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期刊杂志《读者》·天南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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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路易十四在全国设置礼仪大臣。不遵循这些礼仪的人会被逐出宫,而且再也无法接近他。路易十四尤其对跳舞的礼仪非常讲究,宫内的体面人若不懂跳舞的艺术也会被逐出。路易十四本人非常热爱舞蹈艺术。他曾要求他的舞蹈教师波尚建立芭蕾基本动作规范,规定手臂和脚的基本部位和各种动作的式样。由此而建立的芭蕾的基本技巧和训练体系至今仍是各个国家、各个派系芭蕾艺术的基础。他还要求他的朝臣们都要参加跳舞,并要求他们的舞蹈风格要高贵、典雅。路易十四之所以重视舞蹈,是因为他认识到艺术可以用来提高他作为君王的威望。由于他曾扮演了芭蕾舞剧《夜》中的太阳的角色,而被人们誉为“太阳王”。路易十四对服装非常讲究。

一次,一位大臣在脖领上系了一条白色围巾,还在前面打了一个漂亮的领结,路易十四见了大加赞赏,当众宣布领结为高贵的标志,并下令上流人士都要如此打扮,从此使领带迅速风行起来。路易十四反复告诫贵族们:“一个完美无缺的朝臣应该懂得礼仪规范,而且要像学习教理一样学习它。”他的宠臣瓦尔德马曾在他面前开了个玩笑,就被流放了20年。路易十四给他定的罪是“不懂得基本的君臣之礼”。

通过路易十四对礼仪的改造,法国上下服从礼仪蔚然成风。每个大臣都在国王面前战战兢兢,唯恐犯错误。只要掌门官一喊“诸位,国王到了!”整个凡尔赛宫内嘈杂的声音就会戛然而止。国王的权威通过礼仪而被无限地放大了。

极度奢侈招致灭亡

1677年,路易十四宣布朝廷和政府机构将设立在凡尔赛,浩大的扩建工程再度全面展开。凡尔赛宫的建筑面积扩大了5倍。直到50年后,凡尔赛宫才全面落成。凡尔赛宫的宏大气派和高贵奢华更成为欧洲王公争相模仿的对象,显示着浓重的追求享乐的气象。路易十四创造了人类历史上一个豪华绚丽、温文尔雅的时代:法语的优美精妙、戏剧艺术的登峰造极、凡尔赛宫的豪华与壮丽、法式烹调艺术的精美细腻。它集中了如此巨大的人力、物力,体现着一种强大的专制政体的力量。

但是,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为了显示他的权威,路易十四极尽奢华之能事。据说在凡尔赛宫中,路易十四的侍从就有1.4万人,500人伺候他吃饭,100人伺候他起床,更多的人伺候他睡觉。凡尔赛宫几乎囊括了所有能想象得出的豪华与舒适,所以曾有人说过:“所有能够想象得出的华贵物品你都能在凡尔赛宫里找到,一切能想得到的舒适与享乐的方式也都曾在凡尔赛宫中发生过。”

到了路易十六时期,凡尔赛宫的富丽堂皇、奢侈豪华达到了登峰造极、无以复加的地步。它成为压在法国人民头上的一个沉重负担。1789年,法国人民掀起了轰轰烈烈的革命运动,浩浩荡荡的人群在凡尔赛宫前游行示威。迫于群众的压力,路易十六匆匆逃走,他在离开时曾说:“救救我可怜的凡尔赛宫吧!”不过气数已尽的法国国王不久就被群众抓住,并被送上了断头台,辉煌一时的路易王朝宣告覆灭。

裸骑的戈黛娃夫人

杰罗姆·克劳斯翠竹译

在考文垂市中心文化广场,矗立着一尊女性青铜雕像。她年轻美丽,全身裸露,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流露出淡淡的哀愁,默默地骑在马背上,望着这个古老的城市和善良的市民。她是考文垂人民心中最神圣的女性——戈黛娃夫人。

