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仲闭起了眼睛,他也想怀疑她,但是每当此时他的手心就会异常的炙热。
“先查明钱永财的死因吧!”到了停尸间见到了钱永财那具可怕的尸体,顾仲虽然是名尚书但也是博学多才的,他深懂验尸这技术,如果刑部有什么特殊的案子他都会亲自来检验的。
对这些大家都很熟悉了,所以田仵作在一边道:“死因无可疑,是撞死的。”
顾仲做了些准备,换了件外衣左手带上很薄的皮手套轻轻捏着钱永财已经僵掉的腿部肌肉道:“一个轻功相当不错的人却在冲出去的时候忘记了运用轻功,这似乎有些不可能。刀……”
田仵作将一把刀递了过去,他对顾仲可以说是相当尊敬的,他虽年纪轻轻但是做事沉稳又博学多才,这开尸检验的技术还是他发明并且传给他的。
所以现在他看着他就象看一个神人,再加上他的容貌沾了点仙气儿,就算站在这里割尸体也瞧不出有半点儿有损形象。
那尸体因为刚死不久,这一刀下去还在向外不断的冒着血。顾星洲站在一边嘴角直抽,他一直觉得这个弟弟有那么一点变态。
“肌肉发生过抽颤,血脉不顺还有一丝暗黑,应该是中了某种在运功时就会让全身肌肉僵硬的毒药。这种药极为珍贵,从此处查会有结果。”顾仲讲完顾星洲马上转身,他不想再看弟弟虐待尸体了,只想马上回到长春院去查,因为钱有财很可能在那里中的毒。
顾仲淡淡道:“让暗卫去吧,你光明正大去根本查不出什么来。”所谓刑部在几乎在全国各处都有奸细,而青楼是最好的收集情报地点,这些地方顾仲都有派人混进去。
顾星洲道:“好,不过还有一个人可以寻问,她现在就在我们府中。”
顾仲总算停止了虐尸,收拾好了与顾星洲一同回府,并道:“回去我会寻问的,到时候你不要插嘴,你对付不了她。”
顾星洲这次自动认输,那个少女还真的不是他能对付的,就算可以他也不想让自己去生什么闲气。
只是有一件很让人无语,就是当他们猜想了一路那个少女的真实身份并觉得她真是神秘莫测时,可一进书房发现她似乎才睡醒,还是他们开门的声音惊醒的。
顾仲问一边站着的阿男道:“她一直睡到现在?”
阿男点了点头,他盯着她的睡颜快一个时辰了,自己都有些困倦了。
五丫头擦了擦无形的口水揉了迷糊的双眼,还打了个哈欠道:“回来了?好困……啊……”因为是叭在桌子上睡的,所以脖颈之处非常的痛。她伸手揉了揉,觉得异常的难受。
顾仲回到桌后坐下,然后轻轻的摔了下书,清脆的声音真正起到了惊堂木的做用。
五丫头的视线被拉到了他身上,似乎不光是顾星洲回来了连顾仲也回来了,他去哪了?
顾仲示意顾星洲坐下,为什么他觉得这位大哥看着五丫头的眼神那么的怪异?
五丫头在顾仲面前一直是没有伪装的,现在顾星洲与阿男在场她在纠结是不是要演一下戏。
算了,随意吧!她正睡得迷迷糊糊,脑子还不是特别清楚。
“那个在长春楼的人已经死了,中了肌肉僵化之毒并自己撞破了头。对于这点,你有什么好说的吗?”顾星洲冷冷的问。
五丫头与他相处的时间比顾仲的还要长,所以有些东西已经形成了习惯,比如说怎么应对他的话。
“我娘说了,别人的死与我无关。”上一秒还和女人办事下一秒就死了,这个男人也真够倒霉的。本来想帮忙抓住凶手自己就可以回家的,果然没有那么容易啊!
