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荏等人回来的时候容墨墨还在梦里,夏姬看着席荏火急火燎的背影知趣的笑了笑与秦峥留在了车上没有上楼。
夏姬说:“今天去你家吧。”
秦峥红着脸‘唔’了一声,又想起了之前的旖旎。
轻手轻脚的走到容墨墨的房间,看到月光下她被裹在被子中隆起的倩影与露在外面的青丝,席荏突然感觉心骤然安了下来,就像回到了家的感觉。
慢慢走过去在床边蹲下,席荏抓住容墨墨的一束青丝放在脸颊边蹭着,丝丝清凉,却又温存。
在飞机上时席荏本以为自己已经很想她了,心中一直惦念着第二天就会见到她,结果一夜未眠。而现在他人就站在她身边,发现自己看到她身影时,嗅到属于她的味道时想念更甚,想要将她直接揉进怀里又怕刚下飞机在外面沾上的一身寒气凉到她,怕自己黑眼圈浓重又没刮胡子的样子吓到她。
席荏耐住见到她的激动将大手轻轻放在她的被子上抚摸了会儿,然后忍了忍转身去浴室洗澡,想用热水将身上的寒气驱一驱。对了,还有刮胡子。
那边李清照苦逼的钻进时迁的房子里,现在时迁不在被遣送回美国了,所以这个房子就被他的基友柳下拓据为己有,也成了大家有事儿没事儿的聊天胜地和‘避风港’。
李清照可是最看不下去有男女在她面前秀恩爱了,像谁没有过丈夫似的。
美国时间现在那边是白天,所以李清照和大家一起给时迁打了个越洋电话。时迁接到李清照电话的时候兴奋极了,直接条件反射的一大堆鸟语丢过来,后来反应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转换语言:“你们没有我都无聊死了吧!哈哈哈哈!大家都过得好吗?小席和墨姐结婚了吗?柳下拓还待业在家吗?你的小说写的怎么样了……。”
时迁一下问了一大串问题,李清照还来不及回答就让他弄得头都晕了:“等我们一个一个跟你说……。”
大家都交代了自己的近期状况,也问了时迁在那边的情况,有没有过的不好,有没有被人识破什么的。
时迁只说那边的生活很麻烦,刚被送回去时总有人来到他家慰问,弄得他只要人醒着就要面带笑容。
Gavin的家人还挺不错的,待他非常亲切友善,只是弟弟淘气了些,总是和街上的小混混混在一起,时迁没少为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为他弟弟操心。
时迁说既然用了别人的身体就要肩负起这个身体的责任,若是当时没在战场上发现这具身体的话他可能就回不来了,所以待Gavin的家人非常好。
但他因为之前在军营装作不会说话被军方确定为残障,所以抚恤金发下来后就算是失业了,留下来的钱不足够养家,他又不打算重回军营为那群美国佬干活。
“不如我再重操旧业吧。”时迁说。
“别,重操旧业不好,袁耽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虽然你现在已经是大活人了,但总得为自己下辈子积点德吧。”
“积什么啊,今朝有酒今朝醉。”
“容墨墨还说等你回来给你安排工作的。”柳下拓说。
“那OK,我这两天正和Gavin他妈商量来中国呢。”
“回来吧,再不回来我们可没有多少日子相处了。”柳下拓哈哈大笑着,电话那头的时迁深知柳下拓心中的想法,所以听他说这些有些哽咽:“嗯,知道了,我快点回去见大家……。”
席荏洗完了澡擦着头发回到容墨墨的房间,她已经把被子踢开了,眉头皱着,像是在想什么不开心的事。
席荏蹲下吻住容墨墨的眉头,然后掀起被子将热乎乎的自己放了进去,长臂一揽,将容墨墨搂了个满怀。他并不能和她一起入梦,见到她他哪睡得着。
细细的吻落在容墨墨的脸颊上,如落英般轻柔,洋洋洒洒不知间歇。也不知吻了多久席荏才停下来,胸腔内像是有一团呼不出去的气体,在他身体内盈盈扰扰,无法抒发。席荏将脸埋在容墨墨颈肩嗅着,思绪又被走之前那一晚两人的缠绵缠绕,手不自觉的收拢,脑袋中全是想重温旧梦的想法。
忍了一个晚上,白昼终于降临,容墨墨一醒来就看到眼睑泛着青色的席荏正将自己搂在怀中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我。”容墨墨的手指摸上席荏眼睛下的鸦青色:“没睡好么?黑眼圈这么浓。”
“出席活动太累了。”席荏翻身过去将容墨墨压在身下,低头深吻着她,细细吮尝着她的甜蜜:“这么久才醒,我等你好久了呢。”
接下来两人一同换衣,一同刷牙,席荏从卫生间出来后突然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原颜缺正好推开客房的门从里面出来,见到他后眸中略显惊讶,但紧接着便沉了下来,与他对视良久。
那种目光深邃幽寒,不像是原颜缺能发出的。席荏对着原颜缺不知所谓的眨了眨眼睛,觉得可能是自己会意错了,便对原颜缺打招呼:“什么时候过来的?”
