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灭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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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对不起

宝石山就在H市的景区中,山上一片郁郁葱葱的植被拢住了一条石阶,即使在炎炎夏日,骄阳暴虐的时候,石阶还是有点湿滑,两边的树林覆盖住了整个山体。

在林荫深处,一围白墙,墙体已经斑驳不堪了,被各种绿色藤条攀附着。墙门用很大的青石砌成,门头上刻着四个字:“坚匏别墅”。旧时湖州首富刘镛之子刘锦藻的别墅,现在,住在这里的都是普通老百姓了。

小月在这里租了一间房子,平时家里来人的时候,就让她们住这里,她自己则住在夕佳楼的宿舍里。

走进房间,小月警惕地往外张望了一番,才把门锁上。回头安慰秦筝:“放心,我这里很安全,没人知道。”

秦筝笑吟吟地看着她:“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紧张。”

“当然紧张啦!”小月有点不明白秦筝为什么会这么坦然。

“那我走了。”秦筝站起来,佯装要走。

“不要!”小月冲过来一把抱住秦筝,“你不要走。”

秦筝浑身一震,他不是不知道小月对他的感情。有一次陪几个官员去夕佳楼,荃姐给他带来了十几个小姐中,就有小月,他第一眼就觉得小月跟别人不一样。从此,他每次去夕佳楼,都会让荃姐帮他订好小月。

其实,他每次都叫小月陪他,并不是想跟她上床,事实上他并不想跟任何女人上床。之所以这样,是另有原因的。

如果你请一群大男人去夜总会,如果你不表现出跟他们一样流氓,别人就会对你有所提防,即使你花了钱,也不会让他们觉得爽。不是有一句话说“一起嫖过娼”的才是有深交的吗?所以,在那种场合,要表现出更好色,喝酒、唱歌、带走!

小月也很纳闷,为什么每次秦筝都带她走,然后又绕道把她送回来?她渐渐地从刚开始的害怕,慢慢成了习惯,甚至还有渴望。而这个叫秦筝的客人也慢慢成了她爱慕的对象,她甚至可以为他牺牲一切。

小月仍然抱着他,秦筝缓缓地转过身来,温柔地看着小月,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柔声说道:“别担心,我死不了。”

小月抬起头,凝视着秦筝,屋内昏暗的光线变得有点暧昧,秦筝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也似乎有点模糊起来,只能看清他明亮的双眼,似乎有一种热力向自己望来。

周围很安静,静得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声,小月抱着秦筝的双手拢得更紧了。秦筝低头看着她,眼神变得越来越温柔,小月美丽的眼睛慢慢微闭,仰着头,秦筝不由自主地捧起她的脸,滚烫的双唇印了上去,亲吻着她。

小月第一次被秦筝这么热烈地亲吻着,很久以来,这一幕只能在她的梦里出现过,秦筝冷静得近乎有些冷酷。而此时,她能明显感觉到秦筝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身体那些微妙的变化。小月已被这热烈的拥吻融化了,激烈地迎合着……

突然,秦筝停止了一切动作,轻轻地推开了小月,抱歉地看着她,温柔地说:“小月,谢谢你,对不起,我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小月再也忍不住,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哭泣着问道:“为什么?”

秦筝不语,小月黯然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从来也没妄想过得到你的爱……”

秦筝默然,他不想解释,因为自己怕伤害她,现在自己的处境,离开她,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只是曾听人说“不要试图跟女人讲道理”,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闭嘴。

屋内再次安静下来,空气仿佛也在凝固。

小月双眼湿润,看着沉默的秦筝,良久,幽幽地说道:“那我先走了,这里没人会来,你放心吧。”说完转身迅速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秦筝望着小月放在桌上的钥匙,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