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颜缺这句话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不约而同的将目光对准容墨墨。
吕布的眼神:容墨墨不会跟夏姬学坏了吧,这是脚踏两条船的节奏啊。
小表弟的眼神:这个跑出来跟姐夫抢戏的人是谁?
杨涛的眼神:啊?怎么都放下筷子了?别啊!我只想好好吃顿饭!
武则天的眼神:呦,对上了啊,时机挺好的,正好在饭桌上她能边看边喝酒助助兴。
席荏的眼神:来者不善,以恶待之。
每个人都有着丰富的心理活动。
“我旁边没地方了,你就跟你姐坐对面吧。”容墨墨对原颜缺说。
席荏心中一滞,他还从未听容墨墨这么温柔的对谁说过话,严峻的表情一下爬上了面颊,虽然自持冷静,但也忍不住在想:这人是谁?他和容墨墨是什么关系?他们间有过什么?
再看原颜缺,他好像很粘容墨墨:“那我把椅子搬过来好不好?”
最后原颜缺和原颜枭双双落了座,原颜枭是在吕布旁边,表情有些不情愿,原颜缺是在容墨墨左侧,表情如愿以偿。
容墨墨右侧的席荏捏着杯子的手微微发力,耳边传来原颜缺与容墨墨说话的声音,两人谈论的都是他听不懂的东西或插不上言的事,比如画画技巧,比如他们小时候发生的零碎琐事。
原颜缺说:“你走之后我经常回画室,还以为你会回来看看,但是后来画室就拆迁了,搬到别的地方,那里太远,妈妈不让我去。”
“后来我还是偷偷跑着去了。”他继续说,眸子湿漉漉的,像是某种犬类:“那天回来后天下了好大的雨,我居然笨到找不到路,回去后被妈妈骂了好长时间。”
“然后你就生病了?”跟原颜缺说话时容墨墨的声音总是暖暖的,像是哄小孩一样,如果原颜缺是个思想成熟的大人她就不会这样了。
“嗯。”原颜缺笑着:“你心疼吗?”
席荏举起的酒杯顿在半空,喉结滚了滚,眼神带着明显的杀气射向原颜缺,短短片刻,他便难以忍耐。
谁知他这一侧头看到的却是,容墨墨一脸温柔的抬起手揉了揉那男人的头发,然后轻声对他说:“心疼。”
这一刻,容墨墨说出的‘心疼’二字完完全全在席荏身上应验了,他的心抽了一下,体会到了真真切切的心疼,就是单纯的痛。
原颜缺享受着容墨墨的抚摸,头不自觉向她偏向一点,嘴角上扬的弧度比刚才还要翘,他很开心。
除了家人,有人比他还要在意自己。
这时容墨墨听见席荏有些沙哑的声音:“他谁谁?你们好像以前关系很不错。”
虽然席荏尽量让自己故作轻松,像是拉家常一样问着,但还是能让人觉察到他语气中浓浓的醋味。
“从前和我一个画室的,老在一起玩。”容墨墨没有在饭桌上具体跟席荏说原颜缺脑袋有问题的事,因为在原颜缺面前介绍他是个脑残会非常伤他心。他明白自己得了什么病,也知道傻子是个贬义词,缘由是从前经常有人在背后这么议论他。
听容墨墨这么介绍,夏姬飞快的插了一句:“呦,青梅竹马啊。”
容墨墨那天去原颜枭家遇见原颜缺并与他相认的事夏姬也知道,因为她那时就在原颜缺身体里,此时她这么说只不过是坏心眼的想给席荏填把火。
果然,席荏酢着明显的醋意反驳着夏姬的话:“只是画室中的同学,不算青梅竹马吧。”
虽然席荏用生硬的语调将自己否了,但夏姬彻底燃了起来,好久没看过两男争一女的戏码了!这事儿从前经常发生在她身上,现在她没有精力去发展两男,想想从前还有些小怀念呢——!
原颜缺给容墨墨加了些自己爱吃的鱼,却被席荏一筷子挡了下去,席荏说:“这个从前我买回来做给她吃过,她不爱吃刁子鱼。”
原颜缺又夹了醋溜,席荏说:“在家她就不爱吃太多酸。”
夹个油炸,席荏说:“你不知道吧,她常年减肥。”
原颜缺要被席荏说哭了。
其实没有哭那么严重,他只是哭丧着脸而已,因为他没了用武之地,想对别人好,但是却连示好的途径也被剥夺了。
“我哪有这么矫情啊。”容墨墨笑着将席荏让原颜缺夹回去的菜夹到自己碗里,原颜缺瞬间回血,眼睛变得闪亮亮的。
而席荏的面色却阴沉无比。
饭桌上的人都感觉的到,容墨墨两边坐着冰与火。
这时容墨墨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走的时候捅了捅席荏,然后告诉众人:“我去个卫生间。”
席荏会意,他站起身跟在容墨墨身后:“我也去。”
出了包厢到了长廊的拐角,容墨墨刚想告诉席荏原颜缺脑袋有问题的事,席荏却突然压上来将她按在墙上,当着旁边路过的那个传菜员的面吸住她的舌头吻了起来。
传菜小哥没想到刚出门就遇见了干柴烈火,面上一红赶紧端菜跑了。容墨墨早就感觉到席荏吃醋了,她想推开他与他重新说明,却发现席荏紧紧揽着她的腰,坚若磐石。
想把舌头抽出来,他却一直在纠缠,就算她退出也要将她再卷回来,就算她回缩也要把她再吸过来,逃也逃不掉。
再看席荏,他的嘴唇也是水淋淋的,泛着刚刚厮磨完的光泽,再配上他那张正直脸,就像禁欲过久的教父被人破戒了一样。
容墨墨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席荏嗓音嘶哑着对她坦白:“我吃醋了。”
“我知道。”
“知道你还跟他说话。”席荏以己度人的用一个成语来形容原颜缺:“他居心不良。”
容墨墨再次笑出声来,她捏着席荏有些像包子趋势发展的双颊,将它捏成一个大包子:“其实我叫你出来是想告诉你,原颜缺的脑袋生了病,心理年龄才有四五岁而已。”
席荏愣了愣,容墨墨继续捏他:“难道你没发现他的行为就像个孩子么?”
