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男马上失望的道:“那也得这傻丫头懂得配合啊!”
顾星洲却道:“总会有办法的。”他底头在火堆上填柴,据说他已经醒过来了,那没准会有办法在她口中探听出什么来,他的办法永远是用之不尽的。
真是爱惹事的鬼魂,这次真的连累她了。而且这是什么药啊根本不管用,吃下去半天了她还是头晕脑胀的,这样子到了京城之后她会不会已经牺牲了?就算不病死也饿死了,那种食物生病中的她真的是一点也吃不下去。
可是最气人的还是生理反应,她无力的在马车上爬起就向外走,头晕晕的,站在地上摇晃了半天才站定。
“站住,去做什么?”阿男发现后马上喝问。
五丫头真是对这个孩子无语了,这时候跳下来走进树林还能做什么?她很直接的道:“我娘说了,嘘嘘不能让人看到。还是,官爷的话可以看?”
“当然不可以……”阿男大红着一张脸站起来,然后又尴尬的道:“不要走远。”
当然不会走远,如果碰到了野兽谁来救啊!她只走到了一个小树林后面就解了手,然后再晃悠悠的向回走准备上马车上接着休息。
可是她再次对自己的方向感绝望了,只有百步之余而已还迷路,这还让不让人活?
现在这么晚不能乱走了,这可不是在县衙会有人可以找到她。通常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叫:“救命啊……”懒懒的喊了一声,声音还没落就听到背后有动静,回头一瞧顾星洲站在月下冷冷的看着她,在离他们不到十五步的小树后面叫救命,这丫头到底为的哪般?
发现她也没有什么损伤,就冷声道:“无聊。”自己转身就走而那个傻丫头竟然乖乖的跟在后面回来了。
五丫头看着今晚的月色,还真是美呢,而她呢,还真是倒霉啊!
她盼望着快点到达京城,因为这样的尴尬事情真的不想在发生了。可是一连走了三天,她就在小解的时候丢了三天,同时也莫名其妙的叫了三天的救命。顾星洲在最后终于发现了,这丫头并不是要逃跑只是找不回原来的路而已。
到达京城时五丫头还病着,不过稍稍好一些了,至少不烧了。她已经对自己这个身体很满意了,本以为坚持不过来呢!
人一到了京城就被安排进了一所在外面看起来十分普通的院落,据阿男讲这里是刑部下设的一所隐秘的房间,是为了安排一些证人或是与案件有关的人居住。
这个地方并不是可以随便走的,她被安排在了一个小院中的一间小房中。这院子主屋空着,但是里面一到晚上都会点燃灯,看来是为了误导来刺杀的人。
她一到了这里就直接倒床不起,阿男又给她请了个大夫来瞧,大夫讲她底子太底,就算病好了营养却跟不上。
阿男也觉得他讲的很对,一路上她生着病本来就不爱吃东西再加上他们急着赶路也没给她弄什么营养的东西,也难怪她会这么虚弱。
这个姑娘如果是正常人只怕早已经抗议了,但是她是个傻子。阿男还是有些心疼她的,虽然这个人有点讨厌。
大夫瞧完她的病后也开了药方,抓过了药他就吩咐厨房给她做了些肉羹。等他亲自端上来时明显看着那小姑娘眼睛亮了亮,可是由于尸体的原因他不敢看她吃完,自己匆匆的出去了。
五丫头虽然胃口不是很好但还是强迫自己吃了东西,她觉得自己反正都到京城了那就要坚强点儿,要不糊里糊涂死了也没有人会可怜她。或者家里人会伤心一下,可那个奶奶只怕还会觉得总算是去掉了家里的大麻烦呢!
吃过了饭就发了一身的汗,她躺在床上想着出了汗可能病就全好了。只是换洗的衣服怎么办,都脏了还没有洗呢!
阿男敲了下门没等着对方叫开门就进来了,她一个傻子根本不会应门吧!
等进来发现她还在躺着,就道:“本来还想和你解释一下,因为你现在也算是重要证人所以不能交给别人照顾,你的一切都由我来操烦。不过你应该不介意的吧,虽然我很介意。还有,你准备一下,过会要见另一外一位证人。”他瞧着五丫头根本不理他,就道:“起床了,这个你懂不懂?”
