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三国虎奔
2349400000018

第18章 弹汗山下(求推荐 求收藏)

张纯北遁,正合刘昭的心意,完全符合刘昭给丁原的平难靖边的方针和策略,只是这代价确实是有些大。高顺右先锋所部八千马步军,刘昭千里驰援飞狐陉也带着二万步卒,如今历经数战,只剩骑兵三千,步卒一万二千余人。这里面还有黑石堡和常山关的降兵,不得不说战事惨烈。

但战绩也是十分卓著,占领黑石堡、常山关两座天险雄关,历经数战,歼敌四万余人。

在鲜于辅带着的空白军报上写完奏报,刘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冀州刺史王芬、幽州鲜于辅、鲜于银看完奏报心中是满满的震惊和欣喜。震惊的是刘昭一己之谋旬日便将中山平靖,欣喜的是如此战绩,足以使幽并冀三州今年得道升天。

刘昭用完印,将战报递给王芬,王芬接过一看,整篇奏报刘昭将功劳全部给了幽州和冀州,并州军只字未提,而且刘昭的印用在了最末,幽州牧刘虞大印旁边的地方给自己留白。王芬为官多年,历经沉浮,这里面的门道又岂不会看不出来,叹了口气:此子雄才大略,真是可惜了。王芬用过印,便发往朝堂。

刘昭对王芬说道:“刺史大人临危受命,刚刚出了囹圄便举兵北上,刘昭心里是十分敬佩大人的气度。冀州蒙难,并州和幽州不计伤亡前来相助,不知大人是否有心北上,助幽州剿灭张纯。”

王芬知道不去必遭天下人唾骂,只好答应出兵三万,王芬一想常山关被刘昭一把火烧了,如今这黑石堡就是冀州北面的门户,于是说道:“也好,那就克日将黑石堡交接,老夫也好早些安排人马北上。”

刘昭笑着说道:“不急,且等战事停歇,看看这中山国朝廷作何打算,再做交接也不迟。”

飞狐陉是并州南下中原的要道,并州军在黑石堡下死了这么多人,刘昭哪里肯轻易将飞狐陉交给王芬,只是现在说这些未免吃相有些难看,于是就将皮球踢给了朝廷。飞狐陉属中山国,中山国上边才是冀州,中山国的事情朝廷一日未有定论,那刘昭自然也就有理由拖着不给王芬。

王芬自然明白这里的弯弯绕绕,作为冀州牧,一定要拿回飞狐陉的控制权,也可以说是名正言顺,还是那个道理,吃相有些难看。可王芬初到冀州,府衙都没座热乎,真要答应刘昭点什么,王芬现在还真做不到。

飞狐陉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王芬带着二万大军回了冀州,冀州经此一乱,必定流寇四起,还有各个世家在冀州的脸面,王芬回去也是有的忙的。

都尉府众将刚散,张臶进来说甄家大小姐将启程回家,建议刘昭为了甄府这条线,应该出去送一下。

刘昭腹诽道:一个男人送一个女人,到底算谁达谁的线?

不过转念一想,原来住在黑石堡的是甄家大小姐,好像是叫甄姜吧,都说甄宓是三国第一美人,妩媚妖娆,想必甄姜的长相也差不到哪里。

刘昭的大脑正在跑偏,甄姜已经出门,来到马车旁边。见过礼,刘昭心中不由的赞叹,甄姜的美貌似乎有那么点脱俗的意思。

张臶咳嗽了一声,刘昭知道是失礼了,便对甄姜说道:“连日征战,如有失礼不周之处,还望甄府包涵。如今南归之路已通,带些护卫即可回到无极。”

甄姜说道:“小女子多谢刘司马回护之情,所借粮草,毋须再还,资助平难,分内之事。”

刘昭笑了笑对甄姜说:“言重了,刘昭只是想甄府知道,刘昭言必信,行必果。”

