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我只想要你们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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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流星划过的汽笛

突然间的心痛,莫名间而来,似乎让我有点措手不及的样子,但这却只是一瞬间的感觉。我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但似乎就是在我看到外婆脸上,那很多的皱纹时,才突然有的。

对于仅仅十二岁的我来说,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此刻,在我的心底。浮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复杂,甚至让我有种很想哭的感觉。

我怎么了?怎么了?我一直在脑海里回应这几个字,但始终没有结果。直到以后的某一天,我才明白。原来,我是在.懊悔。

“芸儿,母亲愿意你就不要管了。这事也轻松,母亲做了还能有个趣。你我白天又抽不开身,也没人陪她聊聊天。”我的父亲在母亲一旁,听见外婆叹气后,也是说了话。

只是说话时,突然瞪了我一眼。原本还在心情复杂的我看见父亲这一瞪眼,便是开始心虚。别的情感顿时烟消云散。

我对父亲的惧怕,已经无法描述了。

我不敢再去看父亲可怕的眼神,于是低下头,摆弄着衣角玩弄起来。可我的心还在嘭嘭的跳。心里不断在祈祷,父亲不要知道今天的事。

可就在我心里默默祈祷时,父亲突然冷哼一句,道。“整天不学习,就知道顽皮。说,今天是不是和小胖又打架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听到父亲冰冷的话语时,更是心虚。身体也不知是从何时颤抖了起来。

小胖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邻居,相隔不是太远,走路估计一两分钟就到了。其实我和他的感情还是很好的,就是脾气不太对,只要我俩一争吵,便会大打手。

小胖很胖,却很笨拙。所以每次打架,吃亏的总是他。小胖名为王铭,他家是开包子铺的。而他的母亲,声音很大。而且,凡事在她的嘴里都是保不住的。从而她也有了一个绰号——喇叭花。就是大喇叭的意思。

说起来,我和小胖打架的事,每次也总是从她口里传到我父亲的耳里的。但我对小胖的母亲从来没有什么记恨的说法,因为我和小胖的关系,总会在一两天便会和好。

母亲见状,狠狠的瞪了父亲一眼,道。“你干嘛?你看看,把孩子给吓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和小胖的脾气。”

母亲坐在我的身旁,将我抱入了怀抱,对父亲吼道。我的心里顿时一暖,身体也开始平息了下来,但眼睛里还遗留着点点雪花。

“芸儿,你不能都这么护着他。现在爱打架,以后还得了。”这是父亲对母亲说的,他的话语很小,也有远远没有给我说时的冰冷。

我对父亲的不满越来越多,但从来没有恨。

“好了好了,时间都不早了,你俩早点休息,翔儿留我这里。”外婆说话了,明显也是在维护我。而其实天时也不晚,才九点左右点。

父亲没有说什么,一旁的母亲应了声后。放下了我,然后拉着父亲离去。看着父亲离去的那厚重而有点弯曲的背影时,我不满的小声嘀咕着。“真是,就知道对我发火。”

外面的雨很大了,流水的声音哗啦啦的。偶尔间,还有北方传来的火车汽笛声。

窗前的蜡烛虽已燃烧了一半,可依旧还是一样的明亮。偶尔带微风的吹拂下,轻轻的摆动着,如舞动一般。

父亲和母亲的房间出了这里后,向右走十米就到了。母亲进了房后,将一旁桌上的油灯点燃,随后将旁边一个架子上的脸盆拿起,走出房间。她是来我和外婆这里打热水。

母亲来了后,并没有着急打热水,而是安慰了我几句。

在我的心里,母亲是个很温暖的人。从我的记忆中,她没有动手打过我。只是在每次牵着她的手时,我的手都会被刺的隐隐作痛。因为母亲的手很粗超。

在母亲的手上,有很多的皱皮。在他的手指处,更是有很多硬硬的茧。与我的手相比,直接就是天壤之别。

我没有牵过父亲的手,不知道在他的手上是否也和母亲一样。但我想也一定有。只是我关注父亲的.太少。

母亲在安慰我几句后,便和外婆聊了几句,然后才抬着热水离去。离开时,她只吩咐了句,叫我早点睡,我也是轻嗯了一声。

母亲的开导,让我的心情好了很多。也许是年纪不大的原因,在母亲走出房间没多久后,我又开始开怀大笑了起来。但,是因为外婆给我讲了一个很好笑的故事。

其实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只要是故事都会听得津津有味,不管真的好笑与否。我想,这也会是每个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也是最深的记忆吧。

童年,我们丢失.不起。

外婆的故事很多也很有趣,其中也有一些外婆的亲身经历。记得有一次,他跟我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只要毛主席一声吼啊,小鬼子就屁颠屁颠的跑啊。”我当时就笑了,同时对毛主席又有了更多的由心崇拜。他,太威风了。

夜逐渐深了,我起了困意。外婆还在乐此不疲的帮我讲着故事,听着听着,在不知不觉中,我竟在火旁的炕上憨憨大睡了起来。

外婆没有因此而停下,而是一直讲了下去,直至这个故事讲完。我睡着了,自然不知道,还是在一次无意中从母亲口里得知。8

外婆将故事讲完后,会帮我理理被子,然后熄灭蜡烛。房屋里有火,不会感觉到冷。

而父母的房间里,烛光还在燃烧,母亲已经睡了去,只是在那窗旁前,还有一个男人在写着什么,他正是我的父亲。

待到父亲将笔记本合拢时,他的眼睛总会一直看向窗外。因为这个位置,能看到远方划过的流星。还能听见流星划过时,伴随着的洪亮的声响——那是火车的汽笛声。

这样,会一直到很深很深的夜。

多年后,一次搬家的过程中,我无意中看到了这本今晚父亲合拢的笔记本。当我翻来时,我的眼泪忍不住的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