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我的古代乡亲,董卓貂婵和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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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二十七,兄弟情深

朵卓一走进自家院子,就大声喊叫:“阿妈!”他直奔上房。

朵母正坐在炕上做针线,她望着走进来的儿子,眼睛里流出浑浊的泪,说话也有些颤抖:“我的娃,你这么多日到那里去了?走时也不说一声,把我愁死了。”

儿子心里过意不去,赶忙说:“阿妈,我错了,下回不敢了,不管到那里去都要给你老人说。”

朵母手掀起衣襟抹去泪水,慈爱地说:“我的娃,知道错就好,别看你二十几了,在阿妈眼里你还是娃们,你走了我没日没夜的操心呢。”

朵卓越加愧疚了:“阿妈,你放心,我都这么大人了,不会出事的。”

“还没吃饭么,我把媳妇喊去,叫给你做饭。”母亲说着就要起身下炕。

儿子赶忙说:“阿妈,我在城里吃过饭了。”

“你这些日子在城里?”

“我到城里跟去集。我这些日子在山里做枋板,把枋板拉到集上卖了。”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个兽皮袋,把里面的钱倒在炕上。

朵母手拨了拨一堆钱,失声道:“怎么这么多?!”

“卖枋板的钱。”

朵母心里一盘算,疑惑地望着儿子,一副想开口又难的神情,很快还是说了:“娃哟,你别说谎了,这些钱你就是做上三个月活也挣不来。”

“就是我挣的。”

“娃哟,你就把我哄,你当我老糊涂了呀?”

儿子赶紧解释:“是我的朋友帮助买了个好价钱。”他马上明白自己有那么一些谎话,心里涌生出内疚。

母亲教导:“娃哟,我们人穷志不能穷。凭力气吃饭,就是挨饿,旁人的东西也不能拿,不能抢哦。”

“阿妈,你想到那去了,真的是朋友帮着挣的。”接着把和狼岔裕赖多的交往大概说了。

“这个头人是个好人,还能看起穷人?”她知道儿子从不说谎,可还是半信半疑。

“过些日子他还要来看你老人家。”

“娃哟,家里这么穷,他要是来了怎么照待?”

“自家兄弟,他也算是你的儿子,不照待。”

“那怎么成呢,做上好吃的,他吃不吃是他的事,你要把心尽到。”母亲说。

儿子应承:“那我下一营到城里置办一些好吃的。”

这一天,朵咱庄出现了三匹骏马,马背上的三个人的衣装比较特殊,也就是说非大西川人的衣装。其中一人是狼岔裕赖多,另两人是他的仆人,背着背斗。他们径直来到朵卓家大门前。

狼岔裕赖多跳下马,早有先下了马的仆人牵马伺候。他一边喊着“朵卓”,一边走进大门。

朵阿婆正在上房纳鞋底,听到外面声音嘈杂,不知出了啥事,急忙下炕走到门前,一眼看见院中站着一个身穿异装的虎彪大汉,大门前还站着两个人。她吓了一跳,不知出了啥大事,急急地问;”你们是谁家的娃?做啥呢?”

狼岔裕赖多恭敬地问:“你就是朵咱大妈吧?”

朵阿婆一只手搭在额头前遮住阳光,茫然道:“你是谁家娃唻?我怎么不认的。”

“我是狼岔裕族人,名叫狼岔裕赖多。”

“哦,你就是我娃的朋友,”朵阿婆热情地招呼客人进上房,一边向孙子迭当麻说,“到地里喊你叔叔去。”

狼岔裕赖多问候道:“大妈,你身体好吗?

“好着呢,啥病也没有,”朵母对客人热情地说,“你炕上坐。”

这是乡俗,把客人让坐在炕上是尊重。狼岔裕赖多谦让道:“我是晚辈,怎么敢上炕,你老上炕。”

“那你坐在椅子上,”朵阿婆上了炕,推开窗子喊道:“赶快沏茶端馍馍!”这话是说给在院中做活的儿媳。

客人忙说:“刚吃过,不饿,别忙了。”

朵阿婆说:“你坐呀,站着做啥?”

