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异域文化之旅:体悟23个国家的文化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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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朝鲜的泡菜(1)

朝鲜在其漫长的历史中饱尝外国入侵之苦,几百年来,日本、俄国和法国等国先后入侵蹂躏过朝鲜。1860年朝鲜被英国军队占领之后,朝鲜人曾经试图将外国人拒之门外,并因此而获得了“隐士王国”的绰号。1910年,日本吞并了朝鲜,朝鲜在经历了35年的残酷虐待之后于1945年获得独立。日本占领时期,朝鲜人名义上享有同日本人平等的地位,但实际上日本人是以征服者的心态统治朝鲜的。在日本人统治的前10年,朝鲜人不得出版报纸,不得建立任何形式的政治组织。

20世纪20年代,在几次大规模的学生示威之后,朝鲜人得到了较大程度的言论自由。朝鲜人民通过各种活动和组织,包括工会组织,渐渐争取到了一些权利。

1937年,主要是由于中日之间爆发了战争,平等对待朝鲜人的官方政策突然终止。1937至1945年间,朝鲜受到了战争动员,成千上万的朝鲜男人应征入伍,帮助日本军队在朝鲜和中国打仗。日本统治当局要求朝鲜人不论在公共场所还是在私人场所都用日语交流,强迫朝鲜人信仰日本的神道教,鼓励朝鲜孩子取日本名字。所有朝鲜语报纸一律停止出版。事实上,日本是要摧毁朝鲜的文化和民族特征,以一切可以想得到的方式同化朝鲜。

幸运的是,日本对朝鲜的统治在1945年走到了尽头,朝鲜人从此全力恢复自己的文化。尽管如此,由于南北朝鲜之间爆发了战争,中国和美国的军队分别进占北南朝鲜,朝鲜人的自由有十多年没有得到保证。

由于朝鲜战争,朝鲜一分为二。本章仅仅涉及韩国。南北朝鲜分离时,北方是工业发电站,南方则基本上还是农业社会。然而共产党的统治实际上摧毁了北方的经济基础,南方则繁荣昌盛起来。由于北方处境艰难,南北朝鲜的重新统一是很有可能实现的。

与大多数国家相比,朝鲜是世界上最纯洁、最单一的民族。不可否认,这种纯洁性受到了全球化的冲击,但朝鲜仍是世界上公认的最儒教的国家。

今天的韩国是一个多山的小国家,大小相当于美国的印第安那州,人口4500万,自然资源贫乏。与许多发展中国家一样,韩国的城市也过于拥挤。韩国25%的人都居住在汉城,如果加上郊区,居住在汉城的人就占韩国人口的35%。在过去的20年当中,韩国的经济飞速发展,韩国因此而成为“亚洲五虎”之一。尽管1997年的亚洲金融危机暴露了韩国经济中的问题,特别是金融领域的问题,但经济复苏成效显著,前途一片光明。

泡菜是朝鲜的象征,就像汉堡包是美国的象征一样。除了蒸米饭,泡菜是朝鲜最流行的食品。泡菜一词来自汉语,意思是“盐水腌蔬菜”。泡菜的种类数以百计。

最早的泡菜可以追溯到公元7世纪神文王的婚宴上。神文王于公元681~692年统治新罗国。朝鲜人创造泡菜可能是出于需要。正如前面所说,朝鲜是一个自然资源贫乏的小国。朝鲜冬天漫长,难以种植蔬菜,于是每到秋天收获季节,朝鲜人就花上几周的时间把蔬菜用盐水腌起来,为了增加腌菜的味道还在盐水里加进其它作料。经过腌制的蔬菜便于保存,这样朝鲜人就可以一年到头都有菜吃。泡菜里有中国大白菜,海盐,糖,辣椒粉,姜末,大蒜,大葱等。如今,朝鲜人都是买罐装或坛装的现成泡菜吃。尽管现在一年到头都有新鲜蔬菜,但是他们仍然几乎每餐必吃泡菜。

朝鲜人有的时候以泡菜作为比喻表达他们的情感。例如朝鲜人在极度愤怒,甚至想杀了某个人的时候,就说自己像热泡菜。韩国首都汉城甚至有一座泡菜博物馆。因此我们认为可以把泡菜作为朝鲜的文化象征。意识形态。

儒教的基础是五种关系,这五种关系形成了严格的等级制度,权力距离非常大。五种关系是:父子关系:由感情支配君臣关系:由道义支配夫妻关系:各司其职老幼关系:尊卑有序朋友关系:忠义

这些关系在朝鲜社会的多数活动中都有反映。重要的是,这五项关系中有四项是以权威和服从为基础的。即使是由感情支配的父子关系,首要的也不是相互的感情,而是儿子贯彻老子的意志的能力和意愿。因此儒教往往创造一种因人制宜的文化,在这样的文化里面,每个人的行为都是由他或她与某一个人的具体关系决定的。朝鲜人针对不同的关系采用不同的标准,他们这样做的时候在道德上心安理得。美国的文化则相反,在美国,不论处于什么样的关系中,行为的普遍标准都适用于所有人,因此如果朝鲜人遇上了像美国那样的普遍主义文化就可能变得不自在。