甄姜没再说话,深深的看了刘昭一看,便向张臶施礼道别,登车下岭而去。

全军休息了一日,刘昭留了夏侯兰领五千士卒驻守黑石堡,便领军北出飞狐陉,追击张纯。

张纯出了飞狐陉往北打算过上谷找寻峭王苏仆延,谁知刘虞在代郡亲率大军堵着东进之路,无奈只好往北打算绕过刘虞的幽州军,没走多远,斥候来报,西面发现并州数万大军,张纯已是惊弓之鸟,下令全军急速前进,越过边墙,再做打算。

并州军和幽州军不疾不徐,就这么跟在张纯的两侧,逼着张纯北出边墙,张纯刚过边墙,斥候就发现了峭王苏仆延的八千乌丸骑兵。张纯心中大喜,驱兵与峭王苏仆延合兵一处,见到峭王苏仆延,苏仆延满腹牢骚,说幽州兵今年一反常态,固守城池,坚壁清野,就是不与自己交战,步步为营,自己也是被逼出了边墙,本来是打秋风来的,没想到反被逼得出了边墙。

没等二人酒足饭饱,斥候就报幽州大军越过边墙从东面而来,并州军也是越过边墙,从西南而来,只有一日路程就会合围。

二人大惊,苏仆延挠了挠头说:“弥天王莫慌,我分析一下。你我合在一起也就二万余人,被合围了只有死路一条,如今东面有刘虞的三万大军,南边有追兵,西南面又有并州大军,看来只有向西,借道鲜卑,回到右北平。”

张纯一想,如此一来就要多十几日路程,兵粮不够啊,峭王哈哈一笑说道:“弥天王不必烦恼,到了弹汗山,给轲比能许些牛羊,借些许粮草没什么问题。”

张纯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便与峭王苏仆延一同往西而去。

不得不说,苏仆延这个时间差打得确实好,可事与愿违。

快到弹汗山的时候,吕布领着二万骑兵突然杀出,一个冲锋,杀敌三千,将二人吓得慌不择路,直接往弹汗山逃去。

吕布在这荒山野岭窝了三天,风餐露宿,天天站在山上盼着张纯早点来,可谓望眼欲穿,等得早就不耐烦了。终于见到张纯,一个激动杀得性起,忘记了刘昭安顿的“逼迫徐进,以待合围”,直接追着张纯和苏仆延杀进了弹汗山。

鲜卑自檀石槐后分为三部,弹汗山是中部鲜卑的王庭,此时的中部鲜卑大人叫轲比能。

轲比能此人作战勇敢,执法公平,不贪财物,所以被鲜卑民众推举为大人。因其部落靠近边关,所以他积极的向大汉学习,以至中部鲜卑在此时最为强盛。

轲比能听说吕布兵犯弹汗山,哪里肯罢休,可转念一想,并州与自己相安好几年,吕布没理由突然来打自己。于是提兵南下,在弹汗山下见到了溃逃而来的乌丸峭王苏仆延和起兵谋反的张纯。

轲比能立马明白吕布怎么会杀到这里来了,轲比能脑瓜子飞快地转着走么牟取最大利益,能不和吕布交战当然最好了,可是乌丸那边该怎么弄呢?

张纯和苏仆延也是心中大惊,这轲比能出来了,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是因为吕布必定不敢在追,坏事就是被救和主动借道完全是两个概念,轲比能不可能轻易放自己走,看来这次要剥层皮了。

吕布追着追着见到轲比能领着大军出现在弹汗山下,心中也是后悔,怎么就把司马的话给忘记了呢?如今若继续追击,轲比能不可能不管,可是退走又太丢面子了,脑子一热,冲着轲比能喊了声:“并州吕奉先在此,轲比能,还不速速助我拿下贼人!”