如果说不介意是假的,除了容墨墨的小表弟,任何一个男人出现在容墨墨生活中席荏都会吃醋。
原颜缺没有回答席荏的话,并且竟然别过了头去,弄得席荏更是云里雾里,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容墨墨回到房间后席荏便对她说:“你把原颜缺送回去好不好。”
“怎么了?”容墨墨捏了捏席荏的鼻子:“这阵子他好像很喜欢在这里住,不过我本来就打算你回来的话就把他送回去的,已经跟他说了。”
席荏明了,原来原颜缺对他散发出的那种敌意眼神是因为自己回来他就不能在这里住了么?
席荏抱住容墨墨:“以后别让他过来了。”
“吃醋了?”
“嗯。”席荏老实承认:“就算你当他是个孩子,但他也是个男人啊。”
“难道我该永远不理他?”
席荏想了想:“那我们结婚吧,先去领个证,这样我们就是夫妻了。”
“这跟原颜缺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席荏一口咬定:“跟我结婚吧,结婚我就不吃醋。”
从屋中出来,容墨墨跟原颜缺说要送他回去,结果原颜缺当着席荏的面紧紧抱住了她,声音软软糯糯的撒着娇:“我不想走,让我跟你一起呆着吧……。”
容墨墨顿时十分尴尬,席荏的眉头紧皱眼睛眯起,上前捏住原颜缺的手腕将他与容墨墨分开,然后拽住他向玄关走去:“我送你回去。”
原颜缺回头看容墨墨,发现她并没有阻拦,眼里的眸光顿时暗了半分。
最后容墨墨跟席荏私底下去悄悄领个结婚证,两人的夫妻关系只告诉了比较亲密的人,并没有对媒体公开。
通过原颜枭,原颜缺在两天后的晚上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他半夜离家疯狂的往容墨墨家的方向跑,出了小区后终于找到出租车。听到门铃容墨墨去开门,看到原颜缺后很惊讶,他眼圈红着看着她,眼睛中除了天真头一次出现了孤零无助的神采,让她差点忘了他是那个任人欺负也会微笑面对的原颜缺。
“听说你结婚了?”原颜缺问。
“嗯,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容墨墨话音一落,原颜缺眼眶中便涌出滚滚的金豆子,他泣不成声的捂住眼睛:“……太开心了,我是来恭喜你的……。”边哭着边抹着泪,尽管他的身姿高大,但是抹泪的动作就像个孩子,泪痕纵横在那张成熟的脸上,任谁看了都会感觉心疼。
容墨墨想去哄哄他,给他擦泪,席荏却将他拉住了,亲自将手里的纸巾递给原颜缺:“要进来坐吗?”
原颜缺摇摇头:“我自己回去。”说完转身就走。
容墨墨不放心原颜缺,就对席荏说:“你送送他吧。”
席荏二话不说穿上衣服跟了出去,原颜缺走在路上还在抽搐。席荏跟着他走了一段,他知道原颜缺已经知道他在他后面了。
“你是真心祝福我们的吗?”席荏突然看口问。
“我是真心祝福她的,你别跟着我了,我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说完原颜缺拦住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席荏怔了怔,不是说原颜缺是傻子吗?
这段时间时迁从美国回来了,容墨墨发现不知不觉间大家的生活方式都变了许多。高洋是第一个改变的,夏姬是第二个,之后大家都接踵而变,安份并疯狂着,像是要把自己的作用发挥到无形大。
只有武则天比较懒惰,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棋院也不去了,并对容墨墨美其名曰:及时行乐。
听到这个字眼,容墨墨的心像被装下了一块大石头,压抑的直叫她想找个榔头胸口碎大石。
每天都有不好的预感,每天都害怕自己的预感成真。
最后席荏也不陪了,大多数时间都跟这些鬼在一起混,越是珍惜的时光好像就会过得越快。
大家你不说我不说,但每个人心里都有那么一张谱,只是不想说出来破坏气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