考文垂地处英格兰内陆中心,始建于1043年,传说中的戈黛娃夫人曾在那里修建有圣主教会修道院。戈黛娃夫人的丈夫名叫列佛瑞克,是一位贵族,也是当时考文垂的领主。列佛瑞克有一个特殊的癖好:征税。他对自己能想到的一切东西都征税,在他的横征暴敛下,人民生活贫困不堪。

贫困的农民推选出一个代表团来求见戈黛娃夫人,希望她能帮他们向她丈夫求情。

戈黛娃夫人十分热爱艺术与文化,随丈夫来到考文垂后,她也积极发展当地教育,希望更多的人能够喜爱艺术、欣赏艺术。可是她发现由于生活窘迫,人们所有的时间都花在谋生上,根本无暇顾及文化和艺术。戈黛娃夫人明白,要想让当时还只是个村庄的考文垂进一步发展,就必须发展文化,也就意味着必须减税以减轻人们的生活负担。

初听到妻子的要求,列佛瑞克觉得她肯定是疯了,减税让农民有时间去学习文化?这简直荒谬!但戈黛娃夫人并没有放弃,而是锲而不舍地和丈夫理论,列佛瑞克终于不胜其烦,于是想出了一个打消妻子这种念头的主意。他对妻子说,无论在古希腊还是罗马,人体都被认为是自然界中最美丽的事物。裸体不仅不被视为淫秽,反而是最具有美学价值的物质形式。对于从没有过这种美学概念的考文垂市民来说,让他们欣赏人体将会是一堂意义非凡的艺术修养培训课。如果妻子戈黛娃真的信仰和崇尚她极力提倡的文明,她就应该身体力行地来为人们上这样一课。列佛瑞克提出,如果戈黛娃愿意白天赤裸着身体在考文垂最拥挤的市场上骑行,以向人们展示上帝最杰出的作品,他就取消考文垂的所有税收。

让列佛瑞克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戈黛娃竟然同意了:既然是自己丈夫的主意,是在他的“准许”下这么做的,又有何不可呢?

列佛瑞克始终不相信妻子会真的做到,因此并没有下任何命令。但是在考文垂的市民中间,戈黛娃夫人将要赤裸骑行的消息还是传开了,由于好奇和不相信,所以到了那一天,市场上照例熙熙攘攘,一如往常。中午时,戈黛娃夫人果然出现了,赤身骑行,后面还有两个衣着整齐的侍女陪同着。在所有人惊奇的目光中,戈黛娃夫人非常优雅地骑在马上,表情自信、平静、毫不羞涩。人们发现她不仅仅是赤着身体,而且姿势毫不掩饰,非常自然。人们不仅没有产生任何淫秽的念头,反而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感受过的美感。这个赤身的女人在他们心中激起的崇高和他们在教堂里见到同样赤身的亚当和夏娃时感受到的敬畏是一样的。列佛瑞克当初讽刺的话语变成了现实:人们的确看到了自然界最美丽的事物。

于是一切在平静和尊严中结束。关于戈黛娃夫人的故事就这样一代代流传下来。

后来英国国王爱德华一世曾专门派人对这个传说进行考证,发现1057年后,考文垂当地果真没有税收,这与当时英国其他地方是不一样的,传说的真实性被大大加强。

在戈黛娃夫人的故事流传了7个世纪以后,在基督教的影响下,故事中多了一个“偷窥汤姆”的角色。说是当时人们都闭门不出,不愿打扰戈黛娃夫人的骑行,只有一个名叫汤姆的人偷看了她,而汤姆的眼睛随即瞎了。这样的改编反映了基督教徒们对戈黛娃夫人的行为完全不理解,认为人体是丑恶的,偷窥等行为都会受到惩罚或直接下地狱。

