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我的古代乡亲,董卓貂婵和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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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十二,初恋

也许是喇扎答答蛾的诚心感化了神佛,二郎山“花儿”会过后几天,她又见到朵卓。

这天是二十一集,喇扎老爷吃过早饭就去临洮城跟集。

喇答答蛾收拾利索正要出门,一个丫环跑来传话,夫人要女儿陪着做针线活。

喇答答蛾心里明白,这是阿妈不想让自己出门,才寻出这么的事,心里很是不高兴,磨蹭了好长时间才过去。好在阿妈的用意不是让女儿做针线,对姗姗来迟的女儿并不在意。

喇扎答答蛾做着针线活,心里想着朵卓,想着如何再见他,想着此时他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和他在一起的人真有福份……。

这样胡思乱想着,那还有心思做针线,先是走错线,只好拆了重来,又被针刺了指头,把指头放在嘴里吮着,心里有说不出的委屈。

阿妈发现女儿受伤,又发现针线做的太慢,慢得说不过去,叹口气说:“我的女儿,前两年你伶利得很,怎么越大越蠢了?往后嫁在南路你还这么的,你婆婆不说你说我呢。”

女儿不好意思,只好编谎话:“阿妈,你别骂,我今天头疼着呢,等那一天我好好做。”

阿妈这才看了女儿一眼,关切地问:“头疼得厉害吗?”

“不厉害,稍微有点疼。”

“叫蜜多彩秀给你熬些药去。”

“我嫌药苦呢。”

“苦也得喝,有病要早治,不治严重了就麻烦。”

女儿见说谎说出了麻烦,忙打退堂鼓:“过一阵看吧,还要疼就喝药。”

“那你就到炕上歇着去。”

女儿心里窃喜,转而又心凉,既然头疼着呢,怎么能往外跑呢?与其闲坐着受煎熬,还不如做针线散心。

吃过晌午饭,喇扎答答蛾的心就飞到外面了,只是要把话编园,装做随便的口吻对阿妈说:“阿妈,你说怪不怪,我的头又不疼了。”

阿妈松了一口气:“我的女儿,不疼就好,没病比啥都好。”

女儿赶紧提出要求:“我要到外头转一会去,让头清醒一下。”

“去吧,早些回来,你阿大来了看不见你要和我生气呢。”

主仆俩走出大门,村道上只有几个老者在树荫下说话,几个少儿追逐玩耍,显得恬静祥和。

喇扎答答蛾还像往日那样,一出庄就朝洮河下游走去,边走边欣赏着景色。

哦,多么好的季节,放眼望去,大豆正开着白花,风儿掠过,豆苗渐次低头,恰如白云经过太阳投下的阴影;淡绿色花的胡麻地犹如罩着一层溥雾;金黄色的油菜地镶嵌在绿色的灌木丛,灿烂夺目,令人神旷心怡。

洮水声在自然界轻轻回荡,那么地悦耳动听,宛如一首美妙的乐曲……;

忽地,“乐曲”里夹带了另一种声音,哦,那是男声的“花儿”:

二郎山的平台上

人像一串葡萄呢

谁吃呢么谁看呢

迟早把你采到呢

老鼠舔了箩里面

想你三天没吃饭

起床扶住墙根站

天又黄来地又转

喇扎答答蛾兴奋地问彩秀:“是朵卓唱吧?”

蜜多彩秀当然能听出表哥的声音,她对小姐的这种心态不满。认为小姐已经定婚了,不应该朵卓怀有这样的情感,那就是失礼教,不守本份,不是个好女儿;不过,她受了主人的感染,对表哥的那种感情又复燃了,心里麻酥酥的,酸溜溜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想我不过眼泪淌

我想你来很冤枉

我把苦盐当冰糖

咸苦只到我心上

喇扎答答蛾听着听着受了感染,不由得对唱起来:

你想不及我的想

眼泪淌了两大缸

一缸和泥抹光墙

一缸给我洗衣裳

朵卓唱:

想你想得没瞌睡

枕头夹着院里睡

林霜落了一脊背

头疼发烧有了病

喇扎答答蛾唱:

一天做活多用劲

黑了才能有瞌睡

有病紧赶要看呢

好了才能常见呢

……

喇扎答答蛾唱得口干舌燥,心慌意乱,一时想不起歌词,或着说她已不满足对歌了,强烈地想见到朵卓。

喇扎答答蛾不可能主动跑去见他,尽管她很想跑过去,可这有失礼仪,传出去是个大笑话,万万使不得。她只有急切地盼望对方跑过来,不知他是否知道是她在对唱?知道的话就会来的。来了怎么办?有蜜多彩秀在说话不方便。唉,要是蜜多彩秀不在就好了,唉,礼教所束,要不然出门不带她。

喇扎答答蛾想看看蜜多彩秀的神情,发现她不在了,却发现朵卓站在不远处望着自己,好像在犹豫是否走过来。

喇扎答答娥觉着心跳加速,感觉阳光温和,轻风拂面,哦,多美,鸟儿鸣唱得那么动听,河水声那么地悦耳……。

朵卓走了过来,大步流星,那架势好像千儿八百路都不在话下;他高扬着头,腰板挺得直直的,双手有力地摆动,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活力……。

喇扎答答娥激动得全身微微颤抖,心儿就像要跳出嗓子眼,头这下真的是有点眩晕了……

朵卓毫不犹豫,毫不拘束地走到她的身边,像对老熟人说话:“你也会唱呀?”

她心慌意乱,那还能想出合适的言词,只是羞涩地微微一笑。

他夸道:“你唱得真好。”

她这才想起回话:“和你比差远了。”

“你跟谁学的?”

“还敢跟谁学,听来的。”

“编得好。”

“你别笑话。”

“笑话啥,我爱听得很。”

她听了这话,感动得眼泪花花,心里暖暖的,脸上浮上了红晕,一时不知说啥好。

朵卓豪爽大方:“你常来这里吗?”

“阿大阿妈不叫出门,怎么能常来。”

“今天怎么来了?”

“阿大跟集去了,阿妈才让我出来,”她为了今后能见到他,加重语气提醒,“我在逢集的一天才能出门,还不能叫阿大知道。”

不知他是否明白她的心思,只是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

她继续着愿望:“你常来这里吗。”

“除了做庄稼,不常来。”

“这会做啥庄稼?”

朵卓灿烂地笑了:“这会没做的,我只是加固河坝。”

“河水又不是淌你一家的庄稼,你怎么一个人做?”

他憨厚地说:“反正我闲着呢,多出些力气没有什么不好。”

她失态了:“你真好。”

他没留心她的失态:“我这人有个怪毛病,力气比别人多,不做活天黑了睡不着。”

她感觉他可爱极了,越发想知道更多:“我记得有一回,有好几个小伙子在这里做活,今天怎么就你一个?”

他望着河坝说:“重活做完了,轻活人多了用不着,我只是补修,用不着叫他们,再说,他们都忙着呢。”

“你一叫他们就来?”

“那当然了,一起耍得好,叫了能不来吗。”

她激动不已,激情在胸中涌动,这种激情使她的头晕呼呼的,一时想不出确切的话来。

正在这时,传来蜜多彩秀的喊声:“小姐,夫人打发人来叫!”

她这才看到太阳偏西多了,知道阿大快回来了,也许已经回来了。她顾不上多说,只朝对方微笑一下,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