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辰五年,浮尘尼姑庵事件。”
“元辰六年,花满楼失火案。”
“元辰七年,也就是今年,桃花坊年幼绣女失踪案。”
欧阳尘每说一件,韦中天的脸色就会白上几分,直到说到几月前的失踪案,他的脸色已不能用苍白来形容。
那是一种带着愤怒的青白色,让韦中天的脸部完全僵硬。
韦中天上前两步,“啪啪——”两个耳光扇到韦夫人脸上,他吼道:“这些事情都是那孽子做的对不对!你都知道是不是!”
韦夫人被打懵了,恼火之下承认了:“我知道又怎么!他是我们的心肝!他找几个女人怎么了!你是他爹!他是杭城知府的儿子!那些女人被找上是她们的福分,她们想不开死了那是她们没福气不值得我们好儿疼爱!”
欧阳尘冷眼旁观。
韦中天的心脏一抽一抽,他用尽全身的力气,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今年的桃花坊年幼绣女失踪案……”
韦夫人一手捂着被打疼的脸:“那十三个小鬼太不经调教了,居然敢哭哭闹闹惹得好儿心烦……好儿看上她们了那是她们的……”
“够了!你滚!你滚!”
欧阳尘看不下了,也听不下了,这两人吵得他耳膜疼:“够了。”
“王爷……我错了……”韦中天跪下。
他哽咽的声音里充满了忏悔:“我韦中天现在就写休书,这毒妇不配做我的妻子……”
韦中天奋力撕下身上的衣袖,咬破食指,以布为纸,以血为墨,写下休书!
欧阳尘静静看着他写休书,封闭除双眼双耳之外的感官。
他看到韦中天脸上的绝望,看到鲜红在布料上慢慢凝结,他听到高墙之外还在游街的人们发出的嘈杂声,听到深巷里乞丐们打呼的声音……
韦夫人恢复理智,跪着上前抱住韦中天的手:“不!你不能这样!我是你的结发之妻啊!你怎可听信外人的话休了我!”
“你看清楚!这是我自己的意愿!”一向孺弱的韦中天不知哪来的力气,把韦夫人推开,继续书写休书。
在布料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韦中天急忙把布料塞进韦夫人怀里:“滚!你滚!”
“韦中天!你不可以这样!你忘了当初你说要照顾我一辈子了?现在这算什么!”
“算我看错人了!我当初怎么会看上你这个毒妇!”
韦中天别过头。
欧阳尘皱眉,指尖迸射出一道气,击晕了她。
欧阳尘闭上双眼,六识只留了双耳感应事物,他微微侧身,无形的空气在他的腿上形成了一个隔离层,他抬腿,对着正南偏西方向狠狠一踢。
他的腿什么都没碰到。
却听得一声巨响——地上丰腴的韦夫人居然腾空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抛物线。
韦中天转过头,虽然做了准备,还是被突然消失的韦夫人吓了一跳。
欧阳尘整整衣袖:“花柳街旁的某条巷子里。那些乞讨者应该很满意今年的冬至礼物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