60岁大寿

如果儿子忠实履行自己的义务,包括为父亲举办60大寿寿庆,到父亲死的时候就会得到奖赏,那就是继承父亲的房子和较大份额的遗产。自然,他将成为一家之主。

在60大寿的寿宴上,五种关系全部启动。食物放在餐桌的中央,由大家共享。一家老小坐在地板上的坐垫上开吃之后,长媳跑前跑后为大家张罗,首先是往父亲的碗里拨菜,泡菜当然是少不了的。

儒教所要求的顺序是,父亲先开吃,然后其他人按年龄大小跟着开吃。按年龄排列非常重要,在朝鲜人的生活中起着支配作用。陌生人相遇,总要先聊双方的年龄,了解了对方的年龄也就可以立刻确定在双方的关系中谁尊谁卑。相比之下,在许多西方文化中,询问对方的年龄被视为冒昧之举。

不论是在寿宴上还是在其他场合,除了朋友之间,谁都不能直呼其名,而要使用敬词。使用敬词是为了强调尊卑有序。例如长子在不同的关系中分别被称为“儿子”、“大哥”、“夫君”、“父亲”、“老兄”、“年轻人”等等。由于一般都要使用敬词,许多参加聚会的人可能都不知道别人的名字。有些在朝鲜战争期间失散的家庭之所以无法团聚也许就因为兄弟姐妹之间说不出名字,自然也就无从寻找。

白天是陌路,夜晚是情人

有许多格言都能反映儒教对于男女关系的观点,包括上面这个专门说明夫妻关系的格言。既然妻子处于从属地位,那么准备寿宴、打扫卫生这样的事自然就该妻子和女儿干。男人的职责是好好工作,对外代表家庭。女人负责照料家庭,养育子女,至少要生养一个儿子。女人在外要顺从丈夫。

夫妻关系最首要的是各司其职。婚姻的目的是生儿子,传宗接代,因此浪漫的爱情固然美好,也只能放在次要的位置上。即使到了今天,仍有不少婚姻是由媒人介绍的。可以想见,就是到了结婚的时候,夫妻都有可能不怎么了解对方。

既然朝鲜的社会讲究夫妻各司其职,那么朝鲜人的家庭自然就要干预家人的婚姻。朝鲜的家庭往往讲究门当户对,也就是说,夫妻的社会经济地位相当婚姻才算美满。评价婚姻对象,血缘关系也是一个重要因素,同族的人不能结婚。所谓同族就是指同宗同姓。

女人结婚后便离开自己父母的家,加入丈夫的家庭。妻子在丈夫的家庭里处于底层,地位比丈夫的所有兄弟姐妹都低。如果嫁的是长子,就要照料丈夫和公公婆婆。如果能够生一个儿子,地位就会提高。

在公共场所,女人进出电梯要让男人先行,要帮助男人穿衣服,上街必须走在男人的后面。然而正如韩国国旗上的阴阳所表明的那样,妻子也有权力,特别是在家里。

朝鲜男人的地位与其职业和聘用他们的公司有关。按照儒教的职业道德,男人工作的时间越长越好,这就意味着男人呆在家里的时间不多。在家里,妻子的权力比丈夫的权力大:妻子要操持家务,管理钱财,照料子女。有的男人在家里什么都干不了,所以朝鲜男人丧妻后很快就会再娶,不然家庭就无法正常运转。

朝鲜人以敬业而闻名,大概儒教文化都是如此。在韩国,不论什么级别的人,晚上下班时间以后仍然与同事或生意伙伴一起参加活动是十分普遍的。晚上的活动常常不仅仅包括吃喝,而且饭后还要卡拉OK。

同样,朝鲜妇女也十分敬业。由于朝鲜女人的职能主要围绕家庭转,对她们的评价也就往往是看她们的理家能力。朝鲜人的家永远都是那么干干净净,利利索索。有的朝鲜妻子移居到西方国家后就不愿意经常回国,因为一回到家里繁重的家庭责任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她们的身上。

朝鲜孩子也有强烈的儒教敬业意识。他们在家里帮助干家务,在学校努力学习。韩国的孩子一周上六天学,就连很小的孩子每天也要做两、三个小时的作业。同日本一样,韩国的识字率也在99%以上。

泡菜的公共角色

泡菜的历史突出表明了朝鲜人的集体主义特征,这种集体主义特征对于朝鲜人的生存至关重要。正如前面所说,朝鲜多次遭受外国占领。在外国占领时期,朝鲜的家庭常常不得不将食物隐藏起来,以免让外国士兵抢走。于是对于聪明的朝鲜人来说泡菜就成了最佳选择。由于泡菜是一种便于保存的食物,朝鲜人就把泡菜埋在地底下,不让外国士兵发现,等到吃的时候再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