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帝国崩溃前夜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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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五编自己的错误比敌人的谋略更可怕---罗马帝国的西风落照(2)

259年,莱茵河地区的将领波斯杜穆斯自立为帝,建立高卢帝国,包括高卢、不列颠、西班牙大部。260年瓦勒良在对波斯的战争中惨败,罗马皇帝第一次被敌人俘虏而成为奴隶。据说,他被迫在波斯国王上马时俯身屈膝给前者当作脚蹬,后死于异国。267年,东部的巴尔米拉独立,将部分东方行省分裂出去,一度占据小亚细亚南部、阿拉伯北部和埃及部分地区,割据了十年之久。此时,内乱外患进一步加剧,中央政权几乎瘫痪,各行省贵族策动军队哗变,不断拥立新的皇帝,以至于全国各地出现所谓"三十僭主"。虽然这些僭位者在不久之后大多遭到失败,但在一些地区的分裂势力还是持续了相当一段时间,罗马帝国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

268年,加里恩努斯改革军事,将军人全部脱离其他职务,成为职业军,又新设了一支后备军,驻扎在米兰,并以米兰为帝国的军事首府。改革后的军队其后成功地击溃了东哥特人的进攻。改革后不久,伽里恩努斯就在政变中被杀,由骑兵长官克劳狄(268~270年)继承皇位。克劳狄及其三位继任者奥列良努斯(270~275年)、马尔库斯·塔西佗和普洛布斯(276~282年),都是伊利里亚人,崛起于行伍,通常称为伊利里亚诸帝。克劳狄先是打败了阿拉曼尼人,后来又击败了一支强大的哥特人军队,有"哥特征服者"的称号。270年,克劳狄死于瘟疫。其后任奥勒良采用以蛮制蛮的办法,吸收大量蛮族人加入军队,把蛮族移民安置于边境,逐渐制止了蛮族入侵的势头。接着又率军东征,从巴尔米拉手里收复了小亚细亚和叙利亚,随后攻进了巴尔米拉城,俘虏了女王奇诺比亚,将巴尔米拉城夷为平地。同年,奥勒良击败了高卢帝国的君主泰特里库斯一世,将高卢、不列颠和西班牙重新并入帝国。为了加强防守,他还为罗马新建了一道长二十公里,高六米的城墙,并放弃了达西亚,以便利用多瑙河天险防守。这样,到3世纪80年代初,罗马的政治危机渐趋缓和,分裂的帝国暂时重归统一。奥勒良也被称为"世界光复者"。

275年,奥勒良在出征波斯时被杀。塔希图斯被元老院选举为帝,这是罗马历史上最后一次元老院民主推举皇帝,仅在位一年就被杀害。军队又拥立普罗布斯为帝,普罗布斯粉碎了日耳曼人分三路对高卢的入侵,并将汪达尔人驱逐出巴尔干半岛。282年,普罗布斯被杀。他的继任者卡鲁斯再次打败北方的日耳曼人,并一度占领了波斯的泰西封。一年后,卡鲁斯暴死,由弟弟卡里努斯继位。他也只做了一年皇帝,就于284年被近卫军长官戴克里先在贝尔格莱德附近打败。戴克里先成为了帝国的统治者,罗马史上又一个新的时代到来了。

2.短暂中兴---四帝共治期

一个王朝走到后来,如果你要让它振作,这很难;但是要让它清一色的堕落,好像也不容易。此时的罗马帝国就经历着这样的悖反,又一位清醒的统治者将要执掌帝国。在他的时代,罗马是怎样一种状况呢?

