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的叔叔,爷爷?”肖碧湖像是神经受到刺激一样,语无伦次。“我哪有什么叔叔,爷爷,这世界上,就我一个人,我哪有亲人?”
肖碧湖不搭理身后追着自己的肖叔叔,疯狂地跑在夜风中,任由寒冷的夜风吹在自己脸上,提起家人,思绪飞乱。
“小湖,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可是,这个,你总还有印象吧?”
腿短的终究跑不过腿长的,肖叔叔几步跑到肖碧湖前面,堵住她的路,从兜里拿出一条复古的项链。项链的吊坠是一直高傲的凤凰,凤凰的目光炯炯,盯着肖碧湖泪流满面的样子。
“这是你妈妈留下的遗物,另一条项链的吊坠是一条龙,那是你爸爸的。”
“两条原是一对,是他们的定情信物。而你爸爸的那条,一直戴在你身上,我相信你肯定很熟悉他们的特征。”
肖叔叔从包里掏出一条绣着鸳鸯的方巾,递给肖碧湖,“这是你妈妈身前最爱做的刺绣,我相信你也还有印象吧?”
肖碧湖的脑海里,隐约有一些模糊的记忆。幼年,母亲经常坐在阳台,自己坐在旁边,看着她像变魔术一般,将散乱的线,变成色彩斑斓的图案。
“因为你爸妈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担心你爷爷触景伤情,才搬离这里,去了美国。”
肖碧湖的心开始疼起来,失去自己的儿子,那是多痛?看来爷爷因为自己的儿子英年早逝,日子过得也不会多幸福!
“可那时我们不知道你妈妈有了你,并且还活着。当年,因为豪门仇恨,你妈妈来自苏家,你爸妈的结合成了你爷爷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你爷爷才将你爸妈追逐出肖家。”
肖碧湖听到自己的母亲竟遭受爷爷的如此不待见,刚刚内心对肖老爷的同情瞬间化为愤恨。
刚刚拿着项链,心绪平复了不少,看着肖叔叔提到自己母亲时,眼里饱含着泪水。平复的心绪不免起了波澜,但还是一言不发,认真听着肖叔叔继续讲下去。
“后来,一夜之间,原本天造地设,人见人羡慕的肖家夫妇,也就是你的爸妈,突然传来死讯,你爷爷经受不住打击,直接中风。现在,他还是瘫痪的。”
肖叔叔哽咽了一下,看了看天空的耀眼的星,继续着刚刚的话。
“或许,这就是报应!原本,你爷爷是要算计你妈妈,故意制造车祸,想让你妈妈死于意外。”肖叔叔带着浓重的鼻音,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
“可恰巧你爸爸帮你妈妈挡住了,你爸爸走了。但是,你妈妈因不能忍受一个人独活,直接跳楼殉情。”
肖碧湖听到这里,拿着项链的手指开始泛白,胸口波澜起伏。肖叔叔却继续沉浸在话语中,好像那些事情就发生在眼前一般,抬眼望了望眼前高高的楼房。
“小湖,如果当年你爷爷知道你的存在,恐怕会手下留情,那就不会有后来的悲剧了。只是,他不知道。”
“你妈妈为了保护你,你的出生一直是个秘密!你还记得你的邻居,江家吗?”
肖碧湖像木偶一般,摇了摇头,又点了点了头。
“江家,唯一知道你存在的一家人。可是自从你爸妈出事后,他们家移民去了外国。”
“从此,在这个圈子中,除了她,不再有人知道你的存在。”