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被杨怀军这么一提醒,倒是真的有印象,那个嫌疑犯还真的失踪了几个月才被抓捕归案。
“杨队,您的意思是……”安然有些不确定。
“这个案子,可以等一等,等疑犯放松警惕的时候,就是时候了。”杨怀军说道:“不然的话,你急也急不来。”
“呃……杨队,可是我已经在陈局那里立下了军令状了……”安然顿时有些为难,早知道案情这么复杂,自己立什么军令状?不是自己找不自在么?
“这样啊……”杨怀军听后有些无语,安然还真是敢作敢当,这样的事情自己都不敢做……这个案情比较复杂,背后牵扯出的利益关系,不仅仅是表面上看见的那么简单!
楚鹏展是什么人?省政协委员,全省明星企业家,不但自己拥有广博的人脉,还和军方的陈家是世交,这种背景之下,他的女儿都有人敢动,那么这个人的背景和能量可想而知!一般人敢动楚鹏展无异于找死,而敢动楚鹏展的人,那就涉及到另一个更高的层面了,这种层面的人,即使以自己的家庭背景,都不愿意轻易招惹,所以这案子,还真不好办!
“小安,你这个军令状,立的有些急了。”杨怀军这个时候,泼冷水也没用,但是这个冷水还必须要泼,要让安然有个心理准备:“楚鹏展的女儿都敢动的人,是什么层面的人,你应该明白,这涉及到更上一层的利益纠纷,那几个劫匪无疑是几个马前卒而已,他们不难对付,但是难对付的是要庇护他们的人!至少,在失掉这些人的庇护之前,我们要找到这几个劫匪是很困难的,等到风声过了,这些人放弃了那些劫匪,我们找到他就是易如反掌。”
安然做事虽然有些冲动,但是却不笨,杨怀军的话,她也听明白了,自己压根就不该去局长那里立什么军令状,而是应该将这些难处说出来,相信局长也不会为难自己。
但是,这军令状已经立下了,自己再去说这些话,就不合适了,现在无论怎么样,安然只能硬撑下去。
“杨队……那我现在……”安然不想半途而废,虽说,就算过了约定的时间,也没有什么,局长也不会真把自己怎么样,但是,自己以后在警局的地位和声誉也会随之下降……“真想破案,那你就听我的,去问问孟浩宇,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杨怀军提点了她一句,不过孟浩宇会不会帮她,就不是杨怀军操心的了。
“孟浩宇?他能帮我?”安然第二次听到杨怀军这么说,第一次还没怎么当回事儿,但是第二次……她知道,杨怀军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没有根据的话,不会乱说。
“或许,也说不定。”杨怀军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他真心想帮你的话。”
“我知道了,谢谢杨队。”杨怀军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安然自然不好再继续问下去,挂断了电话,安然微微皱起了眉头。
孟浩宇,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听福伯所说,这个人就是楚鹏展雇佣来,陪着大小姐玩儿的一个跟班,或者说是贴身保镖,能从绑匪手中将楚蝶衣毫发无伤的带出来,说明孟浩宇是有点儿水平的,但是他能帮着自己破案抓人么?
而且,杨队长为什么极力和自己推荐这个人呢?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样的能耐被杨队长看中?
忽然,安然想到一个古怪的事情!那就是,那天自己带着孟浩宇去警队的时候,半途中碰见了杨怀军,而杨怀军却像见了鬼似的,看到孟浩宇一阵的激动,不停的叫他“鹰”,虽然孟浩宇没有承认,还把杨怀军一顿冷嘲热讽,不过之后,两人却在办公室里谈了好久,事后自己问杨怀军,杨怀军也没有说什么,就说已经把孟浩宇给放了……当时安然也没有多想什么,但是现在仔细一品味,杨怀军当时的态度,实在有些异常。杨怀军不是个鲁莽的人,到底是将孟浩宇认成了什么样的人,才会如此激动,以至于在自己面前失态?
如此看来,孟浩宇这个人,应该有些问题,只是自己不知道,杨怀军也没有对自己说,当自己遇到困难的时候,杨怀军才给自己推荐他。
想到孟浩宇,安然心头一阵苦涩,让自己去求他?
现在两人的关系,别说孟浩宇会不会帮忙,不冷嘲热讽自己一顿就不错了!哎,早知道这人有用,自己得罪他干嘛?
安然犹豫了再三,决定还是自己继续加大搜索的力度,让她去求孟浩宇,等于杀了她,她可以想象的到,孟浩宇会多挖苦她。
从自己第一天见到他,孟浩宇就没给她好言语,直接讽刺她是走后门进来的,现在再去求他,他不是更得说自己无能,是走后门进来的?连案子都破不了,还得求助于他人?
之后在医院的事情,更是加深了两人的矛盾,自己就想整治他一下,谁想到却演变成了一出暧昧剧?真是悔不当初。
安然叹了口气,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想自己是横行特种部队的女教官,居然栽在一个小男人的手里,简直说出去都丢人!要是让自己以前的战友和学员知道,堂堂宋大教官,居然被人鄙视了,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这还只是其次,最让安然郁闷的是,自己在大院长大,身边哪个男生对自己不是百依百顺?哪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让自己去求孟浩宇,就等于给孟浩宇低头,自己何曾给人低过头?
安然很纠结,于是就把火气发泄在了手下的身上,命令他们不分昼夜的加大搜寻力度,一定要找到劫匪为止!
手下的人,也知道安然在局长那里立下军令状的事情,所以虽然苦不堪言,但是也都咬牙坚持,如果规定时间破不了案,那么不光是安然一个人脸上无光,整个刑警队的脸上也不好看啊?毕竟执行者是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