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溜进老爷子的卧室,为了不过早地暴露,所以我用刀刺向老爷子,并没有用枪,可是床上没人,并在我刺向床上的同时,订下、衣柜等好几处迅速地钻出几个身手非同一般的一级杀手,而我刺下去的刀感也告诉我,我刺上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木头。我大惊,迅速翻滚着躲避子弹的袭击。尘,你说我的功夫硬得很,其实你错了,我的功夫虽然躲避得了明弹,可我万万也没想到天花板上居然也有子弹,猝不及防下我的肩膀被一排发出的连续扫射弹打伤,血流不止,幸好此时我已拨出背后的EQ――539无声冲锋枪,边杀边往外冲,然后在客厅碰到了从书房杀出来的天。天当时只是手臂受伤,两只手托着枪来攻击对方,我看见杀手越来越多,又都拿着重武器,这样下去我们两个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只有分散攻击,到外面还可能有一线生机,打杀中我的左腿中了一枪,天冲了过来拼命扶起我,有人乘机攻击我们,我和天又被迫分开,这样在一起打下去,双方因为为对方担忧,很容易分心而给敌人可乘之机。于是我边战边走,冲出门去。当我回头看时,攻击天的杀手有一多半冲了出来,可能他们以为我伤势较重,想先解决掉我再回去解决你们。这样也好,我还比较放心你们,毕竟少一个敌人就少一份危险,不是吗?我边打边跑虽然走得并不快,但是只要我活着就能牵制住他们,后来走进一片树林时我利用树林的排斥马马虎虎包扎了一下伤口,并借着黑暗的夜色和隐秘的环境分别干掉了他们。当我走出树林时才发现这里居然是在一条火车轨道的附近,我正准备把松开的作品重新包扎一下时,后面又能涌来三名杀手,我猜可能是和前面死掉的杀手一起追击我时走散的。于是我们又来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又举枪毙倒一个杀手后,一列火车向我驶来,我来不及多想,立刻白领车两侧的铁栏上了车顶。另外两个杀手也伏身上来,我瞅准机会把刚上来的那个人一脚踹下车去,另一个此时已站在我面前,一点皮肉伤都没有,我当时想这次一定没有海关的希望了。尘,你知道吗?我又想起了你们,你和天的脸在我面前来回地晃,我好想再见见你们,我挣扎着站起来,身上伤痕累累,但是我却充满力量,是你们让我充满斗志,当然还有杀手的身份。。。。。”伤无痕看着血红尘:“你曾经说过,一个杀手,要不被杀,要不杀人,要不生,要不死。而我选择了生,我一定要活着,活着见你们!只有活着,才能有你们的消息,才能知道你们的生死,才能杀花王,才能报仇。于是我赢了,于是我活了,于是我见到你了尘!是你和天救了我,可以这么说。”
“为什么不和我联系?在你活着离开以后。”
“离开?开什么玩笑!我只说过我活着,我没说过我是活着离开那里的,事实上我是被警方的人抬着离开的。”
“怎么回事?”血红尘皱皱眉头,再仔细地看了伤无痕一遍。“你是在昏迷时被警方抓了?可是。。。。。”他又说“你看上去不像坐了五年牢的样子啊!何况依你的罪五年怎么够?你更不像一个越狱的逃犯。痕,别让我担心,告诉我怎么回事,别让我在这里瞎猜,快说啊?”
