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上了秦筝的车，林凯小心翼翼地问道。
自从这几天的事情以来，林凯对这个从小跟在自己屁股后头玩闹的小伙伴突然有了种异样的距离感，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阶级差？雇佣关系？还是……
秦筝看看他，莫测高深地答道：“有个生意要谈，对方是福建的一家财团，据说背景十分复杂，我也是第一次见，所以让你陪着我。”
林凯“哦”了一声，正想继续问，秦筝抬了抬手打断道：“等下你只要在一旁看着就行，万一有什么情况，安排我赶紧离开就行。”
一听这话，林凯心里嘀咕起来了：“怎么这几年秦家还做起黑道生意来了？”正琢磨着，车已经在一间货仓前停了下来，两人一起下了车，往货仓里走去。
货仓内，四周叠放着各种大小不一的箱子，把货仓内的灯光挡住了一半，只露出了中间几盏灯。正中间摆着一张巨大的根雕茶海，在灯光下熠熠闪着金黄色的光芒，一眼就让人觉得价格不菲。茶海的主人正专注地泡着茶，在昏暗的灯下，模样并不清晰，边上坐着一位身材纤细的年轻人，由于这人正好在灯光下，林凯能看得比较清楚，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相貌很清秀，看上去很斯文，薄薄的嘴角看似总挂着一丝笑意，只是面色有些苍白。两人的身后站着保镖模样的五个大汉，像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
林凯跟在秦筝身后向茶海走去，那边，茶海的主人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哈哈哈…秦老弟，你可把老哥我等急了！”随即招呼秦筝坐下。
林凯抱着手戒备地站在秦筝身后，之所以戒备，是因为他第一眼看到对方的时候，就觉得让他很不舒服，这种本能的戒备让他尽量保持现在的姿势，以便随时可以攻击。
茶海主人打着哈哈道：“秦老弟，传闻你是个爽快人，咱们就开门见山，谈好了生意，我们再叙感情！”看秦筝不置可否，他又顿了一顿继续道：“你们万乘国际的生意遍布全球，这次老布介绍我来，也是希望能得万乘国际的荫佑，搭上你们这艘大船，让我们这些小虾米也能捡点漏，赚个小钱。当然，万某人是绝对不会让秦老弟白忙活的。”说完向前倾了一倾身体，满脸期望地看着秦筝。
借着灯光，林凯这才看清对方的样子，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眼睛有点发肿，一撇小胡子修剪得干净整齐，一脸的肥肉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林凯终于知道为什么这满脸堆笑的胖子看上去那么不舒服了——他的眼睛里一点笑意都没有！
秦筝也是一脸笑容：“万老板过谦了，您是前辈，怎敢在您面前倨傲？谁不知道您万里江万老板在沿海的大名……”说到这里，秦筝话锋一转，直直地盯着万里江，问道，“只不过我有些不明白，既然万老板有生意要垂顾，为何不屈驾来我们公司商议啊？”
万里江笑道：“传闻秦老弟是万乘国际第一干将，果然名不虚传啊！哈哈……”，突然压低了声音道，“有些生意，还是外面谈的好。”
秦筝一怔：“哦？”
万里江继续道：“万乘国际以研发尖端科技为核心，虽然对外说是以民用科技为主，但我却知道贵公司在军用科技领域也多有涉及，特别是远程制导导弹的定位系统，主要的核心技术就是来自万乘国际。所以……”万里江说道这里，停下来看了一眼边上的年轻人，然后回头盯着秦筝，“秦老弟，我知道你们万乘国际一直是军方的指定供应商，军方对你们的研发制造流程也实施严控，但是，再严格的控制也会有漏洞，只要你愿意跟我合作，我一定可以帮你瞒天过海。”
万里江盯着一直低头沉思的秦筝，观察着他的反应。
秦筝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慢慢抬头，迎向万里江的目光，突然开口说道：“万老板果然好手段啊，万乘国际这点不为人知的事，都让你们掌握得一清二楚，您此行想必志在必得，我是不是没有退路可选？”
万里江得意地扯了扯嘴角，伸手给秦筝倒了一杯茶：“那秦老弟是愿意跟万某人合作咯？”
秦筝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扭头向万里江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年轻人说道：“万里江，真实姓名不详，出生地不详，32岁，化学博士，毕业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精通武器研发，与各国政要，特别是阿拉伯国家和非洲国家的重要人物来往甚密，曾被12个国家通缉，但因为其行踪隐秘，一直让国际刑警组织束手无策。当所有人认为他应该躲在太平洋某岛上晒太阳的时候，他却悄悄回到福建，筹划更大的武器贸易。”说到这里，秦筝停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抬头逼视着年轻人。
年轻人一直静静地听着，像是在听秦筝讲着一个有趣的故事一般，还时不时地扶一下眼镜架，等秦筝说完，才一边鼓掌一边笑眯眯地对秦筝赞道：“好！秦少真是了不起，我就知道瞒不过秦少，没错，我就是万里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