轲比能一听,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张纯和苏仆延一听吕布这么喊,也是一愣,不敢再往鲜卑所部靠拢,就这么停在了战场中间。

轲比能脸色黑的阴沉,本来这个事情和吕布合作利益就是最大的,可是你吕布这么一喊,老子好歹也是鲜卑大人,喊得老子好像怕你似得,轲比能也不说话就这么黑着脸站在山麓,鲜卑众将见轲比能不说话,弯弓搭箭,以防万一。

吕布桀骜不驯,见鲜卑士卒弯弓搭箭,便整军列阵,二万骑兵长枪林立,双方大有一触即发的架势。

张纯和苏仆延被双方夹在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面色难看,张纯冲峭王苏仆延努努嘴,苏仆延是个直肠子,拍马上前冲着轲比能喊道:“大人救我,我愿与大人一万头牛羊。”

轲比能一听一万头牛羊,心中哼了一声,依旧黑着脸一言不发。

说话间,并州和幽州的骑兵也从左右赶到,并州此时丁原领骑兵一万,幽州牧刘虞领骑兵一万,合着吕布,共计四万骑兵将张纯和苏仆延围在弹汗山下。

张纯见形势有变,拍马上前几步,冲轲比能喊道:“大人如若助我等脱困,单凭大人差遣。”

轲比能看着四万大汉骑兵,心中也是震惊不已,感情这是谋定而后动,势必要此二人性命,自己仓促领兵而来,也不过三万人马,其余兵马皆在部落,来不及征召,如若开战,也讨不得好处。

丁原喊道:“轲比能,你与我并州相安数年,莫要为了这大汉反贼,使你我刀兵相见。”

刘虞向来是怀柔为主,也出声喊道:“轲比能,张纯乃是我大汉反贼,我等追杀到此,如若鲜卑能助我等灭杀此獠,日后幽州愿与你多做贸易,万勿自误。”

众人在这弹汗山下拉锯,刘昭却是等不住了,斥候刚刚已经来报,匈奴大军据此地百里之外,如若等匈奴来了,一看大事已定,则不能尽全功。

于是下令骑兵分左右两翼,绕过吕布直接灭杀张纯。

三千骑兵分为两部,刘昭、关信领左翼绕过吕布从吕布和丁原的大军缝隙直接插入战场,张辽、关立领右翼绕过吕布从吕布和刘虞大军的缝隙直接插入战场,二路骑兵人数不多,却来的突然。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刘昭来得这么快,也都没有想到刘昭二话不说就杀了进来。

轲比能感觉到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手中的武器和缰绳都用力起来,座下战马感受到轲比能的愤怒,马蹄乱踏,焦躁不安,轲比能死死的盯着两路骑兵,转头又看了看丁原和刘虞,心中忌惮,不敢妄动。

丁原和刘虞更是气愤,一个司马,不听号令,虽说张纯该杀,但此时动手万一轲比能脑子一热,帮了张纯,今日胜负难料,鲜卑骑兵的战力那可是响当当的。

吕布心中大惊,这个素未谋面的司马真是好胆魄,合自己的胃口,拍马便杀了上去。

吕布手下二万骑兵这时是懵圈了,主将杀敌,却为下将令,这到底是冲还是不冲呢?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众人各有各的心思,可刘昭就一个念头,速战速决。

关立黑石岭上未能斩杀张纯,自觉没有完成将令,心有所愧,此时杀进阵中,拍马直取张纯首级,张纯哪里是关立的对手,过了两招,便拍马往轲比能方向跑去,口中大呼:“大人救我!”

