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魂断鸡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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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好戏将要登场

第五十六章好戏将要登场

望着丈夫那坚毅的眼睛,柳兰芝没有再说什么了,她只是长出了口气,也算是对丈夫的应允。

七天,是个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的期限,年羹尧该干什么呢?看来,他得分秒夺争了。

劝说好妻子,他将罗浩宇叫进屋里说:“浩宇兄弟,现在就你我还有你嫂子三人了,你也可以放心地说话了!”

罗浩宇虽然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悲痛中,但他的头脑始终清醒着,虽然师父对年羹尧的仇恨已到达了最高点,但他认为还有交流看法的必要。

“年大将军——”

“不,浩宇兄弟,你还是叫我吴大哥吧!”

罗浩宇苦笑一下说:“既然你还让我叫你吴大哥,那我就给你说实话,我认为,杀害我师娘的凶手就是范一统那个家伙!”

对于这个直截了当的回答,年羹尧似乎不怎样惊讶,他点点头说:“你有证据吗?”

罗浩宇说:“我和师父出门时,碰到过他,就是说,他知道家中只有女人,此外,我还查看了院子里一切痕迹,从而也证实凶手是从墙上进来的,又开门而走的,五年前,范一统他也是翻墙进来的。”

“还有吗!”

“还有、、、、、范一统曾经在外面拦截过柳雪萍师妹,按我推断,他这次他本不想杀人,而是要奸污师妹雪萍。”

“但是,你师娘可却被杀了”一旁的柳兰芝说,“我进屋时,萍妹她已经昏迷在床上,可并没失身。”

年羹尧用手挥了一下,止住柳兰芝的话,对罗浩宇说:“兄弟,你说的这些都不过是你的推测,不是直接证据,如今,我需要真凭实据!”

罗浩宇只好压住心中的愤怒,可还是咬牙切齿的说道:“等办完丧事,我一定找那狗东西算帐。”

“不!”年羹尧说,“我今天就要证据。”

听了年羹尧的这话,罗浩宇不由有些茫然了。

只见年羹尧回身从桌上拿起那把短刀说:“这刀,原本是有鞘的,我想浩宇兄弟你应该能找到它。”

这时,罗浩宇从年羹尧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奇异的光。

“浩宇兄弟,”柳兰芝也走上一步,递过一块黑色破布,说:“这是我从婶娘手中找到的,看来应该是从凶手的衣服上撕下来的。”

罗浩宇一手拿刀、一手拿布,他明白了自己该干什么。

不等年羹尧发话,他转身就走了。、、、、、、、、、、、、、、、、、、、、、、、、、、、、、、、、、、、、、、、、、、、、、、、、、、、、、、、、、、、

这时的范一统带着七分醉意走出了小饭馆,夜风吹来,他得意极了。

沿着碎石铺成的古老街道,他一步一摇地往家里走着。

街上冷冷清清,除了他,几乎没有第二个人,不过,他总感到身后有个人影紧紧地跟着他——他走,那黑影也走,他停,那黑影也停。

“难道是鬼,可老子一生都不怕鬼!”他心里在说着醉话。

其实,这话也没错,他杀过不少人,但那么多的死鬼从来没敢动他一根汗毛。

倒是柳一江一家,时常给他苦头吃,因此他不怕鬼,却害怕活人。

那天夜里,他从柳一江家里逃出后,一口气就窜回自己家中,喘了一阵大气之后,猛然想起柳一江的厉害,登时吓出一身冷汗,他知道杀了药铺的人,柳一江一定不会罢休的,那明天又是一场灾难,惊慌之中,他也发现了蒙古短刀丢了,腰里只剩刀鞘了。这把蒙古短刀,是多立宝给他的,是把好刀——可惜呀,他顺手把鞘扔在墙角里,又将被撕裂的夜行衣脱下,塞在枕头上,倒头就睡。

“不好!”他象碰到了刀尖般弹跳而起,他想到,如果明天柳一江师徒找上门来,见刀鞘和夜行衣,他就活到头了。

范一统惊慌地找回刀鞘,又用夜行衣包好,见屋门口有一口倒扣着的瓷缸,他抻手掀了掀,就势往里面一塞,觉得万无一失了,才放了心。

他重新躺下,想好好睡个安稳觉。

“不好!”突然,他又惊跳起来,随即想到,要躲过这场劫难,得找个有势力的保护人。

他想到了那个张武总兵、、、、、、、、

心中打定主意后,范一统又重新穿衣起床出门,他来到一家小店,买了二斤花江狗肉,打了三斤苞谷酒,才摇摇晃晃地进了总兵处。

这一夜,他和总兵大人张武喝得酩酊大醉,直到天亮之后,柳兰芝派人来报信,他就陪着总兵张武到药铺去察看尸体。

没有人怀疑他是凶手,能不得意吗!

