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灵异恶质灵媒历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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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魏淑子被张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了一跳,心口突突的,半天说不上话来。她不说话,张良也别过脸不睬人,一张俊脸黑得发亮。幽暗狭小的空间里流动着一股奇怪的气氛。

魏淑子觉得这气氛挺尴尬,有些黏黏腻腻,说不上来的感觉,于是咳了声,想换别的话题聊聊:“良哥,我……。”

“别啰嗦,给我歇着。”张良不耐烦地打断她,气哼哼的,也不回头看一眼,还真不是一般的别扭劲儿。

魏淑子真没见过这么酸不溜叽的大老爷们儿,怎么就像个三岁小孩儿?她不会哄小孩,更别提哄男人,也没那个闲情逸致,于是听张良的话,闭目养神。

没歇一会儿,听到张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魏淑子抬起眼皮一瞅,见他正拿着军匕割木叫子。

魏淑子心说他不是有气没处撒,拿别人的东西来出气吧?

这木叫子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但好歹是件有用的救生物品,不能让他随便给糟蹋了。

忙出声阻止:“别搞破坏,有什么冲着我来。”

张良白了魏淑子一眼,把木叫子放在嘴里吹了吹,用带刃的钩刀在孔洞边缘削开一小圈,又拿锉子塞进木嘴子稍加打磨,边磨边说:

“这玩意儿没事要多吹吹,保证腔管内部有一定的潮气,不然时间长了,音色会变得浑浊,我吹给你听。”

他吸了口气,缓缓吹进嘴子里,杂音果然小了许多,哨音变得清亮起来,魏淑子这才想起张良也是手艺人。

魏淑子好奇地问他:“你的木工活是跟谁学的?”

张良撇了撇嘴:“我在你的老家住过一阵子,做这木叫子的师傅正好就是教我木工活的人,没准我以前见过你,你说巧不巧?”

魏淑子愣了愣,喃喃说:“巧,太巧了。”

张良扯了截细绳把木叫子拴起来,挂在魏淑子的脖子上,拈着把玩了一会儿,心不在焉地说:“想知道我和蝙蝠的关系?我张良一条光杆,无亲无故,投奔叶哥之前,曾当过山顶洞人,在山洞里和蝙蝠生活过一段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有十来年吧,身上沾了蝙蝠味儿,它们把我当同类,这不是挺正常?”

魏淑子把张良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意思是,你就只是个平常人?”

张良笑了声,转头看过去:“你说呢?”

魏淑子摇头:“我看不像,说真的良哥,只要不是还魂鬼,那不管你是妖怪恶魔还是神佛天使,对我来说都没区别,你就大方告诉我吧,这问题我憋内伤了,没答案我还得伤着。”

张良嘲讽她:“好玩了,连鬼怪你都要分个三六九等?还魂鬼怎么了?胖子刀疤,哪个不是一等一的好兄弟?”

一提到还魂鬼,魏淑子的态度就显得格外冷漠,她拉下脸说:“清醒时是好兄弟,不清醒就是一群神经病,神经病杀人不犯法,法律也同样制裁不了死人,既然已经死了,就该下阴曹地府,不要影响正常人的生活。”

张良冒火了:“我们影响了吗?”

魏淑子冲他翻白眼:“今天不影响,明天也会影响,明天不影响,后天也会影响,迟早问题,什么事都要防患于未然。”

张良怒气冲冲地猛拍地:“放屁!人还会杀人呢,你防患于未然去啊!”

魏淑子淡定地说:“人杀人归警察管,鬼害人我能管就管,管不了就拉倒。”

张良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魏淑子,阴阳怪气地问道:“那如果我也是你口中的还魂鬼呢?你管是不管?”

魏淑子说:“你不一样,你救过我,有恩情,是什么都不要紧,我只记这个恩,不过你真是还魂的?别说气话呀,你张良不是色猴子那种没胆色的孬种,如果你是,你早就大方承认了,怎么可能遮遮掩掩?”

张良冷笑:“戴高帽子?想激我?臭美,老子是货真价实的大活人,你给我闭嘴休息!”

说完转头看岩壁,一张脸拉得老长,活似马脸,魏淑子说的话让他老大不痛快,可伤患不能揍,无处发泄情绪,也就只好自己跟自己怄气。

魏淑子看张良的臭脸看习惯了,也不多在意,正好趁这个机会把张良好好打量一番。张良只要不开口说话都是赏心悦目的,你要说他邪吧,偏偏眉宇间有股正气,肤色晦败印堂发黑是不假,但现代人把这称作非主流的病态美。

魏淑子想了想,觉得白伏镇那一伙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她看看自己青筋明显的手背,也好不到哪里去。

张良察觉魏淑子的视线,转过头来凶巴巴地问:“看什么?”

魏淑子这会儿没脾气,好好地回他:“从事阴阳行业的人或多或少会染上晦气,你看你,晦气上脸了,如果不定期除晦,日子一长容易早衰。”

张良竖起眉毛:“你真是一张烂嘴,除了难听话,有没有别的讲?”

魏淑子一本正经地说:“想听好听话?有啊,你长得不丑,挺好看的。”

张良被噎住了,张大眼睛瞪了她半天,然后扭头看别的地方,魏淑子发现他的耳朵微微发红,乐了,心说这张良看着是一副坏男人样,本质上却纯情得很,于是想逗他玩玩:

“良哥,你那么讨厌女人,是以前被女人伤过、骗过?”

张良刻薄地说:“女人是累赘,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专会带累人,找了女人以后,再硬的男人也会变软蛋,看看我那两个兄弟就知道了。”

魏淑子翻他大白眼:“偏见,我还觉得男人累赘呢。”

张良斜眼瞅过去:“那是,你不是女人嘛。”

果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魏淑子挪了挪身体,离张良远些,哧哧地说:“我看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吧。”

张良还真接上了:“你真别说,我就是这么打算的,能配得上我的女人,要么死了,要么还没出生。”

这真是脸皮比山厚,三枪打不透。

魏淑子没理张良的胡话,靠在他身上睡过去了。张良听魏淑子呼吸时呼哧呼哧的,就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发烧了,立即拿出消炎防感染的药片,化在水里喂她,再用喝剩下来的水打湿绷带,擦拭她的手臂和脚踝降温。

由于高热导致咽喉肿胀,吞咽困难,喂下去的药水全顺着嘴角流了出来,魏淑子又迷迷糊糊的,张良没办法,只好自己先含口水,再嘴对嘴地喂进去,用舌尖抵开咽喉,让药水顺着舌面流下去。

张良就这样把药全给喂完,对着神智不清的魏淑子说:“臭丫头,你要给我争气,好好撑下去。”说完,轻轻弹了下魏淑子的额头,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睡。

有句话叫人倒霉起来,连喝口凉水都会被呛到。

还没安稳多久,小地方进老鼠了,想来也是,地层塌陷没把魏淑子给摔死,说明上下两层的间距没多高,人都摔不死,更别说生命力坚韧的耗子,这不,那些耗子大概嗅到了血腥味,正从凿开的岩缝往里面钻呢,这一钻就钻进来二三十只,龇着胡子直朝有人的地方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