顾星洲吸了口气,他瞧了一眼顾仲表示自己命她真的没有一点办法。
顾仲也很惊讶,这个少女明显是在睁着眼睛瞎讲嘛,可竟然还讲的正儿八经的,明明神情不象个傻子可因为她用那种样子讲话反而更容易让人误会其实她就是个脑筋不是特别清楚的人。
“米姑娘,经我检验那人便上刺杀你之人,他脚上确实有伤。你即是愿意帮助我们,可否再想一想还有别的事情让我们可以找到指使他之人吗?”顾仲发现一边的茶已凉了,就看了一眼阿男。
阿男马上知道了他的意思,出去叫阿仆去泡茶了。
而五丫头却突然间对天打了个响指道:“或许对你们来讲这人死如灯灭查不下去了,可如果真需要我的帮忙那便好办了,而且死人真的比活人要好办得多。”顾仲就是不一样啊,瞧人家讲的话多顺耳,虽然她明知道这两个姓顾的其实都对她存着怀疑之心。
人们都对自己见到且摸到过的东西相信,而她所见的世界是他们根本无法体会的。她不怪他们,只想着自己能回家就好了。继续去装着傻子也比时时被人怀疑与猜忌的强。她有些怀念着与顾仲在一起的日子,那时候他在她的世界中,可是现在的他……
顾仲看了一眼顾星洲,见他已经将脸转向一边一只手按着头,这种奇怪的事情他相信才怪,而且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一定会跟着她疯的。
果然,顾仲笑道:“哦,不如米姑娘就帮一下我们?”
五丫头伸出一根手指道:“我讲过,帮你们查到凶手之后就马上送我回家。不过没想到事情这么麻烦,我现在要再加一个条件。”
顾星洲一怔,他还没见过五丫头这样正经的和谁讲过话呢!不过这小丫头正经起来的时候气质马上就变了,那双眼睛十分的淡然,就好象看透了某些事情一样。整张脸也鲜活起来,可以看出她原本还是挺活泼的一个人。不过敢和永远摆着一幅我是大官你别理我的弟弟谈条件,也可以说是非常厉害了。
顾仲道:“一百两?”奇怪,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已经被人要走了一百两似的呢,皱了下眉道:“可以,不过只限一百两。”
五丫头也慢慢知道这一百两究竟有多少了,可以买下他们家那家破房子十几座还有剩了。回去后她可以讲这些钱是国家补的,然后让父母分开过。至于那些人分给他们十两八两就打发了,以后过着小地主的吃喝玩乐生活那真是没有再幸福不过了。
为了这些,她点了下头道:“好,交易达成。”说完她微微一笑,这让刚将茶端进来的阿仆一怔。她就没看到这样纯净的笑容,这是她再也找不回来的东西,心里不由得十分向往。
入下茶杯就听那个女孩带着那样的笑容讲了一句可怕的话:“人死了不是结束,我可以将他的魂给抓过来审,不过那需要进行招魂。”
阿仆的手一颤,但还是能镇定的放下茶杯走出去。这个女孩是怎么回事,与刚来的时候完全不一定。
而顾星洲却差一点笑了,但还好他天性不爱笑,只是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这笑意就撑过去了。本以为顾仲不会在意,可是没想到他竟道:“需要准备什么吗?”一提到这个他就觉得相当头痛,那个用来洗澡的金盆可是费了他不少的事儿。
“一个宽敞的院子,不能有人。四只大旗架上黄色旗子我要在上面写字。然后一个祭坛与一只很大的缸,还有装备盖子。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用来写字的朱砂要用一种引子来调好,找这种引子有点难。”他看着顾仲微微一笑,看到这笑容的他忍不住手心一凉。
“什么?”顾仲喝了口茶,他感觉自己是在压惊。顾星洲也是一样,连他都觉得气氛有点紧张了。
接着五丫头揭露了她所要的东西,这两个男人就后悔不应该去喝那口茶,因为两人几乎同一时间呛了。
“处子之血……”五丫头讲完就迎面被喷了一口水,方向来自坐在她对面的顾星洲,她淡定的拿起帕子擦好自己的脸,抽着嘴角道:“你们两不会是兄弟吧?”为什么反应那么的像,一起喷水一起咳嗽。
第一个开口的是顾星洲,他声音都含着冰块一字一块的向负吐道:“你让我们去哪里弄?”
五丫头哑然的道:“怪了,你们两兄弟不都是男人吗?只需要弄个小丫头收了然后第二天将白绸子交给我就可以了……”说到一半看了下这对兄弟的脸色,好黑好黑啊!本来都挺白的,为什么一瞬间那么黑呢?难道自己说出了他们最痛心的事情,其实这两兄弟没有这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