轲比能见丁原和刘虞按兵不动,也不敢先行冲进去,况且眼前的形势怕是也就不出此二人,心中虽然是这么想,可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于是弯弓搭箭,一箭直取张纯心口。

张纯见状,趴在马背上躲过这一箭,调转马头又杀向阵中,心中顿生死志。

苏仆延虽说有骑兵八千,可奈何刘昭两路人马皆是冲锋,又有过唐i县一战的洗礼,气势如虹,就见两路骑兵如蛟龙入海,游龙摆尾,一个冲锋就将万余叛军冲的如一盘散沙。

张辽、关信杀入右翼,张辽冲着苏仆延就冲了过去,与苏仆延战在一处,关信则领着骑兵击穿战阵在轲比能面前调转马头又冲杀回来。

这张纯心生死志,这次他是认得了刘昭才是这支骑兵的主将,想想唐i县之下,想想常山关上,想想黑石堡前,想想如今被合围在此,张纯心里是慢慢的恨意。找准刘昭便冲了过去,今日就算不能拉你垫背,也要咬你一口肉下来。

刘昭领着骑兵如锋矢一般,冲得叛军四零八落,叛军见被四面合围,纷纷跪在地上扔掉武器投降,只有苏仆延的八千骑兵还在抵抗,刘昭大呼一声痛快,就听关立喊道:“主公,小心。”

刘昭觉得身后有利器袭来,在马背上一个铁板桥躺在马背上,手中长枪往后面狠狠的刺出,一个枪头在刘昭面门上面刺过,脸庞一阵火辣辣,但听“噗哧”一声,刘昭的枪头一重,刘昭也失去了平衡,摔下马来。

刘昭落地连续打了几个滚才站起来,回头一看,张纯被自己一枪刺中腹部,栽在马下,关立跃马过来挥戟割下张纯的首级,来到刘昭面前说道:“主公,贼首张纯已经授首。”

那边张辽与苏仆延战到一处,二人大战三十几回合不分胜负,张辽正对着刘昭,张辽眼见张纯受首,于是喊道:“狗贼,张纯已经授首,还不下马投降?”

苏仆延心中一惊,张辽抓住机会,长枪抽在苏仆延背上,将苏仆延抽在马下,苏仆延被抽的栽下马来,呼吸困难,张辽长枪指在苏仆延胸前大声喊道:“尔等主将在此,还不速速投降!”

八千乌丸骑兵早是死伤惨重剩的二千余骑,一看首领被擒,也就纷纷投降。投降这种事情,对乌丸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在乌丸强者为尊,败了的人为胜了的人牵马坠镫是很正常的事情。

轲比能瞪着双眼,丁原和刘虞也是瞠目结舌,张纯战死、峭王苏仆延被擒,刘昭摧枯拉朽不过片刻,吕布拍马来到刘昭面前,大笑一声说道:“刘司马这可不够意思,布还未好生厮杀,这就都被你收拾了,回去可要请我吃酒。”

刘昭一愣,看着这个三国第一猛将,感觉还是挺好相处的嘛,也是大笑了一声说道:“吕将军一战灭三千,果然威风,不过还要劳烦将军立刻启程回军阻拦匈奴大军,记住,是阻拦,待我等赶来在做计较。给匈奴散播消息,就说此处并州和幽州损兵八万余未能奈何张纯,将军可记下了?”

“哦?那我就去会会匈奴,吃酒之事,刘司马可要记得。”说罢转身领军西进。

刘昭翻身上马回头看了眼轲比能,高声说道:“轲比能,鲜卑自檀石槐起便分为三部,我知你心中大志,为何如此执着眼前之事,大丈夫当有草原一样的胸怀,就此别过。”

轲比能听罢心中像是被燃起了一团火焰,高声喊道:“前面小将何人?”

“并州别部司马,刘昭!”说罢,刘昭便调转马头向丁原而去。

回到丁原处,刘昭下马一拜,笑着对丁原说:“下官刘昭见过刺史大人,匈奴兵至百里之外,事态紧急故而未得号令,便以身犯险,好在张纯授首,苏仆延被擒,至此大事已成一半。”

“哼,汝心中还有老夫就好。你等先行,我与幽州刘虞有话要说。随后便来。”丁原说罢也不管刘昭便往刘虞处拍马而去。

领导嘛,都有性格。

刘昭翻身上马,便领军往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