明白了事实的真相,席荏再一回想刚才在饭桌上自己吃醋的作为,还真是……不能直视。
“再捏就真的变包子了。”席荏将容墨墨捏着他脸的手拿下来包在手心:“但是你对他说话比对我亲密。”
“你对自己的弟弟妹妹说话不会温柔些么?”
“你要对我一样温柔。”席荏轻轻贴近容墨墨,嘴唇摩擦着她的耳朵,与她呢喃着抱怨:“不然我又要吃醋了。”
当容墨墨和席荏再次回到饭桌上时,大家发现席荏那股醋劲淡了,冰与火那种势不两立的劲头消失了。
杨涛扒拉了一下剁椒蒸鸡,终于能好好的吃个饭了。
小表弟殷勤的给夏姬夹着菜:“美女姐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最近怎么样啊?”
夏姬一个比剁椒鱼头还要麻辣的媚眼抛过去,心想今天一定要让这小子丢人一回!可是没想到潘晟接受到她的眼神后关切的问她:“美女姐姐,你眼睛抽筋了吗?”
夏姬:“……。”
小表弟:“难道你是在对我翻白眼?”
夏姬:“……。”这次她真的是对潘晟翻白眼了。
这边吕布夹菜被拒,说话被无视,只好搬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将打飞机的游戏排行调出来展示给原颜枭:“你看,我打到五十多万了。”
其实这个五十多万的分数是吕布找人代刷的。
原颜枭表情终于有了动静,她一抬眉:“刷的吧。”
吕布诚实的说:“嗯。”
见原颜枭又只顾着吃菜,吕布只好用最后一招了,这是柳下拓教他的,叫死皮赖脸。
柳下拓说:就算她不跟你说话但耳朵却是能听你说话的,你便说一些甜言蜜语哄哄她便好,女人其实很好搞的。
但是吕布始终达不到柳下拓的功底,他不会甜言蜜语,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我知道你觉得我很花心,但是现在我身边没有任何女人,不信你问容墨墨好了,还有,最近我一直都没有上报纸……我一直在等你回短信,骗了你是我不好,可那却是又理由的……你要用不跟我说话罚我到什么时候?……。”
黄金单身汉吕布终于被未成年百富美搭理了,而且一向少言寡欲的吕布被原颜枭评论为:“你话好多啊。”
原颜枭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带着不耐烦的情绪,反之,她好似是闲聊般说出这句话。
高洋酒喝高了又开始玩上了,拿着筷子敲着碗和盘子不管人多人少就高歌了一曲《佳人难再得》。
小表弟问容墨墨:“这哥们怎么了?歌厅着挺凄凉啊。”
容墨墨小声告诉他:“不要这么大声谈论,他刚失恋。”
小表弟默契的点点头,高洋随即便验证了容墨墨的话,唱着唱着就哭上了,泪眼婆娑的抓住袁耽的手:“美人,你可恨我?”
袁耽厌恶的想将高洋的手甩下去,但高洋却死抓住不放,见袁耽想反抗立即怒了:“你厌恶寡人,但寡人却偏偏要抓着你,叫人将你这只手砍下来,整天抱在被子里,搂在大殿上,至于你这身子,便赏给那些大臣让他们帮我当场……唔……。”
高洋的嘴巴被柳下拓捂住,谁都不确定如果让高洋继续说他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十八禁内容来。武则天把玫瑰男给的药递给柳下拓,柳下拓顺手将药塞高洋脖子里,用水给他灌了下去。
高洋终于难得并短暂的清醒了。
小表弟等对高洋不知根知底的人都纷纷抹了把汗,这个哥们耍酒疯怎么这么强悍,三言两语便把人吓得够呛。
不过看袁耽的脸色,他此时正正襟危坐着十分大牌的吃着饭,好像刚才有人喊着砍他手的片段根本没发生过。只是他的左手永远攥在右手的手腕上,大家刚开始都以为袁耽是后怕了,但后来看到袁耽将左手挪开,他的右手手腕上露出一片白白的纸巾。
此时众人才知道,原来这人是有洁癖,正在擦刚才被高洋抓过的手腕呢!
容墨墨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心,趁别人不注意偷偷的问高洋:“你刚才说将袁耽……不,美人的身子赏给大臣让他们帮你当场怎么样啊?”
高洋用一种你真没智商/你想象力真底下/你真没有魄力的眼神看着容墨墨,然后轻轻吐出两个字。
容墨墨嘴巴长得大大的半天没合上。
高洋说的那两个字是:玩弄。
容墨墨开始庆幸,幸好她遇见高洋不是在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