五丫头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这种看傻子的眼神还真让人讨厌。
“我娘说了,不能穿脏衣服见人。我就盖着被子哪里也不去,除非有洗好的衣服可以换。”她因为感冒没全好嗓音有些哑,但是讲起这话来却理直气壮让阿男竟然犹豫了。难道是自己没给她准备衣服的原因,可是这里好象没有象她这么小的姑娘适合穿的衣服啊!
“我看你带了个包,里面有换洗的衣服吗?”阿男瞧了下那个包,但是毕竟也是女孩的包他真的不敢乱翻。
五丫头却主动起来将包袱打开将脏衣服一件一件扯出来,道:“脏的,这件也脏的,那件也脏了。你给我洗了,我才能见人。”
阿男何时给女人洗过衣服,即使明知道她是傻子可是瞧着女孩子的衣服仍然觉得有点脸红。
“你自己不会洗吗?”他将脸转向一边,因为这个院子没有女证人什么的所以也没有请女仆或是丫头过来。重要的是,想找能信得过的人并不容易也需要时间,否则也不用他来照顾这个傻姑娘了。
“我娘说了,我不能洗衣服,你来。”简单直接的命令阿男,反正他年纪比过去的自己小多了,不支使他支使谁。
阿男怒道:“你……”你了半天才哼了一声拿了她的衣服去洗了,他是拿她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在院里打了水将衣服按在水里搓着,虽说他的确是会洗衣服但是给女人洗衣服还是头一次,而且她竟然将亵裤也扔了过来,会不会太胆大了。一定是傻了的原因,正常女孩子哪会这么做。
洗着洗着见顾星洲不知何时站在了一边,他身边还站了三位刑部捕快与铁捕头的那名属下。是位中年男子,以前并没有见过。不过他们都在盯着他的手里瞧,似乎在隐忍着笑意。
他将目光收回到自己的手中,发现正握着一条女子的亵裤。他连忙将那东西甩进水里,脸烧成了炭。
顾星洲冷声道:“人呢,醒了吗?”
阿男马上回答:“醒了,不过讲衣服脏了不见外人,所以我才会在这里……”
顾星洲明白了,阿男这老实孩子又被那傻姑娘给使唤了。不过自己也常常被她弄得又气又恼,她真的很让人伤恼筋。
“林捕头你与我进去,阿男先去敲门通知她一下。”人就算是傻的可也是个少女,这等事也不能忽略不计。
林捕头点了下头,阿男先敲了门,道:“米姑娘总捕头来了要见你,可以进来吗?”等了一会儿就推开了门。
林捕头不明所以,心想:人家姑娘没应声就进去了?再者为什么议事要在人家姑娘的房间?
等走进来才知道,这姑娘可当真不寻常啊,三个大男人出现在她的房间里可是她仍是高枕在卧连动也没动,等看到人都走进了才爬了几下坐在床上披着大被歪着头看他们。她的头发没有梳,整个人看起来有种病态的慵懒。
顾星洲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他让阿男去外面守着然后道:“林捕头先请坐。”
林捕头点头坐了下来,听着顾星洲说道:“据这位姑娘讲,她当日见到的是一位拥有红色头发的凶手,而您看到的则是红色身影,我觉得你们两人所见或许有什么共同之处。”
“红色头发?”林捕头皱着眉看了一眼床上的姑娘,奇怪的问:“莫非是属下看走了眼,这位姑娘其实是位高手?”
顾星洲摇了摇头,道:“并非如此。”
林捕头听后反而显出震惊之色,即不是武功高手因何能注意到那人是红色头发而非红色的衣服?他细思道:“那人武功卓绝,相信武林中很少有人能捕捉到他的身形,更很少人能分的清那红色是头发或是别的。”
顾星洲也觉得奇怪,她不可能会有那样的眼力,而即使看得那么详细应该是凶手故意放慢了动作,可是又因何放过她呢?
这个少女身上就象个迷,怎么瞧也瞧不透似的。
“除了红影之外你还看到或是听到甚至闻到有什么异样吗?”因为对方是个老练的捕头了,应该会很细心的留意身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