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琪平时没什么架子,逮着谁都能聊几句,就说,“朱阿姨你工作量蛮大,只吃这么少啊?”
朱阿姨连连笑道,“够了够了,这几天牙也不得劲,这一周都没怎么用右边。”
“真的?可,这里是牙科,怎么不让艾医生帮您看看?”古琪睁大眼睛,完全不能理解。
朱阿姨连忙笑道,“没事没事,就是上火了,以前也时不时犯一阵,吃点清热的就行。”
“可是——”
古琪还要劝说,朱阿姨却几口扒完饭,离开餐桌回去工作。
古琪一脸的不敢置信,“在牙科上班,牙痛居然还忍着?”
邱心婷冷笑,“你一定是没有好好学‘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襟’,以及‘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这几首诗。”
“有关系么?”
“呵呵……西方资本家为什么要把牛奶倒掉,你也忘了吧。”
古琪一脸听天书的表情,“政治什么的,最讨厌了,不然也不会学理科呀。”
家乐也只得无语。
古琪这富二代,在这里实习几周,以为人人都身光颈靓,花个几千几万看牙,眉头都不皱一下呢。
家乐又想起了自己刚来时见过的那个敏敏小朋友,不知道她后来继续治疗了没有。
——算了,反正她也不是老板,这里也不是善堂。
吃完午饭,古琪继续抱着那颗牙去吭哧吭哧的练习。
家乐去消毒间清点库存,注意到朱阿姨嘶嘶的吸着凉气,不禁问,“怎么了,很疼吗?”
朱阿姨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就是上火,对了这里有没有药我买几片回去吃。”
几千块的牙治不了,几十块的药还是买得起的。
家乐叹息一声,正要去拿药,忽然想到什么,折回来,“那个,朱阿姨——”
“啊,是不是不太方便?那算了,我下班去买吧。”朱阿姨歉意的笑着。
“不是的,”家乐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你介不介意让古医生帮你看看牙?”
“诶?”
“如果是古医生,他正好这会儿有空,也可以不收您治疗费,但是,他还没有在病人嘴里操作过,您介意吗?”
朱阿姨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吗?太好了,我没问题——古医生人那么好,我可以给他练习啊。”
于是皆大欢喜。
家乐也想换换脑子,顺便起到监督作用,于是放下PPT,去给古琪配台当助手。
古琪虽然在学校实习过,但高端牙科用的很多东西跟学校实习有天壤之别,有点紧张,“家家姐,是用这个吗?你看我这样对不对——”
朱阿姨也笑了,鼓励他,“古医生手法很轻的,一点都不痛。”
家乐在旁边吸水,不动声色的用吸唾管推了推他的手,“这个方向会顺手一点。”
古琪抬头冲她感激的一笑。
是个常见的牙髓炎,古琪理论扎实,处理方式也是正确的,刚开始清理的时候有点慢,后来有信心了就好很多,四十分钟后,给那颗牙封上药,“好了,朱阿姨我们下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