狼岔裕赖多诚心诚意地说:“我和朵卓是结拜兄弟,他的妈就是我的妈,大妈,我给你磕头了。”

说着面向朵阿婆跪在地上磕头。两个仆人也跪下磕了头。

朵阿婆慌忙说:“我的娃,你是大户人家的头人,怎么给我磕头呢,我受不住哦。”

狼岔裕赖多称心诚意:“我和朵卓是结拜兄弟,你也就是我的阿妈。第一次见阿妈那有不跪拜之理。”

朵阿婆笑道:“看你客气的。”

客人这才坐在椅子上,向两个仆人说:“把礼物拿出来。”

两个仆人手提背都斗走近方桌前,把礼品一样样拿出来。一般的礼平有:两匹绸缎,四快砖茶,四份点心,两块腊肉。贵重的礼品:一副鹿茸,一小包春草,四个麝香,一副玉手镯。

朵母有点吃惊地说:“你来就来了,怎么拿这么重的礼物?”

狼岔裕赖多说着实心话:“大妈,这不算多。我还想多拿些礼物,怕朵卓见怪,他的品性你也是知道的。”

朵母笑道:“我的娃我还能不知道,他是自家打拼,不用别人帮助的。”

“大妈,我不是你别人,我也算是你的儿子。”

朵阿婆叹息道:“我活老了,没听过谁家人收这么大的礼物。”

客人说:“不算多,想多带些怕朵卓不收。”

“这还不多?太多了,我们还不起这个人情。”

狼岔裕赖多说着宽人心的话:“大妈,这可不是礼物,这是我孝敬大妈的,朵卓不用还礼的,他要还礼就是看不起我。”

他的意思是,传统观念是礼尚往来,而我的父母都离世,朵卓就无法礼尚往来。

朵阿婆心里还是不踏实:“话是这么说,不还礼心里不踏实。”

朵帖氏双手端着盘子进了屋,走到客人旁边,低眉垂眼,按照礼仪,平和地说:“你来了呀。”一边把盛馍的碟子放在方桌上。

狼岔裕赖多猜到她是谁,站起身还礼道:“新姐,麻烦你了。”

“不麻烦。”她还了一句,出屋端茶去了。

外面传来很重的脚步声,接着朵卓闯进堂屋,欢喜地说:“哥,你来了!”

客人站起身招呼道:“你做啥去了。”

朵卓在客人对过的椅子上坐下:“这一向洮河发大水,差点把庄稼淹了,我在河坝上忙了一阵。”

朵帖氏端着盘子进来,把盛茶水缸子放在桌上。

朵阿婆说:“娃们,先吃上两口馍馍哦。”

“我不饿,一点也不饿。”客人说着实话。

朵阿婆诚心道:“我的娃,你别那么客气,就像到了个家屋里,先吃上两口,一会就吃饭,这么远的路,不信不饿。”

朵卓也劝客人:“多少吃些。”

朵阿婆望着儿子问:“这娃爱吃啥?”

朵卓望了客人一眼,口气就像弟和哥耍笑:“头人吃不惯穷人家的饭。”

朵阿婆说:“看这娃说的怪哪,来了客人阿么能慢待,赶紧去杀羊。”

狼岔裕赖多还在谦让,朵卓已走到门前,向站在院中的伙伴喊道:“你们赶快去宰只羯羊!”

当堂屋只有娘俩时,母亲对儿子说:“你交的朋友也太过份了,送这么大的礼物,我心里不踏实,会不会有啥麻烦?”

她的意思是,狼岔裕赖多是不是有事求人,所求之事是不是违法的,比如打人杀人。

“阿妈,你把心放宽,我的朋友我亮清,他没啥麻烦。”

“话是这么说,收人家这么重的礼当,心里过意不去,不收礼物又驳他的面子,也辜负了他的好心。”

“你放心,我们不能白拿人家的礼物,以后想办法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