“我没有坐过牢。事实上,这五年来我过得很好,非常好。我之所以一直没与你联系,是因为我。。。。。。失忆了。”
“失忆?老天!怎么回事?!”血红尘扑上来,抓住伤无痕的手,紧张地问。
“瞧你,说我坐过牢甚至越过狱时都一副平淡的样子处变而不惊,在听到我过得很好只是失忆了五年后居然紧张成这副德行。好了,不气你了,为了不让你继续胡思乱想,我想我还是快点说完的好。”伤无痕喝口水,接着说起来。“我能活着有一大半应该说很幸运,因为爬火车时双方都扔掉了枪械,要知道当时车速很快,为了顾及自己的生命安全当然还是扔掉武器比较好,而说我幸运还有一方面就是我的赤搏术是咱们三个人中最好的,而我们又是花王的杀手中最优秀的。所以我胜了,即使带伤。至于失忆嘛!尘!恕我无法告诉你,因为我也不太清楚我为什么会失忆,不过我想大概是因为我昏迷后被火车甩下来磕到石头或什么硬物上面的缘故吧!知道花王当年为什么要除掉我们吗?因为他不仅是杀手组织的首脑,还集贩毒、车私车火于一身,而警方已经掌握了他大部分的证据只是不知道花王是何方神圣。所以,他选择了我们做替死鬼。我们一死,他大概就会放出消息,花王是由三个人组合而成,现已畏罪遣逃。当年幸亏警方听到枪声及时直到否则我们就真的成了他的冤大头了。”
“痕,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血红尘诧异地说。“我在他身边呆了好几年都不知道这些。”
“因为一个警官发现了我,而我恰巧和他刚死去的儿子长得非常相似,他当时就在侦破花王案,后来他向我讲起过这个案子,所以我才得以知晓这件‘偷天换日’的整个过程。尘,有时我想如果花王年轻十岁,我们一定斗不过他,一个那么老谋深算的家伙!”伤无痕感叹着。
血红尘赞同地点点头。“痕,那么告诉我你是怎么想起一切的。”
“我进医院前父亲跟我说的,也正因如此我才进的医院。”
“父亲?”血红尘说:“你的父亲不是早已。。。。。。”
“对,父亲,我是说当年救我的那个警官,他是我现在的父亲。”
“哦!”血红尘恍然大悟。“痕,你经历了怎样离奇的‘故’事才和我重逢啊!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用罂粟戒或罂粟链与我联系,而用打电话这种笨办法。”
“我在打斗中把罂粟链丢了,后来落到警方手里,我的罂粟戒则在我昏迷时被父亲拿走,目前还在他手里。”
“你不怕他。。。。。”血红尘担心地问。
“是的。我不怕,如果他要揭穿我,他早就做了。”
“难怪你居然让人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前两天报导中说的‘必有重谢’让一些有了‘见财起义’之心呢!”
“哈哈哈。。。。。”伤无痕看着血红尘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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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祥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往事历历浮现在眼前。
“天祥,你快过来!这里有一个人,天啊!”风毅书的声音。“是令飞!是令飞!你的儿子令飞。。。。。”
楚天祥迅速带另一队人赶过来,拿手机的手在拼命地抖:“毅书,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令飞已经。。。。。。你知道的,不是吗?”
“我知道!可是,明明就是令飞啊!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快过来,过来再说。”
楚天祥的心揪得很痛:“难道真的搞错了?令飞真的还没死?是警署的法医签定错误?那具烧焦的尸体不是令飞?!令飞还活着?”一大串的疑问在见到眼前这个人后反而更加疑惑:“是令飞,是令飞没错!令飞的脸,令飞的浓眉,令飞的双眸,令飞坚毅的唇。。。。。。是令飞没错!他的令飞没有死!他的令飞居然没有死,居然还活在人间,天啊!他的令飞居然还活着!”楚天祥震憾着,感叹着,呆怔着,高兴着,直到风毅书说:“令飞的伤好重!天祥,快让人叫救护车,否则就来不及了。。。。。。”
是的。令飞伤得好重!肩膀中弹,左腿中弹,前额前旁边的巨石碰出了血,可能是时间久了,血都凝固了。。。。。还有肩膀的伤一直沿着衣服往下流,把手都染成了红色。。。。。。令飞,你要活着,既然你开始没有离开爸爸,爸爸也不允许你这样离开,你要坚持,坚持住。。。。。。
一个月后。
医院。