可他知道,年羹尧和苏聪都回来了,今晚会有什么不祥之兆呢?想到这些,他的肚子里一阵搅动,忍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差点连肠子也吐出来。

他拄着拐杖,艰难地往前走,黑夜之中,谁也没看到他的狼狈,谁也不关心他的存在。

拐进小巷,已快到家门了。

突然,脚下一拌,一下趴倒了。他正想爬起来,一只脚重重地踏在他的后背上。

“谁跟老子开玩笑?”

“狗东西,你做梦吧!你小爷在此等你多时了。”

范一统一听是罗浩宇的声音,登时吓破了胆——他害怕的人终于找上门来了。

“小爷爷,饶我一命吧!”他瘫在地上乞求了。“只要我不死,以后我听你的!你就是我的再生爹娘、、、、、、”

罗浩宇一言不发,弯下腰来,连拖带拉地将他拖到药铺。

来到东屋里,罗浩宇将范一统往地上一推,回手将刀鞘和夜行衣递给了年羹尧。

“浩宇兄弟,我感谢你!”年羹尧有些激动了。

虽然说,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但对罗浩宇的功夫才干,他也是十分佩服的。

自然,此时也不是说闲话的时候,他示意罗浩宇,将苏聪叫来。

一场特殊的审讯就要开始了。

范一统一直趴在地上,象只断了脊梁的狗。

当他从眼角里看到年羹尧、苏聪、柳兰芝和罗浩宇四人的那八只冒火的眼睛时,连大气也不敢喘了。

“嘭!”苏聪一到,什么话也说,飞起就是一脚,将范一统踢了个滚——他抱着头,不喊不叫,等待着更严厉地打击。

年羹尧急忙用手止住苏聪。

现在,他一反平常文质彬彬的仪表,恢复了刻意掩藏着的将军面貌,虎眉不停的抖动着,仿佛朝外喷射着逼人的杀气,牙齿紧咬着。

“范一统,知道请你来干什么吗?”

听到年羹尧那利剑般的问话,范一统的耳朵就像是被针穿过似的,他在绝望中挣扎,神智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然而,他不想就此跌下深渊,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行。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的还不老实!”苏聪又要动武,但年羹尧又一次劝住了。

他不动声色地说:“范一统,我没问你杀人的事呀!”

范一统不由一怔,发现自己刚才因过度惊恐而失语了,为了挽救性命,他也静静气说:“年将军,那你是想问什么呢?”

年羹尧闭着眼,似乎是为了强制自己不要过早的爆发,他冷冷地说:“我忘了提醒你——在这里,我的名字是吴剑锋。”

范一统的心中又“咕咚”一声,翻了个儿,因为,年羹尧坚持他是吴剑锋的身份,对他更富有报复性,他已经摸着地狱的门槛了。

“好!既然你说你没杀人,我不强逼你!”年羹尧一下缓和了语气,又问:“那么,你能拿出证据,证明你没杀人吗?”

“我、、、、、、”范一统一下结巴了。

天宇伸手欲拿刀一鞘,年羹尧用身子挡住了。

“我有证据、我有证据!”范一统突然大叫道,也似乎抓住了救命的福星,他急不可待地说:“那天夜里,我和总兵张武大人喝酒,整整一夜也没分开——张武总兵大人可以替我作证。”

苏聪和罗浩宇同时要发作,年羹尧伸出两手,一边按住苏聪,一边扶住罗浩宇,他脸上掠过一丝笑意,显出难以捉磨的狡诈!

看来,他早有意图,把这出戏演得有声有色,而且,他等的就是范一统的这句话,因为他知道,有了总兵张武的加入,这场好戏就将开始演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