此时的罗马帝国,经过了近百年的混乱和不堪,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灭亡,要么出现一位强有力的统治者重新将国家带向稳定与统一。罗马很幸运,没有灭亡,它将由另一位统治者戴克里先带向繁荣和稳定。然而,中兴并不等于草创,一切制度都可以重新来过。中兴只能在原有的基础上修补改良,甚至还需要对一些掣肘的情况作出不得已的应对和妥协,这也使得在他统治时期埋下了日后罗马分裂的伏笔。戴克里先上台后,对政治、经济、军事甚至是宗教都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政治上他消除罗马共和残余,强化君权,实行四帝共治之策。经济上实行千种货品最高限价法,希望能够制止第三世纪以来的通货膨胀,并把那些违例的商人处死,可惜这些政策最终没有成功。军事上,戴克里先把军队分为边防军与作为后备的野战军,人数也由四十万增至四十五万以上,其中大约三分之二的军队为边防军,同时他大幅削弱了禁卫军队长的权力,减少其发动政变的可能。宗教上戴克里先是历史上较有影响的两位迫害基督教徒的帝王之一,以至于使亚历山大教区的教堂将戴克里先即位的年份(284年)视为殉道时期的新纪元。他于303年2月24日发布首个迫害基督徒的法令,在罗马帝国展开最后且最大的一次对基督徒的迫害。他不许基督徒士兵留在部队,将教堂私产充公,焚毁基督教书籍。在自己的宫殿遭到两次纵火后,他愤怒的下令:基督徒要么放弃信仰,要么被处死,从而涌现出了基督教史上的一大批圣徒。到313年君士坦丁一世颁布米兰敕令,这次对基督徒的逼害行动才结束。但他不但没有消灭基督教,反而因为圣徒的殉教而遭到大多数人的同情,使基督教更加声名远播。任何人的执政都不能完美,总有这样那样的成功与失败,戴克里先也不例外。是非功过任人评说,他依旧是罗马史上了不起的大帝。

回光返照戴克里先出生于一个获得自由的奴隶家庭,可能是罗马历史上最贫贱的出身了。年轻时代他父亲就因为其才能出众而希望他进入军界获得一官半职。进入军界的戴克里先果然步步高升,竟然做到了梅西亚政府执政官的位置,同时获得了指挥宫中卫队的重大权力。之后他在对波斯的战争中显露出了非凡的才能,终于在与卡里努斯的对决中,平稳顺利地坐上了皇帝的宝座。戴克里先执政后,首先利用温和的政策稳定和收揽人心。他不但把卡里努斯家族的首席大臣阿里斯托布鲁斯引为心腹,而且还让卡里努斯的大部分奴仆继续留任原职,同时宣称自己将效法马尔库斯安东尼的仁爱思想来治理国家,这些举措得到了罗马人的普遍认可,赢得了他们可贵的拥护。为显示他以马尔库斯为榜样,他选择了马克西米安作为他的共治者,封其为奥古斯都。马克西米安出生在西米乌姆地区的农民家庭,目不识丁,但却是一个十分了得的军事大将,在帝国的各条战线上都显过身手。戴克里先任用他既是一种姿态,也是一个工具。对于他不便施行的残酷行动,等到马克西米安执行到差不多时,他才站出来批评几句,既达到了目的,又没有失去民众的好感。所以尽管他们两人性格各异,却始终维持着他们发迹前结成的友谊。为了抵御帝国边境的蛮族入侵,戴克里先决定继续分割自己的权力,他把一个较奥古斯都低一级的称号---恺撒,分给了两个才德卓著的将军。这样戴克里先就实现了四帝共治,东西部各有两帝,一为正职,称奥古斯都,一为副职,称恺撒,最高权力属戴克里先。他还规定,副职需为正职的养子和女婿,正职在位20年后,须让位给副职。原来以牧牛为业的伽勒里乌斯和因为脸色苍白常被人称为克洛卢斯的君士坦提乌斯便荣登了两皇帝的高位。这二人也同时成为前面两位皇帝的养子和女婿,这样戴克里先就将罗马广大的帝国分成四部分进行防卫,基本上和汉朝的分封相似。而这三位年轻的皇帝,出于感激,无一例外的尽忠职守,成全了他们的父亲。之后,戴克里先带着自己的皇帝们南征北战,迅速地平定了叛乱,开拓了疆土,实现了罗马帝国的繁荣和稳定。他为了指挥调度方便,缩小了行省的规模,划分了一百多个行省,并设立了行政区,十几个行省为一行政区,地方总督不任军职。军事上的胜利,膨胀了戴克里先的欲望,他将元首制改为君主制,规定臣民必须对君主行跪拜礼。戴克里先以前,元老院虽然已经风光不再,但是还留有一定的影响。元首们颁布法令、登基即位等都需要得到元老院的批准,他们可以对元老院施压,但绝对不能够完全绕开它。戴克里先上台后,剥夺了元老院的政治权力,所有全国性的政治问题都不再交由元老院讨论,元老院变成了一个空壳。其他与共和制有关的官职如执政官、监察官、保民官等也都变成荣誉虚职,戴克里先将全部政权都包揽到以自己为首的官僚机构中,罗马史上的共和制消失。他头戴皇冠、身穿名贵的丝袍、将自己浑身上下打扮得珠光宝气,自称是朱庇特的化身,要求臣民像神一样来崇拜自己。他确实做到了,臣民对他爱戴有加,拥护备至,得到了帝王们少有的成功和荣耀。得到如此辉煌与荣耀的戴克里先还愿意遵守诺言,放弃自己的权位,主动让贤吗?戴克里先在位20年后,实践了自己的诺言,于305年退位,同时马克西米安也退位。退位仪式结束后,他便立即在人群关切的目光下撤出,坐上一辆挂着帷幔的车子驰向他自己家乡达尔马提亚的退隐地,在那里他又平静的度过了九年田园般的生活。戴克里先为后世作了一个很好的榜样,但却很少有帝王效仿。