“你。。。。。你们是。。。。。。谁?这是哪里?噢!肩膀好疼,腿也好疼,到底怎么回事?”好一会儿,令飞静了下来,看着他们, 好久不说话,正当楚天祥和沈江柔都以为他想起一切的时候,他抓住他们的手,急切地问:“我是谁!我居然不知道我是谁!求求你们告诉我是谁,好不好!见鬼,我是谁?”他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努力地想,头就开始痛起来:“头好痛!怎么回事?!我怎么会一身的伤,我怎么会忘记自己是谁,怎么会这样!啊!头好痛!好痛!。。。。。。”
“医生,医生,快来呀!我儿子晕过去了。”沈江柔哭着倒在楚天祥怀里。
楚天祥默默地走过去,为儿子盖被子,就是那个时候他发现了这枚戒指,这枚他在一个月前本该发现而没有发现的戒指,这枚因当时令飞干涸的血迹掩盖了花纹,又因自己情绪干扰忽略了的戒指。他看着它,心里面惊恐极了:“令飞居然戴着罂粟戒!令飞怎么会有罂粟戒!”然后他想起了不久前报纸上刊登的罂粟莲,好像是风毅书等人在火车道附近拾获的。他因令飞受伤在医院看护,一直没有去查过“花王”案。很快他明白了一切,躺在床上的这个人不是他的儿子楚令飞,那具烧焦的尸体才是,可是。。。。。。他看着沈江柔憔悴的脸庞,他看着身在床上的这个人,一张与令飞如此酷似的脸,可是没有令飞的开朗,没有令飞的快乐,竟是如此彷徨,如此无助,如此痛苦。他狠不下心,狠不下心把这样一个失忆的“令飞”送进监狱,冒着江柔痛不欲生的衷告,冒着家庭破碎的危险。。。。。。他做不到。。。。。。他做了另外一件事,另外一件他可以做到的事:他要让他的家庭美满温馨,他要把失忆的罂粟---一个特级杀手改变为他的令飞。他在心里对自己说着,看着床上的“令飞”,一张年轻的,俊朗的令飞的脸!。。。。。。。于是,他取下了令飞手中的戒指,一个唯一能证明罂粟身份的东西。取下它,躺在床上的这个人就不再是罂粟,而是令飞,他的儿子——楚令飞,一名香港皇家警官,任尖沙咀署署长,一年前被国际刑警总部正式任命为国际刑事警察,一个半月前在法国执行任务时被引爆的燃弹炸伤,经抢救无效死亡。遗体三日后空运回港。现葬于中正机场西300米处的坤青陵园。是的,从今后,他就是他的儿子,他活着的儿子!
楚天祥想着,怔怔地看着那枚罂粟戒:也许我该把它交给令飞,在我对他说了那些话后,他会认为我在拿这枚戒指要挟他吗?不管怎样,我都应该是还给他的,那是他自己的东西,他有决定保留和舍弃的权力,而他无论是选择记忆还是选择忘记,他永远是我的儿子,一个和令飞同样开朗,同样快乐无比,同样坚强,同样倔强的儿子。五年来,我改变了他,改变了一个特级杀手,使他有了一个快乐的家。令飞,我的儿子,我永远的儿子!。。。。。。
“痕,你是说你现在的名字叫楚令飞,是一个警官?”血红尘摇摇头,笑道:“真的很难接受你的另一个身份!你爸真厉害,居然把一个杀手培养成警察?我终于明白什么是‘姜还是老的辣’了。”
“好了,尘,别开玩笑了,我是真的饿了,咱们去吃点儿饭,怎么样?”伤无痕看看已近黄昏的天。“聊了将近一天呢!你也一定饿了,是不是?”
“走啦!我请客,庆祝我们相聚。”血红尘笑着。“对了,抽时间把罂粟戒拿过来,我给你打造个新的样式,罂粟花太惹眼了,尤其你又在警局上班。还有,里面的电脑芯片也该换个新的了,都五年了呢!纹路大概都模糊了,回去有时间对对指纹,看看还能不能打开戒屏,估计芯片都起锈了吧?!”
“我试试向父亲要要看,不过要出来的可能性会比较小。”伤无痕耸耸肩,然后开始穿外套。“讨厌的药水味,终于可以出去透透气了。不过,话说回来,倒是个聊天的好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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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令飞伤愈回家,楚天祥便把保存了五年的罂粟戒还给了他。
“爸爸,你。。。。。。”伤无痕眼中含泪。
“我说过,我尊重你的选择。所以我把‘你的过去’还给你。你记住,你永远是我的儿子。”
“他当然是你的儿子啦!”沈江柔走过来,端着令飞最爱吃的银耳粥。“你们两个,神经兮兮的干嘛?!什么事都瞒着我。”
“妈,瞧您!”伤无痕亲亲母亲的脸,感受着她对楚令飞的爱,感悟着自己对他们的爱,眸中就有了泪。这就是他从小失落的亲情,花王当年看中他非同常人的天赋,向父母要人,遭到拒绝后竟暗中带人烧毁了他们家,并杀死他的父母,带走了他。尽管花王事后否认是他所为,但伤无痕知道是他干的!
楚天祥看着儿子眸中的泪,拍拍他的肩:“令飞,爸妈永远爱你,是永远,不会因为你身份的改变而放弃对你的爱。”
“爸爸,我也爱你们,永远!”令飞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父亲。
“好了,好了,你们今天怎么了?尽说些肉麻的话。”不知真相的沈江柔取笑他们。“哪像两个男子汉嘛!”
楚天祥和伤无痕相视而笑,在对视中得到默契,他们决定不告诉沈江柔事实的真相,决定用无声的诺言尘封过去的一切,让沈江柔做个永远快乐的母亲、快乐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