撇开文化间的差异不谈,戈黛娃夫人给人们留下的启示也是无穷的。她能如此执着地坚持自己的信仰,自然不会有人因为看见她的骑行而下地狱,但毫无疑问的是,她给这个11世纪的英国小镇带去了文化启蒙。

日本城市的共伞主义

少年行

最近搬家,在整理东西的时候,找出许多把雨伞来。这些雨伞,有的用过一次;有的是出差遇到下雨买的;有的是外出突然遇雨,只得临时买来用一下。时间长了越攒越多,竟然有十几把了,实际造成很大的浪费。这不由使我想到日本城市中的伞来。

在我国,“晴带雨伞,饱带干粮”是历史古训。人们外出时大晴天也得带把雨伞,为了防止下雨。可是带雨伞往往很麻烦,如果不下雨,带伞等于徒劳无益了。

在日本,却是另外一种情景:日本四周是海,受海洋气候影响,当地下雨比较多。

可是,一般人家里大多不准备雨伞,人们上班或者外出也不用随身携带雨伞。例如您今天去商场或者宾馆,回家时不巧下雨了,您可以用商场或者宾馆专门为顾客准备的雨伞离开商场或者宾馆回家。回到家,把雨伞收好。第二天上班或者外出,无论路过哪个商场或者宾馆,都可以把雨伞放到商场或者宾馆放雨伞的地方,不用必须还给您取雨伞的那家商场或者宾馆。或者您当天到别的商场或者宾馆后,雨已经停了,您可以随时把雨伞放到后来到的这个商场或者宾馆里,就可以回家了。

这样,雨伞实际上已经成为流通于日本商场(宾馆)与商场(宾馆)之间、商场(宾馆)与市民家庭之间的公共用品了,真正实现了共伞主义。这里除了日本商家竞争激烈、为了互相争夺顾客的原因,公民的道德意识是维持这一现象的主要原因。记得20世纪90年代初,北京有一家商场也为顾客准备了雨伞,这本来是件好事,如果长期推行下去,会节约很多社会资源。可是,有些顾客用完雨伞后却不归还,有记者甚至亲眼看到,一对夫妻每人拿了一把伞上了自己的汽车绝尘而去。结果不到半年,雨伞收不回来,也就实行不下去了。

同时,日本人也是比较细心的。例如,下雨时打雨伞,上到公共汽车上或者进入商场时,伞上的雨水会流到车里或者流到商场的地板上,会很湿、很脏。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们特制了塑料雨伞套,下雨时,司机或者商场的员工就会主动把伞套挂出来,顾客上车或者进商场后,自觉地将淋雨的伞用伞套套好,然后进到车中或者商场。这样,外面虽然下雨了,但是,汽车和商场里还是十分干燥、干净和卫生的。

两个犹太人三个脑袋

王大卫

说以色列强大应该没有多少人反对。打开世界地图,如果不细心察看,你很难一下子找到以色列的所在。这个拥有700万人口、实际面积比北京市略大的国家,半个多世纪以来面对10倍于己的敌人,历经5次中东战争而不倒,堪称奇迹。

对于以色列的成就,历史学家、社会学家均有论述。比如说,军事方面的强大离不开美国的支持,这个以色列人自己也承认;再比如说,以色列在教育上的投入使其国民素质较高,每1万以色列人当中,就有140名科学家和技术人员,比美国的80人和日本的75人还多。

人口的高素质不仅得益于教育,和民族传统也息息相关。以色列是犹太人在散居世界各地2000多年后建立起的国家。马克思、爱因斯坦,以及弗洛伊德等大名鼎鼎的人士,都是犹太人。有个令人咋舌的统计数据:从1901年诺贝尔奖首次颁奖到2001年的100年间,在总共680名获奖者中,犹太人或有犹太血统者共有138人,占了约1/5。

超级大国的援助加上国民的高素质,是以色列在强敌环伺的中东得以立足的重要原因。但这不是全部,这个弱小民族强大的背后,一定有着一个超级秘密。我多年苦思不解的问题,在碰到阿摩司·奥兹后才恍然大悟,原来秘密如此简单。

