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到此,苏子无法再忍受自己好友这般自欺欺人的言谈举止,到底是多大的愤慨能把这些年来男女之间的最真诚的爱意就这样抵消掉了吗?不管是前世今生,我想你俩之间若不是有着如此深厚的感情,又何来这等伤筋动骨的恨绝呢?
“袁诗郎,说实话,在这件事上,我还真不想站你的立场来说话,你给我说了半天,仅仅只是从你一个人的悲壮角度来叙述这些事实,但是你又何曾站在对方的位置看问题了呢?前世今生都好,你总是用你长久以往灌输的思想来规划别人的思想,本以为你的想法是对的别人就该按你的方式走下去,就像童话里的莴苣姑娘,将自己束之高阁的是自己,看到自己心爱的人放下长发让人进到自己的世界里的也是自己,当王子发现自己的生活不该就是一个高高耸立的高台,一扇永远只能看到日落日出的天空的窗户之时,王子醒悟了,他明白他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当他试图带你一起走出这个无聊的世界的时候,企图让你跟他一同追寻他想要的东西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呢?”
苏子脑子里突然闪过之前和德吉梅朵在自己包房里交谈的场景,而那副莴苣姑娘正是印证了这个袁诗郎口中之事最好体现。
“我是怎么想的?”袁诗郎恍然冷声,当真是被苏子这张伶牙俐齿给问到了极限——
是啊,那个时候,我不是没有看到梁宇凡在苦苦挣扎,而是装作看不到,并试图用自己的方法去改变对方不是吗?
“没错!当时的你是自私的,你只想着是要如何的去禁锢对方,让对反按照你的意识去行事!但是你错了,他是一个人,和你一样都是有着几十年经验习惯,他有自己的生活阅历,也有自己的判断能力,更有自己处事手段,可是那些东西对你来说就是多余的!莴苣姑娘需要的丈夫仅仅只是一个可以跟他长相厮守在一个高塔里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可有有远大抱负的王子,因为她胆怯,她不敢走出她的世界里,因为她不知道一旦她走出那个让她生活了十来年的故土,被这里耳闻目染,被这里所习惯,一旦走出了这一切自己的曾经曾经,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模样呢?一个面目全非而又让自己极度不适应的自己——”
说到此,袁诗郎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迷乱,切切就是苏子这样的一句话,让他明白了这两世他都没有想明白的问题——
为何那个男人肯放弃自己所有一切,而跟另一个女人跑了,殊不知原来就是因为自己太过自私,太过固步自封才导致了这些种种。
“权力财富就如同那高高耸起的高塔,让你只能仰望下面的人,殊不知高处不胜寒的冷却和孤寂,而你却不敢剪下自己的引以为豪的长发作为媒介放逐自己,为何?因为你的胆小与懦弱,若不是如此你还能如何呢?的确,改变一个人是一个很艰难的过程,你觉得这个过程艰难,为何又要把这种艰难的经历施加在你深爱的人的身上呢?你想着怎样让别人去走进你的世界,曾几何时你有曾想过要上前一步去走进别人的世界呢?人啊,往往认死理的就是这个不肯妥协之意,所以你逼走你的爱郎,只剩下他为你残留下的余温还有你自己给自己铸造的牢笼城堡,而这一切,难道就是你袁诗郎的想要的吗?”
“不是!我不是这样的想的——”
袁诗郎一触而发,明明说到了自己的最痛处,却因为苏子的言辞太过犀利,而不太肯接受这样横眉冷对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