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简然就叩响了简柠的房门，听到屋内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声之后，简然就转身回了厨房继续做早餐。
碎金色的阳光透过客厅巨大的落地窗照进屋内，就连白色的薄纱传亮也被渲染上淡淡的金色。
本应该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却丝丝缕缕的聚集起来，照亮了一方天地。
简柠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简然已经把早饭做好了，看到简柠瞳孔里氤氲的雾气轻笑了两声：“快去洗漱，然后过来吃早饭。”
简柠揉着眼睛点了点头，就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水龙头的高度是按照简然的身高设计的，相对于简柠的身高还是高了一点，所以简然特地买了一个小椅子让简柠站在上面。
看着镜子里那个刚睡醒的自己，简柠拍了拍自己的脸好让自己清醒一点。
“简柠你快点，不然会赶不上飞机的。”简然的声音穿过浴室紧闭的门通过名为声音的介质传达到简柠的听觉神经中。
小声的应了一下之后，简柠拿起旁边柜子上的牙刷挤了点牙膏就开始低头开始刷牙。
简柠的动作有点迟钝，好像是第一次刷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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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之前收拾好的行李，简然走在简柠的后面锁好了门，就看到对面的房门口堆了一大堆黄褐色的箱子，摞在门的两侧，快要和门齐高。
“对面有人般进来了么？”简柠伸手戳了戳那些箱子，一副饶有兴味的的样子，“真是期待是什么样的人住了进来呢……”
简然拍掉简柠的手，眉头微蹙：“别乱摸，不礼貌。”
“哦……”简柠收回了自己戳箱子的手，撇了撇嘴，有些委屈。
一阵脚步声从楼道的一边传来，不轻不重的落地，却让简柠的心悬空了起来。
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简柠的视野中，浓稠的像是黑夜一样化不开的黑色包裹住那个人，身上的黑色风衣有些眼熟。
那个人停在门口，慵懒的抬眸看着简柠和简然，张了张嘴：“有事？”
和他的神情一样，那个人的声音也带着些许的凉薄，像是一块滞留在冬季的冰块一样，就连从窗户口洒进来阳光的也被他的语气感染，失去了三分温度。
简柠看到了他的眼睛，和那天在奶茶店见到的毫无差异，只是多了几分的凉薄与疏离，甚至还有些空洞，给简柠一种“这个人失明了么……”的错觉。
他的睫毛很长也很密，阳光停留在他的睫毛上，在眼睑处投下了一点淡灰色的阴影，似乎只要眼睛中有多一点点情绪，就会被他的睫毛掩盖在瞳孔的深处。
“沈……慕？”简然的语气有些不确定，像是思考了很久一样才说出了口。
那个人把目光投向简然，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三秒之后，才缓缓点了点头。
简柠轻轻拉了拉哥哥的衣角，踮起脚尖凑到简然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哥哥……你们认识啊？”
“嗯，他是我朋友。”简然点了点头，“大学的时候还是同一个寝室的。”
沈慕也轻轻点了点头，微微收敛了刚才疏离的目光，目光触及两个人脚边的行李箱，眉头微不可察的轻轻皱了一下。
简然觉察到了沈慕的不对劲，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便是自己脚边的行李箱，这才了然：“我要去S市参加签售会。”
“君然？”沈慕收回目光，思考了两秒，轻轻开口。
“嗯。”
“祝顺。”
“谢谢。”
简单的沟通之后，沈慕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钥匙，插进锁孔旋转两周之后便随着一声“咔哒”，紧闭的褐色门板被打开，沈慕推开门走了进去。
关门之前，沈慕朝简然点了点头。
碎金色的阳光簇拥在他的身后，他墨黑色的发梢也沾染上些许的金色，与刚才相比多了那么一点人情味。
随着房门的闭合，简然也拉过简柠的手，轻轻拉了拉：“走了走了，别看了。”
“哦……”简柠逼迫自己收回目光，感觉手上多了一股温热包裹，便看到了简然拉着自己的手往前走着。
简然的手指很细也很白，骨节并不是很分明，自己的手就这样被他牢牢地牵着，相比之下，自己的手虽然和简然的手差别不大，却整整比他的手小了好几倍。
“你在看什么？”简然站在马路边上等出租车，看着简柠的目光紧紧盯着两个人拉着的手，有点疑惑的问。
“看你的手。”简柠乖乖的回答，“为什么哥哥你的手比我的大那么多？”
“因为想要保护你啊。”简然回答的理所当然，“我的妹妹我不保护谁保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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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从冰箱里拿出一杯橙汁，顺手把倒扣在托盘里的杯子摆正，橙黄色的液体顺着杯壁流到玻璃杯的杯底。
等到暖橙色的液体到了杯子一半的地方，杯中的橙汁也刚好没有了，沈慕晃了晃杯子顺手把它扔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客厅白色的薄纱窗帘被一股外力拉开一条能够站里一个人的缝隙，A市的全景瞬间倒映在沈慕的瞳孔里。
冷冽的目光触及到马路边正在等候出租车的单薄的身影上柔软了三分，暖橙色的液体顺着杯壁流到沈慕分开的薄唇中。
空着的那只手覆盖上自己的双眸，视角一片黑暗，沈慕的嘴角却隐隐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弧度。
「你是否还在流光中寻找这样一双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