阿摩司·奥兹,当今以色列文坛最杰出的作家,也是最富有国际影响的希伯来语作家,是以色列本·古里安大学希伯来文学系终身教授,迄今已发表了12部长篇小说,多部中短篇小说集、杂文集、随笔集和儿童文学作品。他的作品被翻译成30多种文字,曾获多种文学奖,包括法国“费米娜奖”、德国“歌德文学奖”、“以色列国家文学奖”、西语世界最有影响的“阿斯图里亚斯亲王奖”,以及诺贝尔文学奖提名等。

觥筹交错间,奥兹先生讲述了他亲身经历的两件小事。

奥兹除了写小说,还积极参与政治活动,组织了着名的“现在和平”运动,主张巴以和平,并时常在报纸上发表自己的见解,提出反对政府决策的主张。不久前,他收到总理府的来电,说总理读了他的文章,邀请他一起喝咖啡,交流意见。“我去了,和奥尔默特总理喝咖啡,聊了一个半小时,结果呢,我们谁也没有说服谁。”

第二个是他打车的经历。一上车,出租车司机就认出了这位经常上电视发表见解的学者,对他说:“我读过你的书,但是我不同意你的观点。”然后,这位司机先生滔滔不绝地陈述自己的观点,奥兹先生只有听的份儿。

学者见总理,激辩一番后扬长而去;出租车司机见到学者,不是崇拜,而是亮出自己的观点。从司机、学者到总理,以平等的态度讨论、交流,这就是发生在以色列的真实故事。用奥兹先生自己的话说就是:“我来告诉你吧,以色列强大的秘密就是怀疑和辩论。”

以色列有句俗话:“两个犹太人有三个脑袋。”在这个国家,每个人都在思考,个体之间的观点激烈碰撞,于是整个社会在不断修正中平稳地前行。借助发达的媒体,各种思想、见解都可以传播。正因为如此,当以色列总理实在很难,每个人都可以侃侃而谈,认为自己比总理更聪明,自己的主意比总理的想法更高明,正因为如此,才有面对和平进程的进一步、退两步。

怀疑和辩论有时候意味着内耗,极端的例子就是拉宾总理的遇刺。对此,奥兹先生认为这是必要的代价。有了这些痛苦的内耗,未来的路才会更平稳。

魔梯

贾福相

到三塔菲(新墨西哥州)旅游的人,一定会参观拉瑞投教堂,去参观教堂的人一定会去看一看世界有名的魔梯,看了魔梯一定要知道魔梯的故事。

140年前,三塔菲只是一个小镇,居民大都是印第安人和墨西哥人,那时天主教在美国势力已很强大,驻三塔菲的主教请了五个修女,从美国东部出发,千里迢迢到三塔菲工作。她们5月出发,第二年9月才到,途中主持修女已不幸病逝。四位多病的修女在临时改建的修道院辛苦地工作,赢得了主教的嘉许。1873年,主教从法国和意大利请了建筑师和工人,开始为她们建造一座哥特式的小教堂:25英尺宽,75英尺长,85英尺高。这是美国密西西比河西岸惟一的哥特式教堂。快要完工的时候,人们发现唱诗班的阁楼高高在上,没有与教堂通行的楼梯,要下来只能用普通梯子或把教堂拆了重建。唱诗班的人不愿意爬梯子,修女们也不愿意拆了教堂,她们只有日夜祈祷。直到有一天,有位白发老木匠,牵了他的驴子,带着一个大工具箱来见修女,并且自告奋勇建楼梯,六个月后,楼梯建成。完工后,这位老人悄然离去,不留一点儿痕迹,修女们去给当地木材商付钱时,才发现这位老人从未买过木材。所以到今天,楼梯的建筑仍是个谜,仍是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