有近百族,这些族之间大都语言不通,风俗不同。当然了,有一些族的语言比较单纯,买卖上的术语不多,其中有些语言是相通的,还有的语言比较接近。

牛车不能行进了,夫人吩咐长工在一僻静处等着。主仆三人边走边看路两旁的货物,不知不觉来到钟楼口。

这里是临洮城最繁华热闹的地方。钟楼并不大,有三层,一座大钟悬架在最高层。钟楼的小门是锁着的。只有官家在宣告重大事情时,才开门敲钟,把全城人招集来,然后发布告示。

钟楼两旁摆着各种各样的小吃摊,前面放着长凳子,顾客坐在那里,或把碗放在桌上,或端起碗吃,大都是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

喇扎夫人买了两只烧鸡,买了两斤点心,放进蜜多彩秀提的篮子里,作为坐娘家的礼物。

喇扎答答蛾和蜜多彩秀各吃了一碗酿皮。夫人嫌凉,吃了一碗粉鱼。主仆三人走过网子营,在面巷转了转,然后往回走。

喇扎答答蛾自进城门起,一双眼睛就没闲着,当然,他不可能大明大放地看这看那,她只是在阿妈不注意的情况下,飞快地瞟上人群一眼。她对别的没兴趣,只观注人群,盼望着朵卓从人群中走出来。

小伙子们来来往往的到是不少,就是不见朵卓。喇扎答答蛾也不知那根神经出了麻烦,她刻意留意那些身材和朵卓相仿的小伙子,并把他们和朵卓作比较。

突然,熙熙嚷嚷的人群骚动起来。“马惊了!马惊了!”的喊叫声此起彼伏。人们很快向路两旁躲避。

一匹白色骏马从西往东飞驰而来。两个路人没来及躲避被撞倒在地,前面路上有很多女人少儿,他们好像还没明白发生了啥事,各自顾着各自的事。

人们大声呼喊,几个女人少儿仍像没听见。眼看骏马就要飞驰到他们身边……。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高大敏捷的身影冲出人群,迎上骏马,伸手拉住骏马的笼头,骏马把人拖了五六米远才吼叫着站下。

拦马人的动作只在一霎那,把人们全惊呆了,很快人群里发出叫好声,一个名字在空中飞扬:“朵卓!”

喇扎答答娥先被吓着,好在自己正好要走进一家珠宝店。骏马从眼前不远处飞驰而过,她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时的后怕很快被熟悉的名字取代,她忘记了身份,跋腿就往东面小跑。

蜜多彩秀急了,怕小姐做出格的事情,所谓出格就是在众目睽睽下和朵卓见面,说不定还要交谈,别说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是穷人家的女儿那样的话也是伤风败俗,被世人当笑话骂。她一边喊着小姐一边随着小跑。

喇扎答答娥听到丫环的喊叫,这才清醒了,明白自己失态,不好意思了,不敢抬头,觉得众人的眼光全射在自己身上,赶忙侧身走进一家杂货店铺,心慌意乱地装作买东西。

蜜多彩秀也进了店铺:“小姐,你要买啥?”

“需要啥买啥。”小姐心不在焉地观看了一会货物,很快转身出了店铺。

大街已恢复正常。朵卓不知去向。

喇扎答答娥站在路边,企望着朵卓走出人群,或者从那家店铺走出。她失望了。

蜜多彩秀提醒道:“小姐,走吧,夫人可能等着我们。”

小姐怅然若失:“急啥。”

丫环急了:“你让大家等我们吗?”

小姐这才移动脚步。离开临洮城后,喇扎答答蛾得出一个结论,今个见过的小伙子们没有一个能比上朵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