弱肉强食戴克里先对军事、民政和官僚系统的改革获得了成功,使罗马帝国打退了蛮族的进攻获得了稳定,并延长了一个世纪的生命。然而,他所创立的四帝共治制,也和中国历史上若干次的分封一样,必然会成为日后纷争的隐患。实际上还没有等到他去世这种纷争就已经开始。帝国西部,君士坦提乌斯一世即位一年多,就在不列颠去世,由其子君士坦丁一世接管政权。君士坦丁一世即位时领土只有不列颠和高卢,剩下的地区由马克西米安的儿子马克森提乌斯控制。312年,他发动了对马克森提乌斯的战争,并取得了胜利,西方在他手上重新获得了统一。

在东方,311年伽勒里乌斯去世后,即位的李锡尼乌斯击败了占有埃及和部分亚洲领土的马克西密努斯·代亚,统一了东方。帝国重新回到了两帝共掌的局面,他们之间的纷争已在慢慢的酝酿当中。公元314年,两人爆发了冲突,但未分胜负。君士坦丁一世和李锡尼乌斯会不会就此罢手,各在各的统治区域里,安然的做着皇帝?历史上所有的分封制只有在当初分封的那个皇帝还活着的时候有效,一旦他去世或是退位,这种制度就会很快的崩溃,新的纷争马上掀起。戴克里先一手将这个国家从混乱中解救出来,却又在他放弃帝位与权力回到亚得里亚海滨的田园种菜时,使帝国又一次陷入逐鹿的境地。他将帝国一分为二的政策,最终使罗马帝国陷入分裂,东部帝国后来演变为拜占庭帝国,持续了另一个千年,西部帝国又持续了大约两个世纪后灭亡。他废除了罗马史上共和制的残余,建立了帝制,却最终又引退田园,让出皇位。他还曾对基督教徒严加迫害,但不仅没有消灭基督教,反而使其更加闻名并影响更多民众,致使313年,君士坦丁一世和李锡尼乌斯颁布了米兰敕令,宣布基督教为合法,基督教势力从此一发而不可收拾。戴克里先的这种种统治策略和统治效果,使其无疑成为罗马历史上一位最具争议性的人物,让多少历史学家在他身上费尽唇舌,依然不能盖棺论定。但不管怎么样,他都是罗马帝国夕阳西下时最灿烂的一次晚照,映红了西方多半个天空。

公元323年,君士坦丁一世和李锡尼乌斯之间爆发了第二次战争,这一回李锡尼乌斯战败,君士坦丁成为了罗马世界的唯一统治者。

3.落日余晖---君士坦丁王朝

君士坦丁大帝在罗马历史上是一个功过纷纭的人物,辉煌壮丽的一生给后人留下了无数争论的焦点:身为罗马人,却扶植了基督教;将帝国带入安定,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独裁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