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雪莫名得很委屈,想哭又不敢,嘴里尽是那苦涩的茶味,她伸手扇了扇,一点没褪,更是难受得厉害。
尉迟痕只是笑,余光示意青竹,他再看她时,笑着伸手,“过来。”
晴雪根本就不情愿,这大庭广众的,还是祭祀典礼,她根本没那么大胆,倒是尉迟痕渐渐失了耐心,双眸眯了几分,“不想再难受,便过来。”
“哦。”俨然一副小媳妇的表情,晴雪依言过去了,腰身被他一按,她不得不在他腿上坐着,几番挣扎之时,唇里被塞进了一样东西。
起初,晴雪是抵触的,想吐出来,舌尖却沾到了甜甜的味道,再看桌上早已摆了一盘蜜枣,而尉迟痕则是靠在椅背上,淡淡地笑道,“早这么乖不就好了?”晴雪又羞又恼,望着四处投来的目光,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脖子,心底只祈祷祭祀典礼快些结束。
尉迟痕好似看穿了一般,故意道,“你知不知道,这祭祀还有另一种方式?”
“什么?”晴雪明显是好奇,哪怕语气里还有些提防,眸里却透着强烈的好奇心。
尉迟痕忽然觉得这么逗她的感觉,也还不错,手指撩开她额前的碎发,他不急不缓道,“戒斋是第一步,而为了表明对祖先的尊敬,一般主祭人会被带到一间密闭的房间里,闭关三天三夜,茶米不进,直至第四天破晓。”
听到这,尉迟痕明显看到小女人眼底的一丝恐惧,他嘴角一勾,继续道,“而你是我们尉迟府的新嫁娘,按理说,这次的主祭人……”穆晴雪显然被吓到了,一想起要被关上个三天三夜,她就忍不住打颤。
而尉迟痕的话,就这么停在了这里,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他勾唇一笑,“没想到,你也有害怕的事?”
为了那个小叔,她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么,怎么区区闭关三天,她就能恐惧成这样?
穆晴雪察觉到他的嘲讽,明白他是故意的,头骄傲地抬起,她直视他,一字一句,“那你呢,你就没有害怕的事么?”
“没有。”没有半丝犹豫,他回答得干脆,若不是那双眼里一闪而逝的波澜,晴雪都近乎相信了,可,是人……怎会没有害怕的事呢?
马车奔向山脚下,一路疲劳,穆晴雪趴在窗口,目光望向前面骑马奔腾的男人,眸里盛满了不解。
他似乎又在生气了,就因为她的一句置疑,他便一句话都不同她说,堂堂七尺男儿,怎生肚量这么小?
穆晴雪有些懊恼地甩上窗帘,闭着眼靠在壁面上,可就在她快睡着的时候,马车忽而停了下来。身体因惯性向前倾,撞上了门边的木框,晴雪疼得大叫,与此同时,就见轿帘被人一扯,尉迟痕一脸铁青地出现在她面前。
瘪瘪嘴,晴雪盯着他,想哭又不敢,泪水在眼里打转,好久好久,她和他都是沉默着,直至垂怜过来,小声提醒,“爷,老祖宗在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